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声音响了起来。 “正在调取相关数据中,因这个功能目前还在内测中,速度会慢一些。” 赵铭听到白泽这么说,这可太熟悉了,内测。 他问白泽道。 “白泽,您上线多久了?” 白泽回答道。 “我上线开始试运作,到现在,一共十四天零3个小时15分钟。” 赵铭惊讶了,这么短的时间里,白泽竟然能这么成熟了。 太厉害了,蓝一老师真的太厉害了。 就这么一会,白泽就已经把两个人的相关的存款记录调了出来,那个时候的月工资,低的话一个月几十元,高的话一个月不过就几百元,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属于那种普通的女工,一个月的工资都是属于三十,四十左右。 然后每个月她们都会往自己的存折里面存上个十元钱左右,剩下的,要不就是自己拿来用了,要不就是汇给家里了。 然后在她们辞职之后,存折里面的这些钱,就没有动过了,也没有被取出来了,至今还安安分分的存在银行里面,甚至因为太久没有人来取,已经被冻结了。 为什么都不去取钱呢? 赵铭问出了这个疑问,韦兰兰说道。 “说明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们就和吕晓晨在一起了,而吕晓晨,包揽了她们的所有的生活费用,所以不需要再自己出钱了。” 韦兰兰点点头,说道。 “那个时候,确实也有很多家庭妇女,她们没有经济来源,都是靠家里的另一半,所以如果吕晓晨表现得财力雄厚,而且用结婚必须要先辞职来威胁这些女孩子的话,她们,是很有可能辞职的。” 韦兰兰说道。 “她们,从小家庭条件不好,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可以做个富家太太的梦想,那个时候,钓金龟婿也是一种流行。” “她们以为她们遇到了她们的真命天子,金龟婿,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遇到的是来敲响她们生命的倒计时的死神。” 所以,到了现在,他们还是没有这个关于吕晓晨的任何线索。 除了这个酒店。 但是这两个女孩子,都没有在城市生活的记录,所谓的生活记录,就是比如说租房子,花钱买吃的之类的,但是她们的存款记录,就是干干净净的在所属银行,在某一天停止了工资的汇入,然后就没有了。 吕晓晨的面目,现在仍然是模糊一片。 方丽突然想到。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个时候,是不是还要办暂住证?” 她说道。 “她们是从其他的省市过来的,那个时候,不是户籍管理得很严格吗?但是她们肯定要在这个地市居住吧,就算是住在吕晓晨的家里,偶尔那些户籍警察不是会去查吗?那个时候不是要查暂住证吗?” 众人猛然的惊醒了,那个时候的电脑还没有彻底的普及来开,暂住证都是人工登记办理的,然后提供一个小小的本子,都是手写的,公安系统现在在推进所有的档案在电子化没错,但是暂住证这个东西,因为时效期已经过了,肯定是不会录入到电子系统里面的。 只要没有录入到电子系统,那白泽也没有办法查到。 众人眼睛一亮,特别是闻堰清,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马上对着韦兰兰说道。 “问下马屿,那个时候是谁在主管办暂住证的户籍警,还能不能找到。” 韦兰兰已经站起身走了出去打电话了。 杨泽宇也站了起来,说道。 “我感觉我还得去那边走一趟比较稳妥一点,如果是要找那些档案的话,我还要把那些档案带回来嘛。” 闻堰清叹了一口气,温声说道。 “是的,我也想到了,你必须得走一趟了,辛苦了泽宇。” 杨泽宇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有啥辛苦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之后,韦兰兰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她说道。 “我已经跟马屿马队长说过了,他那边目前正在找人,有消息了之后马上通知我们。” 杨泽宇说道。 “那我感觉我可以直接过去了,怎么走?自己走流程还是又申请专机?” 闻堰清已经给涂一和涂二发消息了,说道。 “走流程,坐民航,一个人的话专机批不下来,我让涂一给你订今天最早的航班。” 他温声说道。 “就是辛苦你了。” 杨泽宇点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闻堰清说道。 “现在暂时按照这个方向,我们这边等泽宇的消息,谢谢你,方丽女士。” 方丽连忙摆手道。 “没有没有,我也没有帮上太多的忙……” 她想起了那个半边身子都被撕碎的女孩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些女孩子是真的可怜,如果能找出来这个人,能够告慰一下她们的在天之灵就好了。” 闻堰清点点头,客气的说道。 “谢谢你,方女士,我现在让赵铭把你送回去,感谢你的帮助。” 赵铭连忙说道。 “对对对,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方丽无语的看了一下拄着拐杖的赵铭,嘴里嘀咕道。 “到底是谁送谁啊……” 但是她还是站了起来,顺便扶了一下赵铭,说道。 “我们先走了啊。” 两个人对着闻堰清和韦兰兰说了再见之后,离开了。 一路无言的走到了病房,因为方丽身上也有伤,而且还有记忆恢复的后遗症,她时不时的会感觉自己天旋地转和晕眩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错乱的我是谁,我在哪里的感觉,所以目前除了常规的治疗之外,心理医生也介入了。 在送到方丽回到病房之后,赵铭问道。 “最近感觉如何?” 方丽坐回到了床上,拉过了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说道。 “有点迷茫……我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是谁,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 她望向窗外,说道。 “我感觉我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都白活了,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了,我之前所知道的那些,所谓的常识,到现在,真的不值一提。” 赵铭也坐了下来,他唏嘘道。 “别说你了……我也是啊,我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很多时候,什么东西都想不明白,只能跟着他们走,又怕拖他们的后腿,而且我的这种想法……” 方丽接着说下去道。 “你还不能跟他们说是吧?” 赵铭默默的点点头,确实,在天命之镜的事件之后,他的整个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快得甚至让他无法招架,到了现在,他时常都处于一种晕眩而又迷糊的状态里,对于小建木为什么选择自己,他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他不知道小建木为什么要选择他,他自觉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小时候比较爱护环境罢了,那也是因为在和外公外婆待在一起的时候,耳濡目染罢了,那如果换一个人呢?那如果那天发现小建木的不是他呢?是另外一个人呢? 说到底,他也就是运气好罢了,而运气,恰好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能有这次的运气,那他还能有下次吗? 建木会一直的待在他身上吗? 如果有一天,建木突然不在了,他会变成什么样? 这种对于未来的担忧,一直以来,都深深的埋在了赵铭的心里,所以他任凭差遣,让去哪里就去哪里,肯吃苦,不怕受伤,更不怕献出自己的身体。 因为他明白,他比不上闻堰清和杨泽宇,他也不是学校里面那群个个都可以用天赋卓绝来形容的孩子,他现在的所有的地位,努力,还有人家对他的平等相待,其实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他体内的建木。 他其实就像是一个,根须不稳的浮萍一样。 而这些担忧,是不能给闻堰清他们所诉说的,因为他们是无法理解的,在他们看来,建木会选择赵铭,肯定有建木自己的道理,或者是赵铭自己的机缘,但是他们无法理解,一个普通人,对于机缘二字,有可能和他们的想法完全不一致。 方丽握住了赵铭的手,她不一样,同为普通人,她能够完全理解赵铭。 她说道。 “你还说我呢,你不是也一样吗?” 赵铭苦笑了一声,没有挪开自己握在一起的双手。 方丽说道。 “但是你知道吗?在那个诡异的地下停车场里,我觉得你很厉害。”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救了我,你还杀了那个诡异的食人花和那条巨大的蛇,你很厉害。而且你把你的护身符给了我,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是那个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方丽说道。 “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以后,我们一起进步吧!有什么想不通的,你不能说出口的,你都可以跟我说。” 赵铭心下一暖,反过手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丽首先觉得有点不妥,她动了动手,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赵铭这才如梦初醒的样子,赶紧把她的手放开了,两个人的脸都有点红,赵铭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憋了半天才说道。 “你肚子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不说还好,一说方丽还真觉得有点饿了,她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 “我们点个外卖吧,你的同事吃不吃?” 赵铭赶紧发消息问了韦兰兰,韦兰兰让他们俩自己吃,她和闻堰清还要商量一些事,赵铭也就收掉了手机,说道。 “没事,我们俩吃吧,他们那边还有事。” 方丽这才点点头,因为两个人都在挂水,也不好吃什么麻辣的东西,方丽点了粥,还有一些清淡的菜,两个人在等外卖的时候,还在想刚才的事。 方丽咬着嘴唇说道。 “真的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吗……” 她是真的想要帮那些女孩子啊。从大学的时候,方丽一直就是一个这么富有同情心而且善良的女孩子。 赵铭想了想,说道。 “我们俩再来复盘一下吧,万一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呢?” 方丽点点头。 “那个驾驶证的名字,就是覃晓芹的名字,这个是确定了的,但是除了那个驾照之外,我们没有找到其他的能够证明她名字的东西吧?” 赵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突然的站了起来,恍然大悟的说道。 “那具尸骨!那具被食人花啃食的尸骨!会不会是覃晓芹?” 方丽一下子想到这里,但是她突然想到。 “不对啊,如果那具尸骨是覃晓芹的话,已经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吗?不像啊!” 赵铭却喃喃的念道。 “不不不,有可能,那个地方本来就挺诡异的,如果说她的尸骨在那里一直都没烂掉的话……” 他的大脑急速的旋转着,说道。 “所以她的灵魂也一直在那里盘桓不去,因为她的尸骨就在那里,如果说她的尸骨就在那里的话,我们就可以尝试着提取她的dna啊,有了dna的话,对于她身份的认知就更加的清楚了!” 方丽说道。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多半确定下来了啊,覃晓芹的身份没有问题,最重要的不是要找到那个男的吗?” 赵铭在病房里走着,说道。 “没错……所以说就算是有了dna其实也没有啥进展……” 他又有点泄气了,确实,就算是有了dna也没有办法,因为在覃晓芹的那个年代,dna这种技术,根本就没有普及开来,她也不可能遇到什么需要采集她dna的事啊。 方丽说道。 “她以前工作的地方,那些还活着的工友,真的对她的那个神秘的男朋友一无所知吗?难道她连个朋友都没有吗?” 赵铭说道。 “根据马屿的说法,是这样的,但是想一想的话,确实可以理解,如果我要带走一个女孩子的话,最好的方法,是不是切断她周围的一切联系之后,再带走她?” 方丽点点头,说道。 “我同意,如果你想要一个人消失的话,最好的就是切断她和社会上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