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自从大姐二姐成家结婚后,三姐妹,朝夕相处的宿舍,一下子清净了许多。三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和失落感。心中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苦甜酸辣一起涌上心头,晚上她辗转难眠。 窗外明月浩空,娇洁的月光,射进窗来,把宿舍染成了银白色。在她二十年的生涯中,她第一次失眠了。三妹想着,大姐二姐相继成家,和心爱的人,成双成对,双宿双飞,那有多美呀?‘‘唉吆,太羞死人了,一个大姑娘家的,光想着这事,要叫外人知道,丢死人了。’’她想着想着,忽感到,身上心血来潮,一片红晕飞上脸颊,火烧火燎的。从此三妹,再不像百灵鸟似的,歌声嘹亮了。 人们不经意间,发现她的话语,也少了许多,笑声没了。整夜,为清风作伴,与孤灯独守,在打发着这无聊的时光。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望林海涛声依旧,看彩霞云卷云舒。在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三妹独自一人,坐在后山一块大石板上,这是以前,常和大姐二姐玩的地方,回忆以前的时光,多么美好啊,我们三姐妹无忧无虑,海阔天空,说它个地老天荒。 但现在,昔日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了。三妹仰望天空,凝视明月,心中暗自忧伤地祈祷着:“月宫里的嫦娥姐姐,你长年独守在,寂寞的广寒宫里,是怎么打发日子的呀?”不觉惺惺相惜,不知不觉,自己的眼睛,湿润起来。此时此刻,她惆怅的心中,升腾起一种无限的思念。又想起了,为她知热知冷的妈妈。妈妈呀,你要还活在世上,该有多好啊,是该天杀的小鬼子,闯进了她的村,屠杀了全村的父老乡亲,她的全家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弟弟也惨死在,鬼子的机枪扫射中,无一幸免。自己因去,上山采药,才幸免于难。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自己不能为儿女情长所困。三妹复仇的怒火,在胸中燃烧,在眼中喷发着,她把双手攥紧了拳头。 大姐和二姐,近些日子,看着三妹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们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昔日,要好的小妹,现在孤单影只,是该给三妹,成一个家了。一定要让三妹幸福甜美的笑声,再现脸上。于是大姐找到二姐,二人见面不约而同地,把话题转到三妹身上。尽快给三妹找个归宿,是二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大姐先说:“二妹,你看李军师这人如何。人高马大,又识文断字,是咱队伍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年龄大点,。” 二姐接过话题:“常言说,男大十岁,同年同岁。只要有缘分,这年龄不是大问题。听说,孙中山先生与宋庆龄大二十多岁,不也组成幸福家庭了。先叫他们交往一段时间,看看缘分如何。”于是二人,风风火火,先赶到三妹房间。 “唉吆,稀客呀,什么风把二位姐姐刮到我这来了?”“三妹,你这是夸我们,还是骂我们的。这不是天天工作忙呗,今天一有空,我们专程来看你。”“小妹你过的还好吗?”“我好得很,你看整天衣食无忧,关在这笼里,都快成金丝雀了。不过,我还真是,对二位姐姐有点意见。”“什么意见?我们一定接受。”“当然是重色轻友了。”“哈哈哈、、、、、、”二姐说:“三妹,我们今天还真有事,要和你商量。”“我就知道,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有啥好事呀?”“你的终身大事,我们要给你提亲。” 三妹心中像平静的湖水,投进一块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她多想找一个心上人,晚上夜深人静时,能靠在爱人宽大的背上,那心里有多踏实呀。“二姐,不知要给我提哪门子亲事呀?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大姐说:“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到底说的是谁呀?”“你看咱队伍上李军师咋样?这人长得高俊,能文能武,连大当家都敬他三分,就是年龄大一点,你看如何?”三妹思考良久:“我听二位姐姐安排就是。”“这么说,是小妹同意了,好,这事包在我们二人身上,保准能成。”二姐说;“这煮熟的鸭子跑不了。看来三妹有出头之日,你就等着好消息了。”三妹眼睛一亮,心中暗喜,可这话又不好开口,只好顺水推舟的说;“听天由命吧。” 说办就办,怕夜长梦多。大姐二姐马不停蹄。一路小跑,来到李军师室中。李军师慌忙给二位夫人倒茶递水;“不知二位夫人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这客套话就不说了,李先生,你的喜事来了。”“大姐,这喜事何来?”“唉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天,我们二人前来,是跟你提亲的,给你说个好媳妇。你还不好好谢成我们。”“不知二位夫人,说的是谁家之女,芳龄多大?”“就是我们的三妹呀?李先生,这回你算交了桃花运了,你非得请客不行。” 没想到李军师,没有一点高兴地样子,脸色由晴转阴;“这事不妥吧,等以后再议,谢谢二位夫人的好意。这情分我心领了,但这事万不可能。”没想到,这打灯笼也难找的好事,二位夫人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把她二人的嘴都气歪了:“好你个李军师,不识抬举,算俺的三妹瞎眼了,高攀不上你,我们这好心,都变成驴肝肺了,就叫你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好了。”二位夫人越说越来气,像连珠炮似的轰个不停。”二姐也气忿地说:“我看你是吃憨娘奶了,简首就是个石憨,你是书读的太多了,成书呆子了吧?”李军师架不住,二位夫人的唇枪舌剑。连忙拱手作揖:“二位夫人息怒,你们有所不知,我有三件难言之隐的事,你容我想想,再回答你们好不好。”李军师急的首搓手。“你有啥难言之隐,说来听听。” “这第一,是我年龄偏大,我今年己经三十八岁了,而三妹才二十岁,正值豆蔻年华,我不想叫人,背后戳我脊梁骨,骂我是老牛啃嫩草。这不是难为人家小妹了?”“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年龄大点,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只要我们三妹不计较就没事。那第二件事呢?”这第二件事,我己经是有妻室的人,家中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十岁,女孩六岁,我与结发妻,感情甚好,去年鬼子屠村时被害死,我要为她守孝,永志不忘。”“那第三件事是啥?”“这第三件是我把两个孩子,寄养在外婆家里,我不能叫三妹,一进门就当后妈吧。” “啊,原来李军师这麻烦事,还真是麻线系骆驼。这麻烦事还真不少,好吧,这事咱得从长计议,你等我们消息吧。”二位夫人回来途中,二姐说道;“不知道李军师,家庭背景这么复杂,原来是有妻儿老小的人了,哪有大姑娘进门,就做后妈。这也太对不起三妹了吧。”“是呀,咱得慎重为好。”又过了几天,二位夫人再次见到小妹,把这么多麻烦事,全都说了一遍。大姐说;“三妹,常言说,好事多磨,晚饭是好饭,这性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两个姐姐,一定给你找个好的主。”二位姐姐走了,三妹心里,那无边无际的氤氲,再次笼罩在自己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