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丁爷丛林教射击,兄弟二人谋夜袭
“不会,但我可以学!”张雨林瞪大眼睛盯着丁爷手中那长达一米有余的火枪,虽然从未亲手触碰过这种武器,但是曾经目睹过镇公所处决土匪时使用的火枪,只听一声巨响,数十米开外,土匪的头颅上就会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别拿你以前见过的那些破铜烂铁跟这把枪比,这可是连珠统,镇公所里的那些枪支连给它提鞋都不配!”丁爷一眼就看穿了张雨林内心的想法,他抬手举起火枪,瞄准前方,嘴里模拟出射击的声音:“啪!” 老六听到声音后,迅速从后门走了进来,对着丁爷微微颔首示意。丁爷大手一挥,带着张雨林走出门外。只见三匹骏马早己在门口等待多时,丁爷轻松地跨上一匹马,回头看向张雨林。 张雨林看到这一幕,也连忙迈步向前,试图跳上马背。然而,他连续尝试了好几次,甚至连马鞍都没能够到,最终狼狈地摔倒在地。老六本想上前帮忙,却看到张雨林转身走进屋子,搬出一把高高的椅子。然后,张雨林纵身一跃,稳稳地坐在了马鞍上。 只听那骏马嘶鸣一声,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张雨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晃,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去。他连忙俯下身去,紧紧抓住马鞍,竭尽全力稳住身形。 丁爷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马鞭,用力一挥,胯下骏马如脱缰野马般狂奔而去。他们一路飞奔数里,丁爷再次挥动马鞭,骏马风驰电掣般冲向前方,迅速逼近张雨林。紧接着,丁爷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张雨林身后的马背上。 丁爷动作娴熟地伸手拉住马鞍下方的环肚绳,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骏马奔跑的速度逐渐减缓,缓缓朝着不远处的山林驶去。二人进入山林后不久,便看到老六早己在此等候多时。只见老六身旁摆放着一块木牌和一支连珠铳,见到丁爷走近,他赶忙迎上前去,将一包火药和弹珠递到丁爷手中。 “张家小子,看好了!”丁爷一脸自傲地打开连珠统,小心翼翼地将火药和弹珠依次填充进去。他手法娴熟、动作流畅,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猎手。接着,丁爷不紧不慢地将引线拉起,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木牌,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木排之上瞬间出现了一串密密麻麻的弹孔。丁爷仔细数了数,满意地点点头:“不错,2.响,哑了八发弹珠!” 丁爷拍了拍手中的连珠统,似乎对它充满了感情。然后,他将这件宝贝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张雨林。张雨林略显紧张地接过连珠统,按照丁爷刚才的示范,将火药和弹珠小心翼翼地依次填放进去。由于连珠统有些沉重,张雨林费了好大的劲才艰难地将它端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拉起引线,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朝着前方射出。 又是一连串清脆的声响过后,老六早己吓得跑出了百十米远。丁爷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别怕,再近一些,多试试!” 张雨林听到丁爷的鼓励,稍微定了定神,再次往连珠统里装入火药和弹珠。这次,他鼓起勇气,脚步向前挪动,一首走到距离木牌仅有十余米的地方才停下。他端起连珠统,全神贯注地瞄准目标,心中默默祈祷着。 终于,伴随着又一串震耳欲聋的声音,旁边的大树竟然应声倒下。张雨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而丁爷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老六跑过去,只见大树断裂处,数十颗弹珠镶嵌再其中,再回头看向张雨林时,己经变成了另一种眼神。丁爷赶来,看着树干之上的弹孔,嘴角动了动,随后拍了拍张雨林的肩膀。 “继续练,什么时候练不动了,我们便回去!”丁爷喊了一句,回头坐在不远处。老六从马上拿来两只烤羊腿和一壶酒,放在丁爷面前。 丁爷看着张雨林端枪的手不断颤抖,然而准度虽然并没有提升多少,然而射出的子弹,却是瞄着一个方向,甚至连弹珠射出的弹孔,也在小范围之内。 “这小子,是个人才!回去和镇公所打个招呼,说这是我的人!”丁爷看着张雨林,眼中却是越喜欢。 枪响声一首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将带来的弹珠和火药消耗一空,张雨林才停了下来,手臂不断地颤抖,连带身体也微微抽缩着。 “你小子可知道,你这一上午发出去的子弹,可值多少钱?”丁爷递过去一只烤羊腿,笑着看向张雨林。 “多少钱,要看用在值不值得的人身上!”张雨林接过羊腿,大口啃了下去,随后拿过地上的酒,仰头灌了两口。 丁爷看着埋头啃食的毛头小子,虽然他的身体还在不断颤抖,然而却有一种别样的血性,这份血性,让丁爷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人。 “走吧,晚间来西君子赌坊找老六!”丁爷将手放进口中,一声哨响,三匹骏马嘶鸣着奔来。 及至镇上,张雨林快步回到家中,母亲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比早晨时多了一丝血色,哥哥和弟弟还跪在院子中。见到张雨林回来,王红梅抄起身前的棍子,便打了下来。 "娘!"张雨林撕心裂肺地喊着,猛地扑进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这两天来,他一首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悲痛,但此时此刻,所有的痛苦和哀伤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从心底涌出,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王红梅手中原本紧握的木棍也悄然滑落,她默默地抱住儿子颤抖的身躯,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从脸颊滑落。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照亮了母子俩相拥而泣的身影。 午后,张雨林坐在屋里,看了眼还在练字的张雨意。 “哥,你恨爹吗?”张雨林看着窗外院中的那个毫无生机的人,开口问道。 “那是爹!”张雨意看了一眼弟弟,不假思索的说道。 “可是,自我记事起,他便没有对我笑过,六岁那年,他开始吸大烟,后来又染上赌博,短短几年,家中数代的积蓄也挥之一空。每次赌输,回来对我们便是拳打脚踢,若不是母亲,怕是我们都活不下来”张雨林苦涩的笑了两声“可是如今他死了,为什么,我这心里却是这样的难受!” “那是爹!”张雨意将弟弟一把揽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弟弟的后背。 “哥,今晚,你在家好好陪着娘!爹不在了,我们家,就只剩下我们了!”张雨林抬头,认真的看着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 “你要去哪里?”张雨意低头看向弟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决绝之意。 “我要出去一趟,很快,也可能不会回来了!”张雨林看向窗外,烈阳之下,却是无比寒冷。 “我和你一起去!”张雨意猛地站起来,看向弟弟“那是我们的爹,你哥不是傻子!” “家里面需要有个人照顾,母亲还在生病!”张雨林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血丝。 “那也应该我去,我是长子!”张雨意抬头,眼中噙着泪水。 “可能会死!”张雨林低声说道。 “我是你哥,应该挡在你前面!”张雨意将头抵在弟弟头上,沉声说道。 “可是,你不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