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呀,他不会真遇上传说中的麒麟卫了吧。 双腿一软,安老虎给跪了。 来时的急切和嚣张消失无踪。 “大、大人们是麒麟卫?” 君如月骄傲的挺起胸脯,“正是。你是何人,所为何来?” 安老虎被吓的脑子里一片白,半响儿才焦急道:“小人奉县老爷之命来买华娘子的丹药救命,求大、大人们赐药。” 见了这安老虎,郎华娘倒是想起一事,貌似她至今还是个黑户啊。不管孬好,得先弄个正当的户籍,省得被人拿住把柄。 “来求药的啊,听说你那天打我爹了?”郎华娘踱步而来,君问归和君如月下意识的往后方躲了几步。 这等细节落在安老虎的眼里,就仿佛是麒麟卫以郎华娘为尊一般,霎时便在安老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不禁想道:莫不是这华娘子还是什么了不得的皇亲? 那、那华娘子她爹,那个叫郎意的上门女婿又是什么人物? 且先不管是什么人物,他畏惧着如同天神一般的麒麟卫,心里便是怯了,没有细思之下便是“啪啪啪”给了自己三四个巴掌,“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娘子您贵人肚里能撑船,原谅则个。” 郎华娘还要用他跑腿,便没打算怎么着他,就道:“行了,我可不是什么贵人,我不过是对你口里的贵人有两次救命之恩,即将成为贵人之妻罢了,现在贵人之妻需要一个户籍,你可能为我办?” 狐假虎威用的纯熟自然,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旁边两卫之中,那君如月便是心生鄙夷。 安老虎听明白了,连连点头,“那、那药呢,我们公子现在命悬一线,听说了您的医名,想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我呸!” 安老虎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小人不会说话,娘子您是华佗在世,您是……” “行了行了。”郎华娘把两颗补气丹给他,“先吃吃看,回头把我的户籍送来,还有我爹,从邬家牵出来,让我爹做户主。” 安老虎不敢怠慢,一一应承。 天擦黑时,安老虎又来了,同来的还有县太爷。 郎华娘没耐性应付,便是都扔给宁静远去打发。 那县老爷给宁静远请过安后,便是期期艾艾的继续求药。 原来,他秉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给他儿子用了补气丹,却是让他儿子捡回来一条命,虽没有大好,但至少有口活人气息了。他此来,一是确认宁远侯是否在此,二则是捧着置办好的户籍文书来求药的。 此时在这县太爷的眼里,郎华娘的丹药便是那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 郎华娘手里也没多少了,便只给了十颗,“先吃着,回头到京城丹医堂买吧。” 她人还没到京呢,便是先搂揽了两个长期病患。 宁静远在一旁听着,笑道:“你比内务府总管财广侯还奸猾,不做奸商可惜了。” ☆、第41章 这日便是郎华娘所定成亲之日。 狗子娘倒是个能办事的,找了草根媳妇、栓子娘帮手,前一日联系人,像惯常在红白喜事上掌勺的厨子,像主持拜堂的村老,像来观礼吃酒的村人等,后一日便是嘱咐自己男人去镇里买酒菜,并不管孬好的,把三媒六娉这些道道都画了一遍。 如此利索,很是合了郎华娘的口味,对狗子娘赞赏有加。 日头偏西的时候,郎意家就把酒席所需的桌椅板凳都准备好了,就等人来吃宴。 哄哄闹闹,时辰过的极快,不知何时院子里就坐满了男女老少,穿着崭新的衣裳,个个喜笑颜开。 落日挂在山头,晚霞把云彩晕染成一片一片的彤。 “拜堂喽——”在这一声欢快的呼喝下,穿一身朱红衣裳的郎华娘就被董清妩等年轻媳妇簇拥着从右边走了出来。 左边,穿一身银丝云纹锦袍,头戴玉冠的宁静远也在尤凤仙的搀扶下,缓缓出现在人前。 这一对新人的出现却惹得村人们哗然。 绑着小辫的女孩道:“阿娘,这个新娘子怎么没盖红盖头啊。” “那个新郎官也没穿红衣裳。”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道。 郎华娘身上所穿红衣也不算新娘服。 谁见过新娘服上头不绣寓意吉祥的龙凤呈现、鸳鸯交颈,而是绣黑白太极花的。 虽然这花纹绣在朱红的锦袍上,有一种别样大气诡秘的感觉,但也不能当做新娘服用啊。 就在此时人群里传来“哗啦”一声,把众人的目光暂时吸引了过去,原来是狗子爹打碎了手里的茶碗。 狗子爹憨笑着解释道:“刚才摸肥肉来着,手心都是油,没拿稳。” 草根媳妇离着郎华娘很近,终于把目光从太极花上移开,瞥了没出息的狗子爹一眼,面容上所带之笑,和那些农妇没有丝毫差别。 “继续。”郎华娘淡定道。她坚持要和宁静远拜堂,不过是要一个符合世俗规矩的说法罢了,就和狗子娘为三媒六娉画出的那些道道一样。 可以简略,但不能没有。 这是郎华娘防患于未然,省得将来还要和某个女人争男人。 有了今日看似过家家一般的婚礼,将来某个时候她便能理直气壮的说,宁静远就是她的夫,她就是宁静远的妻。 “一拜天地——” 第一拜成。 “二拜高堂——” 此时郎意早呆呆坐好了,双手揪扯着衣裳,紧张的双手冒汗,“起来,快起来。” “夫妻对拜——” 第三拜亦成。 如斯顺利。 “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