“此次五万大军,两万弩兵为三军主要作战力量,幽州将被紧急征召作为后勤维系据点。其余三万部队,死守不退,借助河流天险,运用铁蒺藜,为弩兵的支援提供绝对保障,最多三日,颉利必然偃旗息鼓。因此,河间王叔只需坚持一个原则,没有孤的命令,不可跨越幽州北方河流天险一步,也不准一个突厥敌寇进入河北道境内。” 李孝恭询问道:“殿下,三千玄甲直接涌入东突厥后方,若是颉利派兵回援怎么办?” “不必理他。此次孤的三千玄甲,主要任务乃是屠戮突厥后方老弱,以此彻底瓦解颉利的统治根基。至于其余方面的目的,孤就不和王叔多言了,待到归来,王叔与诸位将军自会明白。三千玄甲要做的就是造势,对东突厥后方,对颉利和前线突厥大军。” 段志玄皱眉道:“...殿下是要令东突厥分崩离析?” “是有这个目的,但主要不是针对东突厥。” 李承乾看向二凤:“此次三军后勤和后续的部署,由东宫方面筹划和部署,会上禀父皇。父皇对之前的安排推广,上上心。” 商量完了所有的部署,俩父子老规矩,熟络的并肩朝着立政殿去了。来到立政殿,李承乾皱起眉头... “右凤仪呢?” 左凤仪回道:“回禀殿下,右凤仪奉圣人口谕,已经提前回避了。” 李承乾偏头看向二凤:“不是,老头子你几个意思啊?” 二凤嗤笑道:“哼!你小子那花花肠子老子还不知道?那次来立政殿不得在右凤仪身上揩点油?积少成多,顺势而为,让所有人习惯,你小子算盘打的挺响的啊!” 李承乾一脸无奈,二凤这老头子也是没谁了,时间一长想要瞒住他这种人杰,简直是做梦。 “啧...儿臣当儿子这么多年,孝顺长辈呵护妹妹,要个女人咋了?” “滚!你小子主意都打到你母后的左膀右臂上了,你小子这叫大逆不道!” 两父子拌着嘴,一边朝着殿内而去。留下身后,一群尴尬的宦官宫女们。长孙皇后见到两父子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已经习惯了。可以说,她的立政殿已经成为了两父子的会晤地点了。 “话说,你小子打算怎么处理善德女王的问题?” “人已经派出去了,至于那娘们就让她在东宫候着吧。另外,此次儿臣会为三千玄甲军换上新式的护甲。” “什么护甲?”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各部位覆盖上一层护甲,这样可以作战灵巧的多,关键是便宜,可以量产。” “不会要报账吧?” “...这笔钱算咸阳和东宫的。” “那朕没意见了。” 李承乾左右瞅了瞅:“怎么立政殿这么冷清啊?” 长孙皇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承乾:“你把长乐、城阳、晋阳、衡山都带到东宫去了,反倒说立政殿冷清?” 李承乾耸了耸肩,缩着来到长孙皇后身旁,搂着长孙的肩膀:“母后,您瞧您说的,儿臣看着长乐她们,想到的都是您这位最敬爱、最尊贵、最亲昵的母后啊!” 长孙皇后瞥了一眼李承乾,掐住他的腰间一阵扭... “嗷嗷哦啊!!疼疼疼啊!” “没大没小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二凤并没有生气,但开口道:“确实,你小子小时候的宫规礼仪也不知道被什么吃掉了。” “嗨!老头子您看您说的什么话?您的皇后也是儿臣的母后,咱们俩父子分什么彼此啊?您的迟早也是儿臣的,对吧?” 二凤也不在意李承乾这话的无礼,因为习惯了,只能不搭理他。 “启禀圣人、娘娘、太子,晋王请见。” 李承乾疑惑道:“晋王?谁啊?” 长孙皇后直接再给李承乾腰间一阵松皮:“你弟弟雉奴!你小子给本宫记清楚了!” 李治目前也就七岁,小小的个子穿着小小的长袍,走起路来颇有虎虎生威之相!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太子大兄。” 二凤和长孙的目光,纷纷向李承乾投去。李承乾一脸纳闷,满脸问号。 “呃...