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旅社。 老三一脸嫌弃:“换个地方吧,这地方太破了。” “这里不用登记,你在里头干啥老板都不管。” 我们来到个满是灰尘味道的三人间。 一只蜘蛛正在床头柜边上结网。 王祖宇马上给我们泡茶。 倒是个勤快的小子。 我刚喝上热茶,他又去楼下买炒粉给我们。 我们几人吃完宵夜。 我把王祖宇带回来的红色塑料袋拿出来,交到他手里。 “阿宇,这个你拿着。” 王祖宇脸上一变,面带苦楚:“山哥,你还是看不上我,是不是?” “不是,你怎么这样想?” “你要是把我当兄弟,你就该收下这笔钱。 我是集团的人,出去办事,所得利益,当然要上交集团了。 你退回给我,不就是把我当外人了吗?” 我忙摆手:“没有没有。 你理解错了。 第一呢,这是意外之财。 第二呢,我们没打算开展这个业务。 第三呢,我是觉得,你刚好也需要钱。 你也给自己买点新衣服什么的。” 王祖宇很坚决的把塑料袋子放进我包里。 “我不管那些。 我是集团的人,我在外头挣得就该上交。 不能坏了规矩。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 以后山哥还怎么管理别人。 说什么我也不能要。 我知道你心疼我。 但是我不能要。” 他能做到这样,确实不易。 王祖宇的生活很苦,这很容易看得出来。 自己还穿着姑父送的,不合身的外套呢。 身上除去我刚给的打车钱,他是一分钱都没有。 就这样,他还能把两万多所得上交。 可见其心志。 要知道。 他偷偷把钱藏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后面再自己去偷偷拿出来用,也是可以的。 老三叹了口气,把红色塑料袋又拿出来。 从里拿了一叠大钞票出来,大约2000。 然后把剩下的一袋子钱,大约两万多,交到王祖宇手里。 “这么来办,这两千块,一会儿我跟财务发消息。 我叫她入账。 这剩下的两万多,是山哥奖励你的。 褒奖你今晚的出色表现。 你安心收着,可以吧?” 这办法好。 王祖宇听了立马笑了:“行,行,山哥赏我的我要。 那我必须收着。 两个哥哥安坐。 我去打些热水,给你们泡脚解乏。” 老三忙招手:“不用不用,我们没那习惯。” 确实是没那习惯。 南方天热,一泡脚浑身汗。 而且我们那边一年四季每天洗澡,顺带就洗脚了。 我们都没有泡脚的习惯。 除非是去足浴店找妹子洗脚,要不一年都泡不了一回。 王祖宇却不听,继续往外走:“你们是不知道这里的气候。 气候不同,你就得泡脚才舒服。 你们就等着吧。 包你们爽。” 没多会,王祖宇提了两个暖壶进来,开始往脸盆里倒水。 他把装了热水的脸盆放我脚下,要给我脱鞋子。 我不敢叫他脱,叫他脱就是过分了。 我跟老三自己把鞋袜脱了。 “嘶,真几把烫,你要烫死你星哥啊。”老三龇牙道。 王祖宇嘿嘿笑着,挽袖子要给老三捏捏脚:“就得这温度,我再给你按按,马上就爽了。” 老三拦住他:“不用不用。” 我拉住了王祖宇,示意他在我边上坐下。 “阿宇。 你不用妄自菲薄。 你不是谁的佣人、奴隶。 在社团里,我都是平等相处的。 大家都是兄弟。 你得自重,大家才会敬重你。” 我知道,他之前一定是常被陈铁才那牲口使唤。 那种畸形的师徒关系,更像是主仆关系。 只会滋生手下人的厌恶。 时机一到,手下就会反。 之前有多顺从,后面就反的有多激烈。 王祖宇眼眶一红,眼泪啪啪掉。 “山哥,认识坤叔和你们,我才感觉自己像个人。” 我揽住了他的肩膀轻笑道:“傻兄弟。” 老三探出手去,从后面床上,把王祖宇拿回来的贴身衣服拿过来,撑开看看。 “靠,陈栋梁的马子身材这么好的吗?” 王祖宇破涕为笑,一把夺过罩子,塞到枕头底下。 老三闻闻手指:“还怪香嘞......阿宇,你还是个处吧?” 王祖宇低头假装整理床铺,不搭话。 看样子就是了。 老三坏笑道:“等我们把响哥捞出来,回到了朋城,星哥带你去开荤。 咱们集团,好几百个漂亮女技师。 能看花你的眼。” “好几百?!”王祖宇放下枕头,坐下来,崇拜的看着老三,吞吞口水道:“这么牛逼的吗? 陈栋梁他们那个玫瑰街。 一共有几十家的摸摸唱,加起来也就好几百个姑娘。 咱们集团自己一家,就有好几百人了吗?” 老三切了一声:“他们那算啥。 我们的商k比他们那种小场子好玩多了。 而且我说的是桑拿技师,服务超好的那种,我们就有好几百个。” 王祖宇瞪大眼睛,喉结滚动:“星哥,听说你们那地方,有什么一条龙,那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嘛.....” 说话间,罗培恒的电话就打到了老三这。 “星哥。 我已经跟陈队谈完了。 你们在哪里? 我来找你们,跟你们当面汇报。” 老三看看脚下脸盆上的字:“在什么......什么几把.....同三个金字的旅馆。” “同鑫。”我无语道。 罗培恒那头笑笑道:“行,你们这是有熟人带路,能找到那个旅馆去,我们马上过来。” 挂完电话,王祖宇跟我们解释说,这个旅馆的老板叫付强。 之前是混过的。 跟了江城洪山那边一个姓黄的大哥。 后面那个大哥因为一些事,逃到澳城去了。 这付强就缩了起来,盘下这个旧旅馆打发日子。 在这附近混社会打流的,还有治安仔什么的。 一般都不敢来这。 都冲这个旅馆老板付强的面子。 所以这罗培恒才会说刚才那样的话。 因为不熟悉本地情况的人,是不知道旅馆老板的故事的。 罗培恒自然的就猜想,是有熟人带我们来。 罗培恒敲门,王祖宇跑去看门。 “是你?” 他们两人同时说了一句。 原来他们认识。 坐下一谈。 原来陈铁才常带着徒弟们,在罗培恒的摊位附近出入。 晚上我跟陈铁才械斗的院子,是陈铁才的一个据点。 王祖宇还没少吃罗培恒的面窝。 “恒哥,说说响哥的情况吧。”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好.....”罗培恒脸色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