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江颔首。 “我们可将利息分成两份,一份平分十二等,每月发放,第二份,便是每年本金到期时一起发放。” 众人都低头不语。 林夕思索了一下,张口道。 “确实,按月发放一部分,既能缓解部分人的燃眉之急又能让他们体会到收钱的喜悦,而最后一个月,突然多出之前十二个月的收益,也的确要比单纯的一波发放更能刺激人。最重要的是,如此分成,又能极大缓解我们一次性大额支出的压力。” 田江颇为意外地看了看林夕,真是个经商天才,自己只是提了个想法,他就能明白这么做的理由。 林刚也是欣慰地看了看林夕,接着转过头来轻捋胡须,看着众人道。 “那便如此做,至于利润就按老三所说,你我二人,各出半成。” 众人急忙应是。 “我今日便安排人,请家族旗下醉仙楼掌柜,酿酒厂管事,材料源管事,尽快来苏州商量此事。” 林家主补充道。 “此事事关重大,莫要走漏了风声。” 林刚点了点头,提醒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语气里有些怒意,脸色也涨得通红。 “此事已毕,但还有一个问题,也必须提上日程,这外面这传言真是难听!必须解决!” 说罢,还用拐杖狠狠戳了两下地面。 他这一番变脸,看的田江一愣一愣的,刚才还好好的,这就突然发火了?看着脸色涨得通红的样子,莫不是怕下一秒就要暴毙吧。 林刚说到这里,林家主和林克哪能不明白。 “大哥莫要生气,待此件事了,我一定给大哥一个满意的交代。” 林家主急忙道。 林克也凑了过来。 “是啊大哥!不要气坏了身子,夕儿虽不讲理,但办事还是有分寸的。” 林夕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她不讲理。 自从田江来到林家,她就觉得三叔不对劲,现在大伯来了,全家都不对劲了,总觉得有什么针对自己婚事的陷阱。 不过看林刚的情况,她也没敢在说话,平时不待见归不待见,但毕竟是自己亲大伯,真要气出点什么毛病来,她也于心不忍。 见林夕虽脸有不甘,但也没说话,林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拄着拐杖站起来。 “既如此,老夫就先回去了。” 几人站起身来,将林刚送走,这才回到餐桌前。 林家主看着田江,那是越看越满意。 不禁有些佩服自己三弟的眼光。 田江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也是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 田江仔细思考了下今天的事情。 李伯毕竟不是林家自家人,他所了解的林家,和现在自己接触到的林家,绝对不是一个情况。 至少目前看林家三兄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 但是让他疑惑的是,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苏城林家这样的大家族,不得不冷眼看一个女儿这么多年,还需要瞒着对家族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田江倒头就睡。 一夜无言。 微风拂过,旭日东升。 苏城赵府。 “消息属实?” 赵恒坐在紫檀雕花太师椅上,一手放于小腹前,一手托腮,皱着眉头,看着下人道。 “属实,今日一早林家传来的消息,昨日晚上,林家三兄弟和林夕,田江吃了顿饭,当晚就安排人给各管事飞鸽传书了。” 赵恒眉头皱得更深了。 “可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下人摇了摇头。 “少东家知道的,这种家宴,我们的人很难靠近。” 赵恒挥了挥手。 见下人转身告退,这才扭过头看向主座。 只见主座上,一和赵恒有八分相似,眉宇之间也有一丝阴暗的四十来岁中年,正闭幕眼神。 “爹,这林夕和田江以来,林家就这么大动作,想来林家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主座上,赵天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有些冰冷。 “你认为,是何办法?” 赵恒想了一下。 “向地下钱庄借钱?关几家酒楼?这不正合了咱们的意?” 赵天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犯不着通知所有人都来。” 赵恒低下头,仔细思索了片刻。 “他们要减少下人的银两发放?甚至遣散一些人?” 赵天欣慰地点了点头,他儿子这个说法倒的确和自己想的一样。 “八成应该如此吧,否则不可能聚集这么多管事的。” 赵恒皱了皱眉头。 “如果真是这样,林家的确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张牢头那边,拖一天可就需要不少银子啊爹!” 赵天抚了抚额头。也是有些头疼,那些基础的店小二,小厮,裁掉也就裁掉了,以后招招手就有一堆人愿意来,即便是赏钱减少,也不可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干活。 这年头,能有顿饱饭就不错了。所以基本上不会对林家有什么影响。 “张牢头那边该花还得花,即便是他林家遣散一批人,那些掌柜的,管事的才是支出大头,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这些人不愿意,林家也撑不了多久。” 说到这里,赵恒脑海里突然闪过田江的身影。冷不丁的来了句。 “爹,既然他们知道也撑不了多久,他们有没有可能,向这些管事的,借钱?” 赵天眼神一滞!随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赵恒。 “东家,向自己管事的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