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大成早早就骑着摩托车来接林尘了，林尘并不急着去看守所审问张野。　　 两人按照流程一步步进行，先去专案组采取行动。　　 昨天在场的两个人，今天早上也到了，一个是钱大路，一个是吴庸。　　 钱大路四十多岁，肤色黝黑，满是皱纹，乍一看，他就像一个老农民。　　 吴庸更年轻，他二十六岁或十七岁，他精神抖擞，看上去更像一个学者。　　 林尘来之前，吴庸负责整个项目组的外观。　　 钱大路和吴庸见到林尘都很客气，他们显然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知道林尘是一个不好惹的年轻人。　　 他不但背景雄厚，而且个人实力也很强。　　 钟俊达是一个比较听话的家伙，昨天他在林尘手上吃了亏，立刻就改变了态度。　　 看到林尘来了，他笑着上前，递过来一个饭盒。　　 “林顾问，老王，这是大院食堂的早餐，好吃不好吃，总是热腾腾的。”　　 林尘也不客气，笑道。　　 “哦，谢谢钟哥。你昨天跟我说，可以叫我小林，还这么客气。”　　 钟俊达呵呵一笑，心里道。　　 “我信你这个白痴，我有多大本事，怎么敢叫小林！”　　 林尘打开饭盒，发现饭盒里装满了香喷喷的豆腐包子，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块铁板，上面摆着十多个大双面馒头。　　 轩轩腾依然热气腾腾。　　 钟俊达和大掌儿早先打电话过来了，他们并不是单独带给林尘的。　　 不客气，咱们一边喝豆腐、吃馒头，一边讨论今天的工作安排。　　 原本王灿军等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计划，但现在林尘和王大成加入，他们也必须有所计划调整。　　 尤其是作为顾问，林尘被带进来，明显是期望林尘能够发挥作用。　　 作为组长，王灿军并没有考虑尝试与林尘竞争这个项目，是男孩主动提出的。　　 他很清楚，仅凭他的能力，很难对这件案子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不如让林尘试一试。　　 只要案子能破，功劳绝对不是林尘一个人的。　　 王灿军坦诚地说。　　 “林尘同志，你昨天看了一整天的档案，下一步怎么走？你有什么方向？”　　 林尘笑道。　　 “我想大家都走在正确的轨道上，当务之急是找到秦姐。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任何线索。”　　 他环顾四周，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经验和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些天你忙得不可开交，却毫无头绪。你以为我来了一天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专案组的几人闻言，都松了口气。　　 如果有一天林尘真能找到调查的方向，那岂不是显得他们太无能了？　　 但随后他们感到有点沮丧。　　 他们小组成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如果林尘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这个专案组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原来的单位。　　 要知道，他们调出去的时候，是让很多同事羡慕不已的，如果你真想无功而返，那你就开门见山了——太丢人了！　　 吃完晚饭，上午的会议也结束了。　　 林尘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整个专案组只能继续沿着原来的方向前进。　　 林尘还在假装留在专案组里看昨天没有读完的卷宗，直到十点多，王大成才被约去一起出去。　　 专案组的办公室里，钟俊城和大掌儿正站在窗边抽烟，窗台上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　　 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大成的跨斗摩托车驶入茂密的林荫大道。　　 大掌儿忍不住问道。　　 “老钟，昨天人太多了，没来得及问。”　　 说着，他朝着楼下的方向低声问道。　　 “那个林顾问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钟俊达叹了口气，说道。　　 “还能怎样？就像见到了专家一样！”　　 大掌儿半懂半懂的看着，惊讶道。　　 “真的有那么邪恶吗？”　　 钟俊达伸出了昨天林尘握着的手，手上的淤青非常明显。　　 之前他把手插进袖子里，没有人注意到。　　 “你看到了吗？我的身手你最清楚，昨天我帮你了，她连嘴角都没扭一下，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掌儿“我草”了一声，忍不住口吐沫沫，但随即他皱眉道。　　 “破案不是打仗，他再厉害，还能把隐藏的敌人揪出来吗？”　　 姑且不论，如果大掌儿这么说，钟俊达肯定会觉得这是在暗示他，但现在，他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　　 另一端，林尘坐在摩托车的边车上，突然来到了城郊的看守所。　　 本来，张野的案子早就结案了，但因之前涉及张华兵的案件，张野并未转入监狱，仍留在看守所。　　 到达现场后，王大成直接出示了专案组的身份证件和部委的介绍信。　　 只等了几分钟，我就成功见到了张野。　　 不到几个月，张野就不再是那个骂方丘的少年英雄了。　　 由于涉及人命案件，他戴着手铐脚镣。　　 林尘和王大成看着他走进审讯室，他整个人弓着背，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林尘冲他扬起下巴。　　 “坐下说吧！”　　 张野条件反射地回答。　　 “是的，政府！”　　 熟稔地坐在中间的审讯椅上。　　 虽然林尘通过刘光福和杨志功从张野那里买了很多好东西，但整个过程中，陈方士却是站出来的，张野从未见过林尘。　　 看着张野缓缓坐下，林尘并不急着说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张野一开始就有些紧张。　　 林尘突然喊道。　　 “张野，你怎么认识张大奎的？”　　 张野愣住了，他以为这一次是为了别的事，关于张华兵，林尘竟然问起了张大奎的事情。　　 张野心里一紧，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与张大奎的关系十分隐秘，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就连翟晓彤也没有。　　 等了一会儿，张野没有说话，林尘冷哼一声。　　 “什么？还想顽抗吗？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会问你张大奎的事吗？”　　 张野机灵地想着，喉结下意识的一滚，吞了一大口口水，咬紧牙关，坚定地说。　　 “我不认识张大奎，政府是否犯了错误？”　　 林尘冷笑，他已经猜到张野不会轻易吐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