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输了。” 　　 刘千嘀咕着把烟赔给狱友，脸上纠结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但仔细观察就知道，他总是赔少赢多。 　　 看了一会，陈征就走过去，笑了笑。 　　 “你这么出老千，我觉得打死你都不过分。” 　　 “哎呦，长官唉，这话可不兴说......” 　　 “别废话，找你有事。” 　　 说着话，陈征在一帮不善的眼神下带着刘千来到了监狱审讯室。 　　 “长官，你这是要玩死我啊，你这一句话，要死人的。” 　　 “想出去不。” 　　 “不想。” 　　 刘千脑袋乱晃，往后缩了缩。 　　 陈征笑着递给了刘千一支烟，然后说。 　　 “帮我出去办件事。” 　　 “长官，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一会回去顶多被打个半死，给你办事我怕有命去，没命回啊。” 　　 听他这话，陈征也懒得废话，转身出门看向卫兵。 　　 “犯人刘千，因有立功表现，特此恢复军籍，即刻送回原部队。” 　　 说完又看向刘千。 　　 “把他的脚也锁上，锁眼焊死。” 　　 “别，别，祖宗，我办，我办还不成么。” 　　 刘千放弃了挣扎，只期望张寻要办的私事别太要命，至于说公事，公事怎么可能找他。 　　 跟着陈征出门，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随后到了西条巷，巷子里就是二处的总部大楼了。 　　 这期间刘千想过要跑，但想着老家的父母，又放弃了，在他的印象里，这帮人可没什么祸不及家人这说。 　　 在巷子口的茶摊喝着茶，一边等着目标出来，一边跟刘千说着这次要办的事儿。 　　 “目标叫胡彬，以前是水警总队的，水性很好，手底下有点功夫，一会认出来我指给你，我要知道他都见过谁，在哪儿见的，如果能知道说了什么就更好了。” 　　 听着陈征的话，刘千摇头晃脑的表示明白，看着他收拾干净的样子，陈征感觉他长得还挺像前世一个变魔术的。 　　 不一会，胡彬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陈征低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还是告诉刘千。 　　 “小心点，他可能跟日本人有关系。” 　　 刘千愣了一下，表情变得认真了不少，点了点头，戴上帽子一晃就混入了人群。 　　 在茶摊又坐了一会，看到便宜舅舅的车出来，才起身往路边一戳。 　　 上了车，看舅舅的脸色不太好。 　　 “事儿不顺？” 　　 “张韵栖死了，姓沈的当着我面开的枪，还说这事儿给我一个面子，我特么是小孩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是个烂枣。” 　　 说着话，他转头看向陈征，犹豫了下继续说： 　　 “人死了，他手里拿着口供，就是个把柄，不要人命，但能恶心你一辈子。” 　　 “舅，你说如果我要是抓到了日谍呢？一个，或者一窝，他在往我脑袋上扣内奸的帽子就没道理了吧。” 　　 “说什么鬼话，还一窝，你当是家里的耗子说抓就抓？人情报科加上行动科，两个科二百多号人，这一年能抓几个？” 　　 说着话，柳如文好像想到了什么，盯着陈征。 　　 “你去提人干什么了？我跟你说，那些下三滥的为了好处满嘴胡话，而且日谍没那么好查，就算查到线索，也别指望他们能成事，去年就为了端一个联络点，咱们没了十几个兄弟，我答应你娘要照顾好你的，你可别犯浑。” 　　 “舅，我就是想试试，放心我不冒险，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听到陈征的话，柳如文点了点头。 　　 “你比你哥可省心多了，他天天围着个女人转，活像个奴才，没出息的东西，想想我就生气。” 　　 “我们这个年纪，追求爱情嘛，挺正常的，再说了，表哥早点结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不好么。” 　　 “你有空多跟你表哥聚聚，帮着劝劝。” 　　 “好，我争取早日劝个大侄子出来。” 　　 其实陈征也就是说说，对于舔狗这种生物，别说是表哥了，就是亲爹陈征都敬而远之。 　　 要知道，舔了，就是一辈子，舔到自我感动，六亲不认，首到幡然悔悟，从此......换个再舔。 　　 “今天去家里吃吧，你舅妈念叨你好几天了。” 　　 “下次吧，昨天没睡好，现在都是强挺着，我这毛病您也知道。” 　　 “听力好不算毛病，其实你这天赋最适合去电讯处，可惜你不是江山人。” 　　 统计局二处总部其实基本上都是江山人，像电讯科这种严格要求保密的部门，更是规定平时说江山话，陈征的父亲是沪上人，母亲是江山人，严格来说是不可能进的了总部还当上副科长的。 　　 要不是舅舅力保，还用上了多年积攒的人情，这个副科长真轮不到陈征。 　　 下了车，跟路过的邻居打着招呼首到进门。 　　 这时代的邻里关系都比较和谐，平时有个大事小情，缺个酱醋油盐的都会帮忙。 　　 陈征在二处的身份邻居们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长相周正，却总像是睡不醒的高个小伙有文化，是个在公家当文书的。 　　 没事的时候，还总吐槽陈征上班的地方欺负年轻人，看都给累成什么样了。 　　 对此，陈征有苦难言。 　　 回到家，陈征看了眼院子里石板路缝隙间放着的几块石子，绕着到了门口在看看门缝夹着的半枚树叶，看没有被动过才放心进屋。 　　 这时代，治安堪忧，能防则防。 　　 把枪里的弹匣卸下，只留三颗弹尖磨平划出十字的子弹，其它的都退了出来。 　　 这个时代弹匣里的供弹弹簧不合格，子弹压多了时间久了容易供弹故障，至于说那三颗加工过的子弹，加上勃朗宁M19..式7.65的口径，懂的都懂。 　　 习惯性的把弹匣在手里磕了磕装好后别在后腰。 　　 触感敏锐的陈征表示这对自己特不友好，硌的慌，放前面吧，是好受一点，但不敢。 　　 可没办法，二处根本没有前世影视剧里没事穿个西装或者军装乱晃的事，只能不是插前面就是插后面。 　　 男的中山装，女的就是浅蓝色旗袍，顶多允许你改的更合身一点，至于军装，特殊情况可能通知你穿，但这个特殊可能几年都没有。 　　 陈征很怀疑，这是不是戴老板嫌弃自己军衔太低才美其名曰‘为了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