咳咳,雉奴啊,坐吧。” 李承乾在父母的目光胁迫下,开口询问道:“近些日子,有何收获?” 李治有些疑惑,但还是想了想说道:“回太子大兄,臣弟近些日子有幸得到孔颖达老先生的指导,对人生规划略有收获。” “哦,这样啊,挺好的,好好学。” “太子大兄,您师出四位国公门下,臣弟有一事请教。” 李承乾瞥了一眼旁边的二凤和长孙,随即说道:“...咳咳,嗯,雉奴且问。” “臣弟愚昧,大兄一番作为自古历朝储君难及,为何诸多先生对您评价却褒贬不一?” 李治的这个问题,让长孙皇后都愣住了。二凤和小李,可太清楚了。 李承乾故作高深道:“孤非孤,亦为孤。褒也好,贬也罢。在人世,尽人为。慕名矣,无名也。我道、霸道、仁道,皆为道也,亦为人也。” 李治一脸懵逼,小脸紧皱,小小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李承乾见这小子被忽悠住了,随即直接起身躬身退下,一溜烟的小跑离去。 长孙皇后把目光投向了二凤,二凤一脸懵逼外加尴尬... 李治抬头看李承乾跑了,索性看向二凤:“父皇,太子大兄所言,儿臣似懂非懂,难以理解,不知父皇可有见解?” 二凤一脸尴尬,摆了摆手:“雉奴无需放在心上,你们大兄和大嫂的道,你们学不来。” 李治更加疑惑了:“父皇,儿臣恳请您为儿臣解答。” 二凤更难受了,深吸一口气随即沉声道:“太子师出房谋杜断、李军秦武,所谓的道,不过是一种术法,寻常人想要精通一道尚且需要穷尽一生难以窥探高处。但太子与太子妃乃是天赐智慧,以少幼之年通百年之道。” 李治这次懂了,二凤的意思是,说了你也不懂,李承乾和郑丽婉能理解乃至融会贯通加善自身,乃是因为自身天资摆在那里,你学不来的。 李承乾回到东宫,就瞅见了在散心的善德女王。夫妻俩直接撞了一个正着,李承乾也不尴尬,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我怕谁啊?东宫的所有人马,宦官宫女、执勤禁卫,都是他的人! 善德女王神色平淡:“舍得回来了?” 李承乾背着手:“东宫乃是孤的地界,回与不回全凭孤的意愿。” “该履行承诺了,朕不可能一直在东宫陪你玩这些无意义的游戏。” “是是是...今夜孤自会临幸你宜秋宫。” 善德很不喜欢李承乾那所谓的临幸:“朕可不是你的东宫女眷,朕不喜欢你拿对女眷的语气与朕说话。” 李承乾的步伐硬生生止住,随即缓缓回头。那一幕,吓得善德女王的女护卫迅速冲上前来将善德护在身后。那抹凶狼之相,愣是能让人清晰感受到那股迎面而来的杀气! 李承乾冰冷开口道:“孤不介意动一动棋局,更不介意少一个新罗。大不了,再扶持一条东南半岛的狗。” 李承乾的神色、语气,让人心中萌生出十足的信任感! 善德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出汗了:“...臣妾失礼了,殿下勿怪。” 李承乾对此并未多说什么,直接扬长离去。善德女王不由得一阵腿软,还好女护卫扶住了她。 “...上天为何如此偏袒中原?古有秦皇汉武,今有唐皇父子。天意啊...” 李承乾来到书房,步入其中一眼就瞅见了郑丽婉。郑丽婉正在他的位置上,翻阅着一些书籍,写写画画的,长孙冲等人也在旁边仔细办公。 “怎么不在东宫官厅办公?” 郑丽婉抬头,才发现李承乾的到来:“一些琐事罢了,顺道令詹事他们也学一学。” 长孙冲等人纷纷起身:“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点头:“无妨,继续忙吧。” “丽婉,咸阳府库送来的东西,齐全了吗?” “嗯,家令寺已经清点过了,账册在那边。” “不必了,你看过就行。对了,隔段时间,你安排一下,把东宫官厅安排到咸阳那边,可以开始了。” 郑丽婉笑了笑:“臣妾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