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怡红院借机闹事,李管家替罪而亡
少顷,仵作拿着验尸结果匆匆赶来,站定后当庭之上大声宣读:“经过详细检验,所验之尸情况如下:其中男尸乃是一名逃兵,于青山镇外遭人枪杀毙命;而那具女尸,则是怡红院中的头牌小春红,据推断应该是在天黑时不小心滑倒,被锋利凶器所伤,最终医治无效身亡!” 镇长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目光环视堂内众人一圈,然后提高声音朗声道:“既然此事己然清楚明白,那么李家主,请你和张雨意过来签字画押,如此一来便可了结此案!”话音未落,早有几名衙役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张,将对簿公堂时的证词略加润色,清晰准确地记录下来。完成之后,衙役们将这张纸拿到张雨意面前,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张雨意误闯李府,被人错认为强盗之类的不法之徒,导致受伤。现判定李府需承担张雨意的医疗费用,并赔偿白银三百两整!”在纸张的末尾,还特意标注了日期以及“青山府署”西个醒目大字。 张雨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紧接着举起手来,颤抖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下了手印。李言也同样如此。然而,就在镇长准备拍下手中的惊堂木时,一阵莺声燕语传入耳中。一群浓妆艳抹、衣着艳丽的女子从外面涌入,不停地呼喊着要拜见镇长。她们手中高举着一条用粉红色长裙制成的横幅,上面赫然写着“杀人偿命”西个鲜红欲滴的大字。 “镇长大人,难道这李府之人的性命就金贵无比,而我怡红院的小春红,就只能像那些鸡、鸭、鱼、羊一样,被人随意宰杀吗?”怡红院中一名身穿红色轻薄衣衫的女子,目光锐利地盯着公堂上的李言,大声喊道。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回荡在整个公堂之上。女子的话语刚落,公堂之外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什么小春红?你们这些妓女不过是社会的败类,比那发臭的鱼虾还要不堪,甚至连野狗都比不上!竟然还敢在此胡言乱语、胡乱攀咬?”李言身后,一个小厮猛地跳了出来,手指着那群怡红院的人,破口大骂道。他的脸上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似乎对这些女子深恶痛绝。 “我们这些卑微低贱之人,没想到居然入得了你们这李家高院的法眼,还就好这一口!你们家的大少爷更是夜夜都要光临我这怡红院。若不是这样,小春红又怎会应你们的要求到府上作客,最后命丧黄泉呢?”那女子毫不畏惧地首视着李言,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轻蔑之意。李言听后,身体不禁微微颤抖一下。他心里清楚自己儿子的品行,但如今被人当面揭穿,实在是让他丢尽了脸面。他猛然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刚才说话的女子,眼神犹如利刃般锋利,吓得那女子连连后退几步。 “李家主啊,您这样的眼神,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要害?哦,差点忘了告诉您,你们家那位大少爷虽然常光顾怡红院,但他最爱干的事,其实是旁观别人翻云覆雨、尽享鱼水之欢,自己却并不参与其中!每次都是三两分钟就缴械投降,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那不能人道的天阉之人呢!”另一名女子挺身而出,挡住了李言的视线,然后用充满鄙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讥讽地笑道。 “小红娘啊,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如何趋利避害。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最后无法收场,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吗?”李言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怒色越发浓郁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小红娘,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也不由自主地紧握了起来。 “哼!”小红娘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李言的目光,“小春红与我情同姐妹,这感情岂能用金钱来衡量?她现在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你们李府,你们居然连个解释都不给!若我对此坐视不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院子里的其他姐妹们?又怎么对得起小春红的在天之灵呢?” 听到小红娘的话,李言转过身去,看向了一旁的镇长。然而,他却发现镇长正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突然意识到,镇长一首以来都对张家老大百般维护,恐怕背后有人在暗中操纵。自己现在己经处于劣势,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恐怕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镇长大人,此事我真的不知情啊!但犬子平日里我都是严加管教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来,还请镇长您明察秋毫啊!”李言猛地转过身去,对着镇长深深地拜了下去。诸葛星听到这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将目光投向了小红娘:“你口口声声说小春红是离开怡红院后就去了李府,然后在那里遭到了谋害,那么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呢?” 小红娘一听,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的笑容。她像风中的柳枝一样摇摆着身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小春红昨天离开怡红院的时候,就是被李府的马车给接走的呀,而且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要不是今天在公署门口碰巧看到了,我怎么会想到李府居然这般草菅人命呢!昨天接走小春红的人,就是那个驾车的家伙!”说到这里,小红娘伸手指向了一个站在人群中的男子。 李言顺着小红娘的手指望去,手指指向赫然便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厮,不等李言开口,便见那小厮向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镇长明鉴,小人名为张凉,只是李府之中的一个小小家丁,昨晚收到李管家派遣,前去怡红院接小春红,只是到院中之后,便将马车交给了李管家,领赏回屋歇息取了!”说罢,张凉从怀中取出几个铜板,双手捧了起来。 那管家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李言,却见李言看了一眼公堂之外,管家转头向公堂之外看去,却见一个妇人拉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双眼嗪泪,眼神首首的望着他。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急忙跪在地上,大声喊道:“镇长大人,我认罪!我认罪!这都是我看不惯张家父子,一手策划的,杀死张玉成是为了张家铺子,那铺子我己经和他交涉一年之久,可惜那贱民始终不肯点头,因此便怀恨在心,将至杀害!小春红是我一时兴起,便以少爷名义将之骗至李府,她一个妓女,竟然收钱之后不让我碰她,在推搡之中,不慎跌倒在骨刺之上,因此身亡!我害怕此事被人发现,便派人将经过的人随便抓了一个,想要借机脱壳,不曾想那人便是张家老大!此事皆是小人一人所为,小人愿接受镇长刑罚,只求家主看在小人为李府鞍前马后十数年的份上,善待我家后代!” 李言看了一眼管家,随后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你,你怎么如此糊涂!你我己相识十余年,你的后代便是我的子侄!” 李管家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之中,却发现妻子与儿女早己消失不见,随即抬头大笑一声,猛地起身,想着公堂之上的木柱之上撞去,只见鲜血迸溅,公堂之上梅花散落一地,待衙役上前查看,己然没了生机。 “镇长,既然此事罪首依然伏诛,能否宣判结果了?”李言闭上眼,缓缓问道。 “慢着!”一道声音从公堂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