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就知道有人一旦偷了腥,便如第一次吃了鱼的小猫一样,再也忘了那偷腥的味道。”来人毫不客气的用力一拧何建勋的耳朵,一股剧痛立刻清晰的传来,让他原来筹划着的所思所想彻底打乱。 说这话的人不消说,正是何母。 “妈……妈……你轻一点,耳朵掉啦!” “你也知道耳朵掉了要疼,怎么没有想过人家大姑娘疼不疼呢?还偷上瘾了,天天要去。” “妈你胡说什么……” 两个人说话都很轻,生怕吵到别人。何母终于手一松,然后冷冰冰的看着自己这位又准备‘骚扰’花姑娘的儿子。 何建勋好一通揉耳朵,估计那耳朵都已经血红一片,足能滴出血来。这下手可是真的重啊,一点也没有留情,自己小时候在隔壁丁大娘家的水桶撒了一泡尿,带来的惩罚,也没有今天拧耳朵来得重。 “你给我回屋里去。人家没抱怨,那是人家心里善良,可不表示很高兴你这么做。来日方长,做人也要讲究良心的,老娘可不希望以后没有办法抬头见人。”何母低声斥责道。 “你是不是误会啥了,我只是……” “你只是出来透透风,不是要到玲珑的房间里你,是不是?” “……”何建勋顿时无语。 见到他无话可说的模样,何母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手一伸,又要来揪耳朵,吓得何建勋连忙溜回房内。 何母毫不犹豫的把房内一拉,接着便听到门钥匙的旋转声,她居然把何建勋反锁在了里面。何建勋用手一拧门把手,便知自己出去无望了。隔着门便听得何母的声音道:“早上我来叫你,反正从现在开始,你晚上什么地方都不能去。” 外面终于沉寂下来,估计何母把他反锁之后,终于放心的去睡觉了。 何建勋无奈的躺回床上,看来今晚的行动只能取消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虽然少女身体的幽香让人陶醉,这种艳福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可是总是胡思乱想不让人睡觉,那日子也不好过。 既然睡不着,索性寻点事做,何建勋偷偷开了台灯,把晚上出去时穿的外套拿来,从那口袋里掏出一沓护身符,这些都是永庆寺里‘借’来的。他轻轻一抖,立刻从里面掉出许多碎片,都是破碎的护身符所化,起码也有七八张的样子,让何建勋心疼的不得了,这些可都是救命符,结果被一位行将就木的金阿婆给抓了两把,就废了这么多,可见护身符这种东西真的是易耗品,一点都不经用。万一以后自己和人打架,虽然看起来手里还有那么三十来张的符纸,其实根本没有安全感,也许眨几下眼睛,这些就通通化为了碎屑。 要说最可靠的办法,就是如枫林大师所说的那样,只有自己掌握了真言法咒,才能摆脱对护身符的依靠。例如今晚上被金阿婆所抓的那一刻,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念出了真言法咒,说不定身上的护身符会全部碎掉,而且还会被她冻成人棍,至于林锦花说什么只是吓唬吓唬自己,不会取自己性命这类的话,何建勋根本就不相信。这蛇蝎美人也许只是想借别人的手杀了自己,然后保持自己的清高,说她如此仁慈,不杀普通人。 性命这种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好。 何建勋略微整理了一下剩下的护身符,把它分成三份,每份十张的样子,用橡皮筋扎好,一份和放那颗避水珠的口袋塞在一起,另外两份再塞回外套口袋里,然后盘坐在床,低声念诵护身真言法咒。 这真言法咒动不动就要上万遍才能有效,不加紧时间念不行啊。而且何建勋觉得学这真言法咒似乎没有枫林大师所说的那么辛苦,至少自己第一次使用,就十分有效果,才念了千余遍就能逼退金老巫婆,效果还是不错的。何建勋丝毫不知上次念那真言法咒时得利于两张护身符的增幅,还以为真是自己只念了千余遍的真言法咒起了极大的作用,其实他那真言法咒虽然不能说一点效果没用,但想靠着这么低浅的加持防声,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第一次的成功,带给何建勋的却是无比自信。一个人不怕遇到挫折,挫折再多的确可以爬起来,但无疑会影响前进的脚步,而一个人活得了自信,并坚信不疑的相信自己能够做到,那么在做同一件事时,自信的人绝对会比饱经挫折的人上手更快,学得更起劲。 何建勋马上就沉浸在如低语呢喃的坐禅境界当中,甚至这样的感觉不用任何人来教导,在颂真言法咒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心静如水。而他也乐得享受这样万物皆空的感觉,否则老是胡思乱想,热血总是往一处地方流动,换成任何一位热血青年都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时间就在何建勋独自颂真言法咒的时候慢慢而过,一遍又一遍,连何建勋自己都不记得在寂静的夜里念过多少遍。反正念的越多越好,总是不会错的。 而在敖灵蓉的房间内,一条婀娜身影也正静静的立在门口,虽然没有开门,但是外面刚才发生的事,却一丝不落的听在她的耳内。 谁也不知她现在的想法,只是在随后倾听的过程中皱了皱眉头。 敖灵蓉的确想知道何建勋的想法,她也不认为何建勋有胆量敢在自己面前要‘霸王硬上弓’,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可是在何母睡下之后,她想偷偷的了解一下何建勋的所思所想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够联系到曾经施法在他身上的牵魂术,似乎这样的法术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失效了。 既然无法感知得到,敖灵蓉也没有再坚持,回到床上躺下,睁着两只深邃似海的大眼看着屋顶。“平凡人的世界似乎不像当初想象的那么丑恶无情,在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很多值得赞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