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第一天。 这是唐钰告诉原野的,可以有机会进入书院后山,可以见到院长的时候,可以见到她的时候,好像是一切都开始向着好的时候发展的时候。 可现在原野还要一件事情他拿不定主意,当初进入戒律院领取任务的时候,戒律堂的长老说回京都之后向他报道,再领取任务的赏金。 可现在除了自己,其他人全都已经死了,连自己已经回到了京都都还没人知道,他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去跟长老们报道。 他不是怕面对这件事情,自己然自己那么做了,就不怕随之到来的后果。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戒律院的长老说,因为他不知道陈三水是怎么说了,怎么才能够不暴露出马脚。 唐钰跟他说了他所知道的,他发现其中根本就没有陈三水的影子,想来也应该是这样,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叫他去杀史官,怎么会让他也牵扯进来,肯定会让他置之度外。 原来只是想多了。 现在活下来的只剩下自己,这件事情黑与白,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原野出了门,顺着走廊向着戒律院走去,唐钰实在无聊,自己的屋子后面又有人在那里敲打,想睡觉都不行,一个月来,整个院子只有他一个人,他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孤独,现在原野回来了,索性也跟着原野去了。 让原野没有想到的是,戒律堂的长老根本就没有问他事情的经过,也没有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只是让他拿出了那张任务的单子,就把一百两佣金给了他。 他现在一共就有两百多一点银子,戒律堂给了一百两,忘川先生给的还剩下六十多两,在加上自己以前剩下的,一共就两百多亮。 可自己还欠唐钰那么多,戒律堂长老说任务都已经被领完了,暂时还没有新的任务,看来自己还得找点其他事情,挣些银子。 他们从戒律堂出来的时候,原野看向那个路口,那个通往许多人都向往的地方,书院后山。 晨雾已经散去,露出它本来都面容,比那个雨天清晰了很多。 那个路口是那么的清晰,但整个书院的人都知道,那里有一道无形的墙,阻挡着任何没有资格的人进入。 原野看着那个路口一眼,转身就走。 等着我,我就快来找你了。 虽然原野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可这一切都落在了唐钰的眼里,让他对那个女子更加的好奇,对原野他们之间的故事更加的好奇。 原野在戒律堂答复任务的时候,旁边有两个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都知道了这个人就是原野,那个唯一活着回来的人。 虽然他们都是比原野厉害的不知多少的人,他们最近也打听到了原野是不会修行的人,当初因为神识无比强大被书院破格录取。 可一个不会修行的人却是从那伙山匪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短短一天的时间,原野回来的消息传遍了书院,很快也传遍了整个京都。 很多了都知道原来史官身边的人还有人活着回到了京都,那人叫原野。 对于京都的百姓来说,这已经是今年发生的一件比价大的事情,也给他们平淡的生活添加了几分乐趣。 整个书院都知道了,那座院子里住着一个不会修行的人,只因为认识了唐家世子,才能够住这么好的地方,住在比他们都好的地方。 原野这个名字也在许多百姓的口中流传,在他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字眼。 只是他们才不管原野是如何从那土匪窝子里死里逃生的,只是偶尔会说那人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偶尔感慨那人运气真好,死里逃生。 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一个故事,可在原野这,这件事情却还没有完。 傍晚时分,就有人来到他们院子,唐钰正躺在摇椅上,悠闲的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摇着椅子,额头上还有几滴汗液淘气的冒了出来。 原野不知道从哪找来几块木头,切成一小块小块的,用一把小刀雕刻着些什么。 一个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这幕场景,他看到唐钰正在磕着瓜子,并向他问了句好,在转头对原野。 “你就是原野?” “对,你是?” “我是大理寺卿上官云,来是想请你说说有关史官的事情。” “好,我跟你们走。” 原野放下手中的活计,拾到了一下身上的木屑,站了起来。 唐钰也站了起来,抓了一把爪子也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大理寺卿看了眼,不知道是感慨这个季节他哪来的瓜子,还是其他什么。 他们走了出来,路过几个同样的书院的学生,那些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要来传言是真的,这混小子与这人的感情确实有些好。 唐钰向着那边看了一眼,那些人迅速的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看来在原野不在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唐钰已经成了书院人尽皆知的人,他一直都是人尽皆知的人物,只不过现在书院的人都知道了他来了书院,住在那个最好的院子里,跟一个没有听说过的人一起。 也不知道那人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够认识唐家世子这样的人,世子是出了名的混小子,同龄人中的恶霸,不会修行的人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他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他们路过扫地的那个妇人,原野依旧向她问了好,出了书院。 即将入了土的阳光散落下金黄色的光,映出他们悠长的身影。 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路过一个又一个的百姓,突然,原野在人群中发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那身影一闪即逝。 但原野知道那是谁,他见过那个人。 那是他刚来京都的时候,与唐钰在附近的那个湖畔的时候他见过他。 当时他正在跟陈三水斗得不可开交,他叫封冰。 原野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他都不确信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虽然当时他看了一眼。 他一闪而逝,原野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要去干嘛!他也不确定唐钰也有没有发现。 因为习武之人必修行的人对于周围的风吹草动更加敏锐一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