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清拧上了水龙头,把装满了水的桶放回了清洁车上,说道。 “不要掉以轻心,按照我们的原计划进行。” 杨泽宇点点头,推着清洁车出去了。 正在此时,白泽又说话了。 “经检测,有人进入了陈来的实验室,认证人为……” 白泽一瞬间卡了一下,闻堰清立马低声说道。 “经授权已调用曾飞鹤的保密等级,本人已认证。” 白泽的声音很快继续流畅的传来。 “授权密级已确认,授权人曾飞鹤无误,来人,特殊事务部一部员工,吴晖。” 杨泽宇低声说道。 “他去实验室了?去干什么?” 闻堰清继续说道。 “白泽,投影监控。” 白泽很快的在闻堰清的眼前形成了一块蓝色的光线构成的屏幕,上面先是飘着雪花点点,接着图像稳定了出来,接着,办公室里面的景象出现了。 陈来正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木头箱子打开了,他维持着上面盖子打开的状态,转过身来和背后的人说着什么话。 来人也是穿着一身常服的中年人,头发略有谢顶,身型微胖,他好像正在和陈来说着什么,陈来面露难色,接着摇了摇头。 闻堰清,“白泽,能否传输声音?” 白泽回道,“该办公室监控镜头暂时没有更新麦克风等收音设备,无法传输声音。” 在陈来拒绝了吴晖之后,他们看着吴晖似乎是转变了主意,决定走了,陈来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去继续准备对子母鼎做些什么。 就在陈来转过身去背对吴晖的时候,趁着陈来放松警惕的时候,吴晖迅速的转身,狠狠的一个手刀,劈向了陈来的后脖颈。 陈来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一声,直接就倒了下去。 桌上的东西也差点被他的动作带来翻倒,吴晖赶紧上去托着子母鼎不让它翻倒,子母鼎里面的蓝色的像雪一样的颗粒一阵荡漾,又重新慢慢的稳定了回去。 闻堰清看到这里,说道。 “白泽,同步这个景象给赵悦然,让他加紧防备,告诉他,我们现在在省厅,去拦截吴晖。” 白泽的声音响起,“已同步。” 说完之后,他们俩一个跃步,往楼上跑去。 闻堰清继续说道。 “白泽,通知省厅,17楼清空楼层,电梯关闭,安全门全部落下。” 白泽,“已通知,预计两分钟后清空楼层,电梯已关闭,17楼的安全防火门已全部落下。” 闻堰清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说道。 “定位吴晖位置并投射。” 他们面前又徐徐的出现了一幅图像,吴晖正面色难看的抱着子母鼎的箱子,他的面前,正好是落下的17楼的安全门,他尝试着打开这扇门,根本没有用,而另外一边的电梯,也已经关闭了。 闻堰清和杨泽宇他们此时正在楼下,他们上了17层以后,面前的钢门正正实实的卡在了整层楼梯的上方,把他们的路封得严严实实。 闻堰清没有贸然的动作,他低声问道。 “白泽,吴晖现在在哪里?” 稍许之后,白泽声音传来。 “他正在折返去实验室的路上,预测大概率应该是挟持人质。” 闻堰清听见之后,一点都不慌,确定人不在这边之后他马上让白泽把安全门打开,和杨泽宇进去之后,又重新关上了这扇门。 两个人对视一眼,闻堰清脱去了自己的清洁工的衣服,而杨泽宇,则是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往厕所溜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闻堰清大大方方的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实验室的门口,茶色玻璃虽然看不到里面,但是他知道,吴晖应该能在里面看到他,他说道。 “吴晖,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站在里面的吴晖把已经晕过去的陈来放在了门口,他这一手下得挺重的,陈来现在都没有醒来。 他对着外面,他有着一张符合他体型的圆圆的和蔼的脸,但是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和气的迹象了,反而是有一种怒到极致的阴沉,一副好像被人摆了一通一样的表情。 “闻主任,好心计啊,根本没有什么敌袭对吧?” 闻堰清平静的说道。 “吴老师,您也很厉害啊,马上就将计就计了,要不是我们提前过来了,您现在应该已经拿着子母鼎远走国外了吧?” 他说道,“敌袭是真的有,但是子母鼎也要拿,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是您亲自来取这个子母鼎,应该损失很大吧?” “毕竟您暴露了啊,如果没有暴露的话,我们应该永远也发现不了。” 闻堰清叹口气,说道。 “吴老师,请问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闻昭接上头的?” 吴晖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陈来,又拉开了办公室的窗子,往外看了去。 省厅的位置和市局的位置有点不一样,省厅这栋楼是新修的,在新区,但是一样的是,他们的楼下现在灯火通明,其中,他看到省厅的管特殊事务部的处长正正的站在了楼下的广场处,正在往楼上观察着,下面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堆人,而他刚刚拉开窗户后,感觉自己的额心一烫,他马上敏感的意识道,对面甚至还安排了狙击手! 他马上把窗户拉了下来,躲在了后面,特警处派出来的狙击手在失去了他的影子后,低声的在无线电里报告着。 吴晖的脸色黑沉,他又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陈来,一狠心,把他直接提了起来,当做了肉盾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被剧烈的动作弄醒的陈来,在疼痛中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完全动不来了,根本转不了头往后看,他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冒着金星,艰难的开口说道。 “为……为什么……” 吴晖根本没有理会陈来,他推着陈来一步步的往前走着,谨慎的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慢慢的,拧开了门。 闻堰清站在走廊的尽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他看到陈来被吴晖当做肉盾挡在了前面之后,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的说道。 “陈主任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来换他吧。” 吴晖低声的吼道。 “走开!我怎么可能换你!让他们都走开!不然陈来的性命不保!” 他的手指牢牢的放在陈来的后脖颈处,一旦有异,他就会拧断陈来的脖子。 闻堰清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不要激动,陈主任和你也算颇有交情,你忘了吗,你的孩子和他的孩子还是同学啊。” 提到孩子,吴晖的身躯一抖,他发狠的说道。 “滚!!” 闻堰清也不生气,他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把这个办公室出来的走廊空间让了出来,他说道。 “我明白了,是孩子吧?” 吴晖的脸色阴晴不定,没有再说话。但是他的动作却没有放慢,推着陈来,就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他就发现整层楼似乎都被清空了,周围除了他、闻堰清还有陈来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他快速的扫视了一圈,把自己更紧的和陈来贴在了一起。 陈来苦不堪言,他眼冒金星,头剧烈的发痛,而且身体上的疼痛也一阵一阵的向他袭来,但是吴晖在他背后钳着他的手犹如铁钳一样,根本没有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求饶道。 “轻点轻点,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住啊。” 吴晖没有理会他,把他狠狠的往前一推,甚至还在示意他走快点。 闻堰清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对面,维持着一个他能看到的位置,但是吴晖对闻堰清可放不下心,三部的这位主任,虽然年龄最轻,但是爬得却是最快的,而且能力也强,手下的人虽然少,却是个个来头都不少。 而且比起一部的外勤居多,二部的偏向于宗教法事方面来说,三部处理的事是属于又杂又乱,还多,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每次都能处理得干净利落。 而且三部的那几位,家世来头都不小,也是唯一的一个,接受了妖协的同工权的建议,引进了妖怪来同时作为办公室人员的部门,比起一部的偏向于后期发掘的非修真世家的修真者来说,三部的人,就是纯纯正正的全是修真世家的人。 所以吴晖一直以来,都有点忌惮闻堰清。 特别是在闻昭被抓住之后,路轩又被抓住了之后,他已经有点慌乱了。 这种时候,他在接到了放弃路轩的这个指示之后,想也没想的接下了第二个任务。 围魏救赵,披着营救路轩发出敌袭的皮,去拿出被拿走的子母鼎。 他原本以为计划是万无一失,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陈来这么快就来把子母鼎取走了,而且三部这次看上去是真的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当天收回了子母鼎,当天就让陈来把子母鼎取走了,一点时间都没有给吴晖! 还好的是还有个敌袭的来给吴晖分散压力,除了二部没有人之外,一部和三部的人全部齐刷刷的都被分配在了市局,他留了个人偶替代了自己,而他则是悄悄的溜了出来。 他来到了办公室之后,本来想的是找个借口把子母鼎拿走就行了,陈来平时和他的关系也不错,应该不会阻拦他,结果没有想到的是,子母鼎的保密规格非常高,竟然需要曾飞鹤签字确认的手续才可以领走。 他不得不出手击晕了陈来,但是正准备拿走子母鼎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了。 他躲在了陈来的背后,脑子飞速的转动,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他不甘心的问道。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闻堰清语气温和,正欲开口,突然旁边的门传来一声响。 吴晖马上面向了那个方向,还不忘把陈来挡在自己的面前,他紧紧把自己贴在墙上确保自己的背后是安全的,只见那个门的方向,是卫生间的方向。 只见一个清洁工推着清洁车,战战兢兢,发着抖,站在原地。 大概是因为刚刚清空楼层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走的清洁工吧,只见那位清洁工一副快要吓破胆的样子,闻堰清的脸色剧变,他瞬间喝止道。 “别动!” 清洁工脚步一顿,恨不得原地消失,吴晖心下暗喜,只要自己多个人质在手里,逃脱的希望就能大一分,他这么一向,瞬间往清洁工的方向甩了什么出去。 闻堰清瞬间就冲向了了那个清洁工的方向,清洁工被吓得往后一缩,结果根本就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吴晖见闻堰清一下子冲了过去,马上就推着陈来往闻堰清站着的方向跑了过去。 闻堰清正正好好的就堵在了他想要出去的必经的走廊口上,如果要出去的话,是一定要经过那个走廊口的! 他直接甩出了一沓的纸片,那些薄薄的纸片被剪出了人的形状,在空中的时候就像是充气一样膨胀了起来,像是变大的扑棱蛾子一样,瞬间的扑向了清洁工和闻堰清在的方向。 闻堰清瞬间把手一推,金光罩就撑了起来,吴晖和闻堰清两个人的灵力对冲,噼里啪啦的像是小小的炸雷的一样响彻在了这一层楼,趁着闻堰清抵挡他的纸人的时候,他挟着陈来就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可怜陈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人员而已,虽然他研究修真一类的各种器物,但是实际上他自己是不具备任何修真的天分的,但是就是这样,那些修真界的器物反而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作为研究来说,却是非常的有利。 但是现在,他被吴晖死死的钳制在他的身前,被迫的往前走的时候,他无比的后悔自己怎么之前没有多多锻炼,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么被动啊。 吴晖紧紧的盯着那边的动静,只见闻堰清一时之间因为要护住后面的清洁工,而被他的纸人缠住了脚步,他在心下暗讽了一句,想到。 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