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不禁一愣,的确耶律锦的话捅在了他的软肋上,他现在完全是在干涉蔚州知州审判案件,越俎代庖,这手伸的太长了,道理上站不住脚。 当下冷冷一笑,说道:“徐家是皇后娘娘最为重视的世家之一,他们家的侄子被人诬告陷害,咱家既然遇到了,难道不应该查问清楚吗?万一娘娘怪罪下来,耶律将军你担当得起吗? 耶律锦横剑在胸,冷声道:“不管是谁,不许在这闹事,这是耶律修哥将军的命令,否则别怪我无情。” 话音刚落,外面的辽朝兵士立刻冲了进来,两三个对一个,将那些大内侍卫全都堵住了。 外面还有无数的辽朝兵士,虽然单打独斗这些大内侍卫一个能打七八个,可是外面好几百号辽朝兵士,随时可以增援他们。 再说大内侍卫跟辽军干起来了,这算什么话,于是目光都望向刘公公。 刘公公脸色一沉,说道:“耶律锦,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是要干涉咱家查处案件,缉拿凶犯?” 耶律锦冷声道:“不敢,不过公公似乎没有这个权利,我只是维护蔚州治安,这是耶律修哥将军的命令。” “即便是耶律修哥将军在这,他也没有权利干涉咱家缉拿凶犯,给我拿下。” 刘公公决定撕破脸了,再次下令,大内侍卫们便要往上冲。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大喝从医馆外传了:“是吗?刘公公,好大的官威啊,不过好像你还不是官吧?” 说着便见一队辽军簇拥着一个身穿铠甲,手按刀柄的大将威风凛凛走了进来,正是耶律修哥。 刘公公脸上变色,他可以叫嚣耶律锦这种二流将军,可是耶律修哥那可是北院大王,辽军的战神,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太监能抗衡得了的。 顿时脸上变色,躬身道:“抱歉,耶律修哥将军,您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我能不能阻止你抓人?你不是说就算我在这儿你也敢抓人吗?那你抓了我看看。” 刘公公好像脸上挨了几巴掌似的十分难看,他没想到耶律修哥居然真的赶过来了,而且还当场打他的脸,讪笑着,心里却在嘀咕,这件事为何耶律修哥要插手? 耶律修哥像是猜透了这个阉货的想法,轻笑一声道“刘公公,为什么要插手蔚州衙门的事?什么时候宫中太监管到蔚州的一个普通案件上来了?” “涉及到皇后娘娘最为关注的蔚州徐家。徐家的主子被人打伤,手臂都砍断了,我如果不把凶犯抓住,如何向皇后交代?还请将军不要让我为难。” “那也轮不到你来抓人,这职权只有蔚州知州能够行使,你如果有皇后口谕或命令也可以,如果有懿旨,请拿出来吧。如果只是娘娘口谕,说出来,不过我是要当面核实的。 如果没有,你可是假传懿旨,那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刘公公表情更是尴尬,他对别人可以扯虎皮做大旗,在耶律修哥面前他哪敢假传懿旨? 他敢说,耶律修哥就真敢去皇后那问,若是对不上那他就真的死定了,皇后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他眼珠一转,点点头,拱手道:“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我咱家就不干涉黄知州行使职权,咱家倒要看看黄知州能否秉公执法?” 说着他转身望向黄知州。 黄知州脑袋已经密密麻麻全是冷汗,连后脊梁都凉透了。 这两个大佬哪一个他都惹不起,现在他们把他夹在中间烤。 好在黄知州久在官场,面对这种两头受气还是有过类似经验,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退为进,让他们两个神仙打架,自己察言观色,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当下他便陪着笑对耶律修哥拱手说道:“将军,这件案子十分棘手,下官能力不够,能否请将军点拨?” 耶律修哥一摆手:“我只负责蔚州的治安,不许寻衅滋事,无论是谁,在我的地盘上都要讲王法,讲道理,有事只能由衙门处置。 若是仗势欺人,横加干涉,本将军是不会坐视不理,至于如何处置,那是你蔚州知州的权力,本将军不过问。” 耶律修哥当然不会表明自己维护李煜的态度,甚至他都没有望向李煜,因为李煜早就说过他这步棋要留到最后,绝对不能轻易暴露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只来维持秩序,不插手蔚州衙门处置权限的态度。 黄知州赶紧赔笑,连声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