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我故作轻松的挤出一丝笑容。 见我笑,轮椅上的荣门老大脸色就不好看了。 站他身边的是5个弟子,那晚上我们交过手。 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拳头捏的紧紧的。 老大微微一眯。 “你挺厉害啊。 我表弟他们,三十多个人,都没能治住你。 都被抓进执法队了,还能毫发无损的出来? 哎,这世道.....” 我嘴角一弯:“没错,进去没多久就放出来了。 有钱就是方便。 到哪都方便。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你不就想要钱吗,说个数。” 他们不要行李箱的小钱。 费尽周折,是想搞大钱。 上次在堰城的巷子里,他们就想抢了,被我们打跑了。 这次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轮椅上的人哈哈大笑:“爽快。 就喜欢你这种大老板。 500万。 一手钱,一手药。” 草。 真几把黑。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银行啊? 要多少有多少? 你这样狮子大开口,我们就没法谈了。 药我不要了,我可以叫人重新做。 你倒了吧。” 荣门老大脸色一动,紧张起来,他怕拿捏不住我了。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头戴脏帽子的人,俯身下来说话了。 “师父,他蒙你的,我都偷听到了。 这药做起来很麻烦。 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 他女人每天都得吃。 他就等着这药呢。” 老大一听,立马有笑了,还用手指点我:“你小子。 想诈我是吧? 年纪轻轻的,花花肠子倒是不少。 你这么玩的话...... 那就600万。 一分都不能少。 马上叫你的人打钱。 你,给个账号给他。” 语毕,他身边一个荣门小家伙,就给我递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是账号信息。 收款人叫陈铁才。 “这是你的卡?” “嗯。”轮椅上的陈铁才点点头。 “你认识曾东、林胜师兄弟吗?” 陈铁才微微一怔:“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他们是我兄弟,我跟他们的师父也很熟。 他们的师父可是你们荣门的老前辈了。 看在他们面子上,你通融一下,高抬贵手。 我是路过的,不想结怨。 之前在火车上,我姑父抓了你的手下,你叫通融,我们都通融了。 100万,你把药给我,这事就算过去了,成吗?” 陈铁才冷哼一声:“他们在我这,能有几把面子? 我们混的都不是一个江湖。 少废话,打钱。” 我脸色一冷:“你敢这么逼我,无非就仗着自己是本地的。 以为我们拿不住你,没法报复你们。 可是你别忘了。 曾东和林胜他们,可不是吃干饭的。 他们也是荣门出身。 要是他们帮我找你,你说我后面能不能找到你的老巢? 这六百万,到时候你还有没有命花?” 戴着脏帽子的小子眼睛一瞪:“少在这吓唬人。 天大地大,仍由我们师徒遨游。 拿了这钱,我们可以远走他乡,自在的很。 他们上哪里去找?” 陈铁才眼睛再次放亮:“对啊,你去哪里找我们? 再说了,就你会报复吗? 我们虽说干不过你们,但是我们有手艺,我们能恶心你们。 恶心死你们 。 三天两头的偷你点东西,让你也不好过,你能咋滴。 赶紧打钱,少特码比比。” 他说的是,他们就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 战力不强,却足够让你糟心。 “我没那么多。” “骗鬼呢?”陈铁才眼睛一瞪眼,用手指指着我:“你可别逼我,我忍耐有限的,马上打钱,不然我真把药给倒了。” “真没有那么多,我今晚刚付了600万。” 戴脏帽子的小青年,朝着陈铁才微微点头。 陈铁才这才松口:“你有多少。” “账上还有179万多点,我叫财务都打给你。” 陈铁才想了想:“行,那你叫人打吧。” 答应的这么爽快,肯定有诈,给钱也拿不到药,后面他肯定还来勒索。 我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又停下:“我打了,你不给我药怎么办?” “那不会,我不是那种人。” “这哪里说的清,咱们都是出来混的,谁不知道谁。” 陈铁才很不耐烦道:“那你想咋样?要不你别打了,别谈了,我这就倒了,麻烦死了。” “别别别,你把那东西给我看看,如果药都还在,我就打钱,这样总可以吧?” “可以。” 我想走过去看。 两个小弟想来搜身。 “把你们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我大喝一声,很嫌弃的瞪着他们。 耐心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的陈铁才,挥挥手:“得得得,不用搜,他刚在火车站安检过,身上不会有家伙事的。” 前面跟他磨叽,就是等着这一句话。 急躁是混江湖的大忌。 以为胜券在握的陈铁才,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钱了。 陈铁才的弟子放我过去。 我小步来到陈铁才跟前。 陈铁才那5个弟子站到我身后,围成一圈,防止我抢药跑。 轮椅上的陈铁才,一手拿着药罐,递到我面前,叫我看。 一股浓烈的药香味从罐子口散发出来。 隐约可见,罐子里满满的一罐子药丸。 “可以了吧?” 我假装无事的点点头:“可以了,你把它盖上吧,不然会挥发,影响药效。” 陈铁才撇嘴点头,转头从轮椅上拿出木塞子,把药罐子塞上。 机会就在眼前。 是输是赢。 就在这一下了。 陈铁才低头把木塞子,按进陶制药罐子。 刚把塞子塞稳,他即将抬头的一瞬,我就把手里的手机往身后一丢。 这一下,是从阿文那里学的。 他们在东门县里玩飞车抢劫的时候,就是这样搞。 他们是拍一下路人的肩膀,路人转头他们就下手抢东西。 突然一个意外动作,能在短时间内,分散人的注意力。 玩的就是那短时间内的应急变化。 下手要快,就能得手。 身后那五个荣门弟子,眼神都被我扔飞的诺基亚手机吸引住了。 我前面的陈铁才,刚抬起头,目光也看向半空中的手机。 电光火石间。 我右手往后,拔出了那把切豆皮的工具,一把倒三角的切刀。 左手用力揪住陈铁才的头发,往侧向一拉,陈铁才脖子被迫往左侧。 这个时候揪头发,手上要使劲。 他头皮一麻,就会下意识侧头,减轻痛苦。 整个人马上就被控制了。 我已经站到他右侧,此时他右侧脖子暴露在我面前。 监狱苦练挥刀,我右手的切刀,准确而又迅速的抵在了陈铁才脖子右侧。 切刀虽钝,却足够硬。 一用力,倒三角形切刀的一个角,就插入了他脖子中。 未伤及要害,却也足够震慑对方。 “都给我站那!” 想冲上来救人的5个荣门弟子,已经拔出了防身的小匕首。 他们看我已经控制住了陈铁才,就都站在原地不敢往前了。 血,从陈铁才脖子流出,流到我的手上。 我开始亢奋。 “跟我装逼是吧? 真以为老子好欺负? 我只是比你年轻。 可我胆子不比你小。 觉得我身价高,豁不出去,一定要花钱买平安是吧? 嗯? 告诉你,老子的钱都是拿命换的。 我给你,你特么敢花吗?” 说话间,我右手逐渐用力,倒三角切刀的一个锐角,插的更深了。 手感有点硬,那是喉咙。 我再用力,他就得死。 陈铁才这时候怕了,缓缓举起手里的药罐子。 “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