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道两旁屋子乱糟糟陆续冲出来几个男子,东郭南抬手瞄准一人扣动机触,那人应声捂着腿肚子倒了下去。 后面战车上各个弩兵依次放箭,一波冲击过后,道路两旁已经倒下了不少个反军,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反卒已经全部被放倒。 东郭南战车队伍一波冲击刚过去,屋子里几十个人一起举着盾牌往出冲,东郭南回头再次一波冲击,那些人撂下几个伤员后退进了屋子。 只要有人出来就会立刻被弓弩放倒。剩下的人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这两波冲击过后,东郭南明白,这一小伙反军已经没有组织反抗的能力了。 不过这些人躲在屋子里,如果直接往屋子里面攻,那就等于放弃了他们的优势,这种情况万一再死几个人,就得不偿失。 东郭南让战车在乡道两侧排开,御手和弓弩手留在车上,东郭南带着长戈手下了车,两个步卒拿着盾牌挡在东郭南前面,东郭南朝着几个屋子的方向大喊。 “所有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并不是秦兵,我们也是义军,你们只要乖乖投降,就可以保全性命。” 良久,没有人响应,屋子里也没有人出来。 “我不想大开杀戒,我再给你们半刻时间,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就直接放火把这些屋子全烧了。” 东郭南也懒得跟他们磨叽,直接威胁道。 “我们怎么能信你,你想要我们投降,那么你一个人先进屋子里面来,你敢进来我们就信你。” 东郭南笑笑,里面终于有人回话了,不过这话就太可笑了,他要进去那才是傻了,这种情况完全没必要犯险。 “哈哈,你们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你们只能相信我。 半刻钟的时间,在我上句话说完时就已经开始算了,你们再不出来,我就直接放火了,。 到时候烧熟了你们,还能给弟兄们闻闻肉香。” 东郭南手下的将士闻声都大笑了两声。 东郭南说完后场面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屋门打开,一个男子举着盾牌走了出来。 “盾牌你可以先留着,把武器扔出来。” 东郭南喊了一声,那人扔出了一根木棍,东郭南想起来他刚跟着陈胜起事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 看见前面出来的人没事,屋子里的人陆续出来了,东郭南真要是放火烧屋子,他们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出来拼命,可是出来就是活靶子。 “上去几个人把他们的兵器收了。”东郭南吩咐过后,身后几个人上去把投降的反军武器都收了,大部分人拿的都还是锄头之类的农具,只有几个人拿着刀剑之类的兵器。 东郭南走到了一个佩剑的男子面前,“你是这些人的领头的?” “是。”那人显然还不是太服气,只是浅浅回了一句便把头转向了一边。 “好,你留下,其他人可以去救你们受伤的弟兄们了。” 虽说从起事到现在,东郭南打了不少仗,见过了不少战后的惨况,可是听那些受伤的人躺在地上哀嚎,心里还是不舒服。 东郭南布置完,那头领看东郭南的眼神有了些变化,多少柔和了一点。 东郭南拉着那头领来到了一辆战车旁,随即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婴,汝又是什么人?”林婴说完后转而问东郭南。 “我从赵地而来。” “你们是赵王的兵马?是赵王让你来攻取隆虑城的?”那人听见东郭南的回答继续问道。 “你还知道赵地的消息?”东郭南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头领消息还挺灵通。 “邯郸离这里也不是太远,何况前几天有赵王的使者来过这里。” “有赵王的使者来过?是来找你们的?” “那倒不是,是去招降隆虑县的县令,可是那时候我们已经在攻打隆虑城了,赵王的那个使者就被我们擒获了。” 林婴说的倒是挺痛快。 “还有这回事,你们把那个使者怎么样了?” “被我们大王给宰了。”林婴有些戏谑的看着东郭南。 “大王?哈哈,一个小小山里的山大王,还真是不知死活,明知道是赵王的使者,他还敢杀,他难道就不怕赵王派大军攻来吗?” “我们大王有什么怕的,他大不了窝在隆虑山上不下来,他已经在山上窝了好几年了,山路艰险,只要躲在山上,官府也奈何他不得。” 东郭南打量了一眼这个林婴,他总觉得这个林婴有点奇怪,好像是在刻意在告诉东郭南这些。 “你们大王既然敢直接杀了赵王的使者,如此看来,就算赵王招降于他,他也不会归附赵王了?”东郭南继续与他周旋。 “这还用问我吗?我们大王岂能降于你这种鼠辈。”林婴仰头道。 “哈哈,我明白了,自从你知道我是从赵地而来之后,你就一直在旁敲侧击的暗示我,挑唆我对你们那个所谓大王的怒火,你想让我跟你们大王打起来?” 东郭南算是猜出了这林婴一点心思。 林婴被东郭南说中心思,脸上表情稍微有点慌张,随后神色黯然下来,叹了口气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是想让你跟王灶打打起来,最好你能把他杀了。不过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真的,他确实杀了赵王的使者。” “为什么?王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坏人,小人,恶人,他前些年在乡中杀了人,犯了秦法,便逃匿到了隆虑山中,之后陆续又有一些犯法之人逃到山中,他们遂聚在了一起,近百人在山中为匪,这附近的乡民深受其害,烧杀淫掠,无恶不作。 最近各地都在闹反秦之事,县府对于各处的控制减弱,各处亭长也撤回了城中,他们趁机下山胁迫附近乡民一起起事。” “乡民们害怕他,没有办法,最后只得跟着他一起为兵,他之所以攻打县城,也只是想攻进城去,杀了之前追捕他的那些官吏报仇。 然后再于城中大肆抢夺财物。他所谓起事之目的与其他义军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