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蓝栀在迷蒙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男人不停地在唤着她。 温柔又清润地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可她好累,眼皮好重,还来不及睁眼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屋外的光已经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江蓝栀全身发软无力,腹部的疼痛蔓延至每一根骨头。 掀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她的床边趴着一个睡得安稳的男人。 瞳光努力聚焦,祁彻的俊颜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手被他紧握着,他侧着头垂在床沿边睡着,好生静谧。 江蓝栀不忍吵醒他,注视他良久。 过了一会儿,她才忍不住抬起另一手朝祁彻的脸上划去。 他脸上还沾着灰黑色的污渍,眉宇间尽显疲惫。 指尖刚触碰到祁彻的脸颊时,他警觉睁开双眼。 恰好对上了江蓝栀微弱的目光。 祁彻倦意全无,立起身子激动地凝着她:“醒了?好点没有?” 江蓝栀本想回应他,奈何口干舌燥,发出一丝声音对她来说都是挺煎熬。 她只能眨了眨眼睛。 祁彻松开她的手,看着她干裂的嘴唇:“想喝水吗?” 江蓝栀点头。 不一会儿,祁彻端着一碗温水回到她床沿边,用勺子一点一点喂进她的喉咙。 许是喉咙得到了滋润,江蓝栀这才发出一声很虚弱的声音:“祁彻……这是哪儿?” 祁彻放下碗,向她投去一个安稳的眼神:“这里暂时安全。等你好点了我们再离开。” 不知为何,只要祁彻在身边,江蓝栀总会觉得很安心。 哪怕身处困境,她内心也不害怕。 “祁彻……我做梦了……” 祁彻拢了拢她身上的毯子,目光柔得似要溢出水:“什么梦?” 江蓝栀直勾勾地望着他:“我梦到……有个人一直在叫我……叫我阿栀……” 祁彻眉眼一顿,眸色中有一丝促乱和回避闪过。 他把目光移开,起身:“药快熬好了,我去给你端来。” 江蓝栀看出祁彻在逃避。 她不明白,祁彻明明对她很好,为什么有时候却刻意疏远她。 他明明是个很温柔细腻的人,可又故意在她面前彰显他的冷漠和桀骜。 她拉住祁彻的手,不让他走,低哝:“祁彻……” “嗯?” 江蓝栀沉默半晌,垂眸:“没什么……” 祁彻刚准备去端药,房间门忽然被打开,妇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先生,我看见不远处有几个黑衣人拿着枪过来了!他们是不是来……来抓你的?” 黑衣人。 祁彻脸上笼置着阴骘。 要么是邦孟衡的人来找他们了。 要么是昨晚撞他们的人继续追杀过来了。 祁彻冷静地对妇女说了几句缅语,又往她手里塞了点钱,妇女接连点头深吸 一口气后颤颤惊惊地走出门外。()?() 房门锁上后,江蓝栀才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她完全听不懂他们的交流,只是看着妇女的神色很不对劲儿。 1七个菜包提醒您《缅北:强迫臣服》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1?1#?#?1 ()?() 祁彻不想让她担心,只是随意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上好膛。()?() “没事,别担心。” 那批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闯进了院子。 祁彻手持着枪谨慎地贴着房门听着屋外的动静。 没过两分钟,屋外的声音逐渐淡却,妇女白着脸再次走进屋内。 “先生,这些人的确是来找你的!他们手中还拿着你的照片!面目凶恶,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竟然还拿着他的照片。 看来,这帮人的目标不仅是邦孟衡,还有他。 “他们走了没?” “走了,按照你的叮嘱,我给他们说你往东边那边去了。” “昨晚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祁彻临危不惧,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慌乱之色。 妇女点头:“准备好了。” 祁彻返回江蓝栀身边,弯下腰告诉她:“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 祁彻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地方肯定很危险。 她什么也没问,静默地望着祁彻,用眼神告诉他:跟你走。 祁彻拿上包背着江蓝栀出了门,妇女在前面带路。 她们穿过一片丛林,再走了几分钟的小路,才到达一条河岸边。 四周山水环绕,僻静无人。 岸边停靠着一艘小船,船上站着一个带着渔夫草帽的老船夫。 他矮矮瘦瘦,身着藏青色的棉质背心,脚踩一双竹拖鞋,面目十分亲和。 妇女道:“先生,船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尼叔,他会送你们去仰光乔港码头。全程大概两个小时,去了那儿你们就安全了。” 祁彻朝妇女微微颔首,以示感谢:“昨晚如有冒犯,还请谅解。以后有机会,我定会上门亲自道谢。” 妇女双手合在胸前,弯腰:“先生,愿你们一路顺利。” 船只行驶起来,经过刚才短暂的奔波,江蓝栀腹部的伤口已经浸出了鲜血。 祁彻靠坐在船头,江蓝栀半躺在他怀里,被他轻轻环住。 江蓝栀盯着他紧锁的眉头,问:“祁彻……我们是不是有危险?” 祁彻低头擦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不敢去看她腹部逐渐晕染开的血花:“没事,我在。” 江蓝栀主动去拉他的手,指尖穿进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刚刚那帮人是不是来找我们的?” 祁彻故意牵出一个让她心安的笑:“不是来找我们的,是来找我的。” 江蓝栀细眉微蹙,缓缓道。 “祁彻……我怀疑昨晚撞我们的人和暗杀邦孟衡的人是同一批人。可是他们的目标明明是邦孟衡,为什么连你也不放过?” 这个问题祁彻已经想过了。 他是邦孟衡的心腹,追杀邦孟衡失败,丁家肯定想来一招杀鸡儆猴,杀杀邦孟衡的锐气。 昨晚又刚好是个合适的契机,所以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好在昨晚他提前让那个妇女准备了船只。村庄很小,沿路返回定会碰到危险。 只有水路最安全。 祁彻不想让江蓝栀知道太多,并未回应她。 “你先闭眼休息一会儿,别说话了。” 江蓝栀睁着眼,不言不语地望着他。 “看着我干什么?”祁彻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带着疲惫。 江蓝栀脑袋在他怀里动了动,苍白的唇瓣微微一勾。 “你也休息一会儿,你看起来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