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你……” 她的声音淹没在黑色眼眸里,紧张的胸脯起起伏伏,手腕辗转轻推,长长的眼睫犹如蝶翼般轻轻颤抖,泄露出些许不安。 她以为他要做些更过分事情的时候,下一刻,男人垂下头,下颌轻轻搭在她肩头,脖颈轻贴,勾起一阵轻颤。 他们宛如一对交颈鸳鸯。 极尽缠绵悱恻。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哑声说,声音越来越温柔。 白皎眉头舒展,觉得他像只大狗狗,心头忍不住塌陷一角。 下一刻,听见他低哑的嗓音:“我只是……太开心。” 白皎一怔,脸上浮出一抹微笑,就没见过这么好哄的人。 她黏黏糊糊的样子让她心头微松,一只手竟大胆地抚上他的脑袋,摸到粗粝发硬的发丝,她忍不住低声说:“你这么好哄,让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好喜欢你给的惊喜。” 她在楼上见到老师的那一刻,欣喜无比,她不知道陈纪妄从哪得来的消息,谋划了多久才等来这一切。 之前她一直没找工作,就是因为沈教授。 她性格冷静,向往平淡,早年间贫穷的生活或许曾经给她造成过一些影响,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她逐渐成长和成熟,慢慢明白了自己最想要什么。 相较于工作中的勾心斗角,她更喜欢学习,喜欢学术研究,如果不是之前阴差阳错的误诊,或许她早就投入沈老师门下。 而不是像现在,浪费了很多时间。 “陈纪妄,对不起。” 她意识到自己的某些错误,声音极尽轻柔:“我一直隐瞒了一些事,我没有跟你坦诚相见。” 她轻轻回抱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从今天起,我会把你纳入我的未来规划里。” 回应她的,是越发紧密的拥抱,男人力道大的出奇,仿佛要将她融进骨血里,揉进怀抱中。 她看不见的肩头,陈纪妄眼眸通红,全身血液沸腾地涌冲进同样急促的心室,一泵一泵地收缩、挤压、释放。 心跳跌宕回响。 他抿紧双唇,冷硬深邃的轮廓在夜光罅隙中忽明忽暗,裁出坚毅冷睿的面容,绚烂霓虹彩光涂上半张脸,鲜艳、热烈、盛放。 漆黑双眸微眯,饱含偏执、强势与欲望。 * 清晨,吃完饭后,陈纪妄换上修身西服,挺括的布料勾勒出他挺拔笔直的身姿,他早就屏退了佣人,手里拿着两条领带,笑着问她:“皎皎你看,我戴这个,还是这一条好看?” 俊美如神的男人笑容和煦,俨然一只花枝招展的开屏孔雀。 白皎眨了眨水眸:“这条吧。” 她说着接过去,素雅简洁的领带握在手里,一圈圈缠绕上玉白指尖。 经过之前那件事,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更融洽,看不见的隔阂就此消融。 甚至于,某些时刻 ,像极了蜜里调油的夫妻。 陈纪妄低垂眼眸,以他的角度,将娇小柔软的女友尽收眼底,看到她滑如绸缎的黑色长发,头顶有个小巧可爱的发旋儿。 ?想看明明月月的《绝世美人她觉醒后[快穿]》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缕调皮发丝擦过脸颊,白皙柔嫩的指尖绾过耳后,露出雪白优雅的脖颈,小巧粉嫩的耳朵。 他忽然低下头,声音低沉喑哑:“帮我戴上吧。” 他曾是最骄傲的国王,如今俯首称臣,心甘情愿臣服于她。 丝滑的领带扣上脖颈,白皎轻轻收紧,她的动作不急不缓,脸上一阵阵发热。 她咬了下唇,感觉到他的目光深深扎进皮肤,炙热又放肆:“你看我干嘛?” “喜欢你,想看你。” 白皎:“……别说了!” 她恼羞成怒,手中略微收紧:“你的命还掌握在我手里,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让你不好过!” 他又道歉又低头,眼神却没丝毫忏悔,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她柔嫩的红唇。 白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你书房能借我用用吗?” 他目光一滞,略微停顿地问:“干什么?” 白皎瞥他一眼,脸上笑容清浅:“沈老师答应招我进实验室,需要我准备一些资料,我看你书房采光不错,能借我用用吗?” 她说着瞥见男人略微舒展的眉头,不由打趣:“你这么紧张,难道里面放着什么公司机密吗?” 