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林夕赶忙跑了出来。 不少家丁也冲了过来。 林府居然有陌生人都潜入到这里了? 田江叹了口气,他现在认定,这个五十岁左右,衣着华丽,头发有些许凌乱的老头,一定就是林夕的父亲了。 作为林家的家主,居然连有人住进自己女儿院子里的厢房都不知道? 林夕看了下田江,又瞄了眼自己的父亲。 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都下去吧。” 林夕挥了挥手,示意众家丁离开。 见人群散去,林夕才走向自己的父亲。 田江也适时地跟了过来。 见田江和林夕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林家主苦笑一声,他现在也知道这个陌生人是谁了。 “想必这位就是田江田公子了?” 田江点了点头。 “见过林家主。” 林夕正要说什么,林家主道。 “还没用膳吧?爹也饿了,咱们就在你这吃饭,边吃边说。” 说着,踏步进入客厅。 林夕和田江四目相对,也都跟了过去。 待下人上好饭菜。 林家主端起酒杯,对着田江道。 “夕儿信中多次提起你,说你有大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田江赶忙起身,端起酒杯客气道。 “林家主哪里话,我跟林小姐一见如故,更何况区区小计,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说罢一饮而尽。 林家主呵呵一笑,也饮完杯中酒。 酒过三巡,林夕忍不住开口道。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自己跑去酒楼要债了?” 林家主正要说什么,田江急忙起身。 “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小子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就要离开。虽然关系不错,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田江呆在这里也有些不合适。 林家主却摇了摇手,示意田江坐下。 “说来此事也与你有关。” 田江一愣,坐了下来。 和自己有关?自己连苏城都没来过,八竿子的事和自己有关? 但是也没有打断林家主,只是细细等待下文。 “因为赵家。” 田江瞬间了然,如果是赵恒的话,那还真有可能和自己有关系。 “爹,咱们和赵家虽素来不对付,但是这和要账又有什么关系?” 林夕有些疑惑地问道。 林家主又喝了一口酒,叹气道。 “女儿你知道,咱们林家之前接了三年牢狱中的饮食供给。” 林夕点了点头,这事他知道,当时跟赵家他们也抢得死去活来的,毕竟牢狱的餐饮,除了一些狱卒的,其他的可谓是暴利,是无数酒楼盯着的香饽饽。 见林夕点头,林家主才接着道。 “前段日子本是结款之时,谁知道那赵恒不知道怎么的跟新来的典狱长串通一气,对结款一拖再拖,现在林家是真的不好过呀!” 林夕有些疑惑。 “爹,就算这个钱暂时给不了,也不至于您亲自去要啊!咱林家又不是没有……” 林夕突然眼睛瞪大,他这一个月都在临江镇,林家都发生什么事了?莫非账上没多少钱了? 看她这副表情,林家主苦笑地点了点头。 “金谷酒大卖,我们自然需要收购更多的粮食,而以前的酒销售缓慢库房里堆积了不少,金谷酒又是限购,回款速度并不快,再加上你大伯和三叔,拼命地想要捞银子,这个月,分酒楼,就开了十七家!” 田江皱了皱眉头。 合着自己那份钱,不是要不回来了,是压根就没打算给是吧? 一个月,十七家酒楼,限购的金谷酒拼命造,老酒也不想办法处理。 就这办事方法,能想着给自己钱? 想到这里,田江的脸冷了下来。 他可以接受这个林家主是被威胁的,也可以接受他爱莫能助,甚至不作为。 但是,这种事他怎么敢瞒着自己女儿的?拿着不属于自己的钱去花? 见田江脸色冷冽。林夕也想到田江所想,忍不住有些不满。 “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当时也极力反对这样的扩张,也的确想跟你通通气,但是老大说,牢狱的款项快到结清的日子了,等这笔款项到了,自然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一想的确如此,也就没跟你多说。” 说道这里,林家主叹了口气。 “可万万没想到,赵家居然横插一杠!这不,今天牢狱的人又过来了,我就过去了一趟,商量商量这个事。” 田江这才明白,在这个年代,官府还是极重信誉的,虽说有不少贪赃枉法之徒,但也不屑于和商人逐利,即便是逐利,也是要等钱到了商人手里在分一杯羹,类似于这种直接不给的,实属罕见。 “那结果如何?”林夕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父亲要亲自去了。 林家主又浮了一大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两人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田江苦笑一声,古人做生意还是太拼了,这可是流动资金断裂的大事,弄不好,整个林家就没了,与这相比,压缩支出也实属无奈。 不过仔细想想,商人的社会地位本就最末端,不敢拼谁肯做商人,一个个不都是另类的赌徒? 林夕把眼睛转向田江,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田江摇了摇头。 他现在也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本以为是家族内部矛盾,没想到,上来就是要钱的千古难题。 人家不是不给,只是缓缓再说,等你撑不住了,资金链彻底断了,到时候再给你也什么用都没了。 “实在不行,只能先去地下钱庄……”林夕见田江也没有办法,不由说道。 田江却急忙制止他。 “万万不可!赵恒既然敢这么做,肯定也是想到了我们向钱庄借钱的方式,到时候恐怕林家就彻底无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