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么?” 田江一边轻摇蒲扇,一边考虑着用什么诗句。 似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之类的诗,杀气太重,不符合皇子的身份。 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类诗,不说缺少上半部分,胭脂气太浓,太过浮夸,也不符合皇子的身份。 想到这里,田江不由得有些愁苦了。 “田兄为何事发愁?” 大白天的,田江也在院子里,所以院门就敞开着,李文豪刚到门口,就看到田江正坐在竹椅上一脸愁苦,不由开口问道。 见是李文豪,田江也就没有多想,朝着自己旁边的竹椅伸了伸手。 “文豪兄请坐。” 见他坐下,才继续开口道。 “自然是因为诗啊!我与那公子只是一面之缘,这诗若是做的不当,怕会适得其反。如若能够多了解一番,可能会好上许多。” 说完,扫了李文豪一眼,那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文豪闻言,皱了皱眉头,仔细打量了田江一眼,见他所说不似作假。 便起身关上院门,重新走了回来,小声道。 “那是三皇子!” 见田江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顿时拍了拍自己脑门! 这田江是个土鳖子,几皇子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么? 于是加了一句。 “心思难测……” 他还想说继续什么,顿时被田江堵住了嘴。 “够了够了!” 田江急忙阻止道。 是个皇子,排名还挺靠前,心思深沉,后面什么都不用了,他心里已经有数了,再说下去,他怕自己想安稳都安稳不下去了。 李文豪见状,也就识趣的不再多说。 “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每个镇口都有县衙的人盘问。” 田江颇为意外地看了看李文豪。 这才多大的功夫,就安排好了? 见田江这副表情,李文豪笑了笑,也没解释。 田江也懒得问了。 “诗要什么时候用?” 李文豪想了想。 “一个半月以后就是三皇子的寿诞了。” 田江点了点头,怪不得李文豪他们这么急了,从临江镇到京都,骑马赶路也要一个月左右,时间上的确有些仓促了。 “我这几日尽量想到。” 田江不由苦笑一声,他现在的确找不到什么符合三皇子身份和境遇的诗词。 李文豪见状也没有催促。 “无妨,想来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这样吧,明日我安排你看看风景,散散心。你看如何?” 田江听到李文豪的话,不由神色一震。 对啊!既然不能写人,那风景也可以啊! 想到此处,兴奋地拍了拍李文豪的肩膀。 “好主意!” 李文豪见他这么兴奋,看了看天色,不由改口道。 “要不,我今日就安排?” 田江却是哈哈一笑。 “不需要了,我这就将诗交给你。” 说完,转身从屋内取出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地写了五十六个字。 拿在手里,一脸凝重道。 “诗我可以交给你,切莫告诉别人是我所做,就说是你写的。” 田江写得飞快,几乎是一气呵成,李文豪前面还没品味完,田江就已经收起来了。 现在听田江这么说,不由有些不解道。 “田兄这是何意?” 这可是在皇子面前扬名的好机会,如果真被看中了,还不直接飞黄腾达? 田江却摇了摇头。 “我暂时没有接触这些人的心思,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个商道他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何况更恐怖的权利之争? 他现在接触到的当权人物,没一个省油的灯。 堂堂皇子,一句话就顺走了自己一首价值连城的诗。 张县令不温不火,背后却有李家的影子。 李府尹偷偷摸摸又是利用,又是关进大牢,自己还得承情赔笑。 织造府明明和自己没交集,却让儿子不请自来的参加自己婚礼,这背后要是没鬼,打死他都不信。 纪大人就更别提了,就是一笑面虎,还贪得无厌,在江南怕也事一手遮天的人物。 最后就是听雨轩了,区区几块木牌就能能搅动天下风云,看起来挺看重自己的,但实际上,城门口那次会面,如果自己真有什么秘密,怕早就凉透了!黄会长也跑不掉。 想到黄会长,田江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如若不是自己脑子转得快,怕绝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即便如此也几乎失去了一切,连媳妇都没了! “最近你可有黄会长的消息?” 李文豪摇了摇头。 “还没有,等有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看田江脸色阴沉,他自然想到了田江为什么有这么一问。 田江面色稍缓地点了点头。 李文豪见自己目的达到,时辰也差不多了,于是收起宣纸,和田江客套了一番便起身回去了。 临江镇李家。 “爹!已经安排好了,田江也把诗交给我们了。” 李文豪见到自己父亲,将手中宣纸递给李志。 李志把宣纸放下,看了看李文豪。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他所说的是李文豪先帮田江把事情解决,在求诗词。 虽然同样是交易,但意义却完全不同。 李文豪躬身道。 “是父亲教导有方。” 李志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观那田江是个极重感情的人,有了这次的事,你可以多走动走动,他有什么需求,能满足也可以满足,我总觉得此人将来会有大用!” 他并不是无的放矢。 能在苏城那种大家云集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指着盐商商会会长骂却能全身而退的人,绝对不简单。 李文豪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那田江倒的确说了件事,想知道黄会长的消息。” 李志放下手中的铁珠,拿起桌上的宣纸,一边打开,一边道。 “这种小事,帮他打听就行……” 话说到一半,李志看到宣纸上的内容,瞳孔放大!一脸震惊! 世间竟真有如此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