陈纪妄摇头:“没有!” 他语速飞快,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急躁,又放慢语速说:“你想用就用,张妈手里拿着钥匙。” 白皎抿了抿唇,忽然定定看着他:“还有一件事。” 他从容等待,没有丝毫不耐。 白皎:“是精研。” 她长且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茶色眼眸闪着细碎耀眼的光芒,仿佛揉进了无数颗璀璨星星:“我要做的事,可能会影响到公司之间的合作。” 他低下头,迟迟没有发声。 白皎心头悄悄地滋生出些许不安,以往的她根本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感受,如今,却开始因他患得患失。 “皎皎。” 他的额头紧贴上她的眉心,欢欣地笑了起来:“想做就做。” 白皎像是烫到了一样,下意识往后缩,被早有准备的他抱在怀里,男人周身散发出黏黏糊糊的不舍和爱恋:“如果不是顾忌皎皎,我早就去弄他们了。” “谁让我们家皎皎那么好性呢。” 白皎扯了扯手里的领带,脸色通红:“你说谁呢?” “是我是我。”他耸了耸肩,举双手投降。 边说又边把她抱在怀里,低声下气心甘情愿地哄她,简直把她当成了个三岁小孩子。 实际上,白皎脾气确实挺好的,或许就是因为太稳定了,加上之前学业中断,还多了几分自暴自弃,否则,她不会放任那些流言蜚语。 她以为自己不搭理,漠视,努力 研发新项目就足以抵消一切,殊不知17_[]17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消极的反抗在别人眼里,更加像极了软弱可欺的弱者。 好在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并不算晚。 辞职、反驳,还有之前合作的智能家居机器人,当初她一手创立研发,如今已是精研最大的聚宝盆,甚至因它搭上了陈氏集团这趟顺风车。 白皎不肯这么算了。 她手里掌握着所有核心技术,智能家居机器人可以是说她目前最漂亮成熟的项目,也是她的孩子,如果她想要,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妈妈的病事发突然,之前她一直腾不出手,现在才终于腾出心思。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忍不住问:“这么做,对你有影响吗?” 男人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凝视她:“要是有影响,你要怎么赔偿我?” 炙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软红的唇瓣上。 白皎脸色腾地一下,满面羞红:“你滚蛋!” 连骂人都那么可爱。 他笑了笑,黑眸晦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厚脸皮差点儿让她气了个仰倒,推着他往外走:“还不赶快上班去。” 凶巴巴的威胁没有半分效果,反而更添几分可爱。 陈纪妄磨蹭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她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准备离开,忽然动作一顿,瞥见几个佣人趴在墙角,年纪稍大些的女人一脸欣慰。 白皎心头微颤,不会全被看到了吧? 她面上一片泰然自若,她走到张妈跟前:“他跟我说,让我跟你要书房的钥匙。” 张妈猛地一怔,惊讶地看着她,立刻反应过来:“好好好,小姐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找出来。” 反应大得让白皎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她毕竟才住进来没多久,不知道,在陈纪妄居住的别墅,他的书房是严令禁止的禁地,只有信任的心腹,才能进来。 钥匙更是被从小看顾他的张妈拿着,每逢打扫,都要有两人陪同。 他愿意把书房交给白皎使用,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测。 看来要不了多久,家里就该多出一位少夫人了。 