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场的桑农中有裘家派来的奸细,也听到了李羽的表态。 此刻,大堂之中,三大世家的家主雷战豪,樊横傲和裘德金分别坐在三把交椅之上,正商谈这件事。 大堂两侧和身后有数十名手持刀剑的看家护院。 李羽身穿官袍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场中并没有他的座位。 他笑道:“你们这是准备升堂问案吗?” 坐在中间的裘德金冷声道: “李羽,你若是来磕头求饶的,现在就跪地求饶吧,然后从这儿一直跪爬到我裘家商铺,再跪在那里,一直到我把你们普惠县所有的蚕茧全都收完为止。” “不可能!”李羽摇头说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雷战豪说道:“你跪地给我们三个磕头,再把你的双腿打断,你自己亲手打,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在街上磕头丢人了,怎么样?” “这个好像比磕头还要很辣,我腿断了,终身残疾了,还当什么官?” 三人狞笑:“你还有选择吗?” 他们脸上都满是兴奋。 真是畅快,这狗官也有今天,他嚣张的时候多么凶狠,把三大世家踩到脚下。 而现在就像一条落水的狗,跑到三大世家面前苦苦哀求来了。 裘德金说道:“赶紧选择吧,我劝你还是从这儿跪到我裘家的商铺门口去。 忘了告诉你,桑农的蚕茧收购价,我只能按四折来收购。” 李羽轻叱一声:“昨天不是说半价吗?怎么又降了一成?” “不好意思,如果拖到明天就是三折。” 李羽瞧着他们那得意的脸: “你们真的不顾成千上万桑农的死活,执意不收我们普惠县的蚕茧?” “没错!” 三人一起回答。 “那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三人面面相觑,突然爆发大笑,前仰后合,十分夸张,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 雷战豪指着李羽:“姓李的,你可真是个小丑。死到临头你还敢嚣张。 我们只要不收普惠县的蚕茧,成千上万的桑农会活活把你知县衙门踩平。 那些暴民可是真正的百姓,你把他们的饭碗抢了,他们就要把你的命给夺走。” 李羽平静说道: “不就是收蚕茧吗?你们不买我买,只要是花钱能解决的事那就不叫事。” 三大家主脸上微微变色。 裘德金冷笑:“李羽,你好像没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你就算有钱你也不能收购这些蚕茧,朝廷已经指定由我裘家代为收购,再转给朝廷。 所以桑农卖给其他任何人都是违反王法的,这些桑农有谁敢把蚕茧卖给你?他们不想活了?” “你们不收还不能让本县来收吗?本县可以是代表朝廷。” 裘德金冷笑,站起身说道: “你没有得到知州衙门的授权,不能收购蚕茧,否则就是违法。” “哈哈,你们跟我谈王法,你们的做的事有哪一条是看着王法做的? 你们没有任何道理就不收桑农的蚕茧,你们不收还不让别人收,完全是把百姓往死里整。 你们这些做法,又把王法放在哪里? 所以,别在本县面前谈什么王法了,你们不配。” 李羽转身往外走,慢悠悠说道: “我已经告诉桑农了,把所有蚕茧都送到县衙了,你们既然说了不收,那我会代表朝廷全部收下来的。” “没用的,知州老爷不会让你收购蚕茧的,节度使大人也不会。” “他们跟你们一丘之貉,他们要来干涉,也会后悔的。” 说着,李羽扬长而去,只留下三大家主面面相觑。 裘德金有些慌了,说道:“怎么办?他要强行收购蚕茧的话,我裘家怎么办?” 雷战豪冷笑:“他收上来也没有用,他就算把这些蚕茧用开水烫了,他没有作坊怎么抽丝? 他现在一时半会儿哪里去找作坊,作坊可都在你裘家。” 裘德金一拍脑门: “对呀,我怕什么,他就算把蚕茧全都收上来了,他没有作坊抽丝,也是白搭,只能白白把钱打水漂,这堆成山的蚕茧全砸到他手里,有他哭的时候。” 樊横傲说道:“我们还得去告诉节度使大人和知州大人,最好不准他收才能达到目的。” 另外两人都一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