她笑得合不拢嘴,态度更为殷勤,领着白皎来到书房,钥匙都交给她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咔嚓——” 白皎拧开房门,推门而入,灿烂的阳光扑面而来,房间大而空旷。 入目是一张巨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厚厚的书本,红木长桌放置在书架前方,桌面上摆放着几本书,旁边是一台电脑和平板,应该是他办公用的电子产品。 浅色原木地板铺满地面,整间房格调优雅,简洁明快。 她拿着资料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宽大的办公椅一下子把她整个人包裹住。 白皎四处观察,指尖划过微凉的桌面,眼眸滚动,他就是在这里工作吗? 这念头犹如流星飞快划过,不过一瞬便已消逝。 她抬起头,将整理好的资料保存,扭了扭脖子,一片酸涩。 她极目远眺,透过窗户,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犹如一片暖橘色的海,吞噬整个世界。 白皎站起身,休息时忍不住好奇的抚摸这排书架,多是拗口晦涩的专业书,五花八门,各行各业。 忽然,她挑了挑眉,看到一本最薄的,打开看,扉页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字体,印刻好几页。 是他看过的书,还有笔记。 白皎放回去,又将目光落在一本厚厚的诗集上,在一众专业书里,它显得很是格格不入,也许这就是它被一直束之高阁的缘故? 白皎踮起脚尖取下来,还没来得及打开,忽然听见轰隆隆的转动声,她飞快朝声源处望去,眼中惊异交加。 一扇狭窄的暗门,徐徐打开在眼前。 透不出半分光亮,像一个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黑暗深渊,无端端透出几分阴冷。 她打开手电筒,穿过狭长隧道,女人单薄柔软的身体逐渐被黑暗吞噬。 房间正中有一把椅子,四面空空荡荡,哒哒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白皎下意识摸了摸手臂,有点毛骨悚然。 直到她打开灯光。 顷刻间,刺眼的光芒如瀑倾泻,肆无忌惮地冲刷眼球,她眯了眯眼,失焦瞳孔逐渐定格在墙壁上,霎时间,脸上血色尽褪。 四四方方空旷且明亮的房间里,墙壁上悬挂着无数张相片,照片上的主人拥有着同一张脸。 她摸了摸自己脸颊,指尖一片冰凉。 那是她。 所有照片主角都是她! 她猛地跌进椅子里,全身软如一滩烂泥,照片里的女人从生涩稚嫩到成熟平稳,或哭或笑各种表情与姿态,唯独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恐怖且惊悚。 想到这些年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探自己。 白皎全身紧绷,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慌乱失措地将书回归原位,甚至连颠倒了上下都不知道,她心跳如鼓,抱着资料近乎狼狈地逃回自己房间。 她急需什么打消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打开另一个文件,指尖在键盘上上下飞舞,不多时,一条消息发往精研。 与此同时,倒贴秘书谢怡正使出十八般手段,来来回回在君言面前晃悠,甚至连一杯咖啡,都要亲自端过来。 看着不苟言笑,冷漠无情的男人,她不甘地抿紧嘴唇,原以为赶走了白皎就能高枕无忧,哪知道,他对谁都好,唯独对自己,冷硬得像是一块坚冰。 “老板,我刚做好的咖啡,您现在要喝吗?” “放那儿就行。”冷酷的话语,甚至连头都没抬,眼神几乎黏在电脑上。 因为角度原因,谢怡完全看不到他在干什么,气恼地撅了撅嘴,身上修身衣裙勾勒出丰盈的身材,她忍不住说:“老板,咖啡再不喝——” 下一刻,他蹭地站起身,怒不可遏地瞪视她,一抬手,整杯咖啡泼到脸上,谢怡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粘湿温热的咖啡已经顺着一头长发飞快滴落,干净的衣服上流下大片污渍。 她尖叫一声,对面的男人比她更愤怒,像头咆哮的狮子:“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