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瞧了一眼旁边的宇文霸, “把匾额摘下来。” 宇文霸点点头,双脚点地,整个人腾身飞起,凌空抓住那巨大的匾额,夹在腋下,轻飘飘落地。 “拍干净点,再还给他们!” 说着,朝宇文霸使了个眼色。 宇文霸会意,用手掌在匾额上拍了几下,然后递给了几个老婆子。 胡氏大喜,她原本没想过能要回这匾额,毕竟济世堂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金字招牌,李羽既然赢了过去,怎么可能放手呢?没有这招牌,他拿什么来挣钱? 却没想到李羽居然很大方地把匾额给了她们,高兴坏了,示威一般哼了一声: “算你们识相。” 说着,胡氏跟几个婆子抬着那匾额往回走。 柯惠民也没想到匾额能要回来,大喜过望,对儿子柯栋说道: “虽然咱们已经定做了新的济世堂匾额,但到底不如这块祖传的匾额好啊,挂上!赶紧挂上!” 几个伙计踩着梯子,抬着那匾额往门楣上挂。 刚刚放上,就听咔嚓一声,匾额竟然碎成了好几块,哗啦啦落了下来。 碎裂的牌匾落下,正好砸在下面仰着脑袋喜滋滋望着匾额的柯惠民夫妻和儿子脑袋上。 哎哟! 破碎的匾额也十分沉重,虽然是碎片,却也砸得他们几个头破血流,惨叫不已。 哈哈哈 李羽他们开怀大笑。 这宇文霸,手下功夫真是了得,暗劲拿捏得这么好,震碎匾额却不马上碎裂,等到上了高处才碎开。 柯惠民指着李羽他们,知道被人家整了,可找不到证据,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几个郎中赶紧过来帮他们清理伤口,包扎好。 伙计们将碎裂成几块的匾额抬到一旁放着,即便碎了,那也是祖传的,老爷没说扔掉,那是不能乱扔的。 柯惠民脑袋裹着纱布,阴着脸走到李羽面前,他身后跟着同样裹着伤的胡氏和儿子柯栋等人。 他想亲自上来找事。 “姓李的,你打赌赢了又能如何?这一次没有开封府少尹老爷给你做主,那三千亩良田和一大片荒山,还有老宅,你看得见却得不到,气死你!” “你想赖账?” “赖账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衙门告我啊!” “输了反悔,就不怕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难不成还要杀了我?” 哈哈哈。 胡氏和柯栋等人笑得前仰后合。 “最喜欢看的就是你恨死了我,却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笑死我了!” 刚说到这,就听到敲锣打鼓,炮仗轰鸣,还有丝竹之声飘来。 接着,就看见一队人抬着一块大红绸缎盖着的匾额,朝这边走过来了。 柯惠民大喜,快步走回,对前来道贺的宾客们说道: “来了!老朽定制的匾额送来了!” 柯栋有些疑惑,因为是他去订做的,时间不对,忙说道:“爹,不是说中午才送来吗?那时候是吉时,来了就直接上匾额,现在还差两个时辰呢。” “无妨,来了就好。” 他想早点把匾额挂上,好抢对方医馆的生意,想着对方医馆门可罗雀的样子,他就一阵兴奋。 那送匾额的队伍来到门前,柯惠民带着妻儿迎了上去,吩咐道:“这边,放下,放下吧!” 领头的人似乎有些奇怪,他看到大门旁边放着的那几块碎匾正是“济世堂”几个字,顿时高兴道: “对了,济世堂。就是这,快放下吧!” 几个人抬着匾额过去,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架子上。 柯栋看了一眼,皱眉道:“不对啊,尺寸太大了,我定的可没这么大,怎么回事?” 他说着,上前一把扯掉了上面的红色绸布,露出云龙纹鎏金匾额“仁心堂” “错了!我定的是济世堂,谁让你们做成了仁心堂?搞什么?重做!” 柯惠民也生气了,这么多宾客在这等着挂牌开业,匾额却弄错了,这怎么搞? 没等他发火,后面的人又抬过来另外一块匾额,却比这一块还要大。 “这个放在哪里?” 领头的疑惑地望着柯惠民, “没摆香案吗?” “香案?” 胡氏蛮横惯了,一听这话就毛了, “定做一块破匾还要摆香案迎接?你以为皇帝赏赐啊?” “对啊……” “对个屁!” 胡氏一巴掌胡在那领头人的脸上, “给脸了不是?弄错了匾额还不跪下磕头认错,还在这叽叽歪歪要摆香案,老娘给你摆!” 上去又是几脚,踢得那领头的惨叫不已。 柯栋也是骂骂咧咧的,上前一把扯掉了另外一块匾额的大红绸缎,露出同样云龙鎏金大匾,写的是“妙手仁心”。 “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定这匾了?你们做买卖还搭配东西吗?太不地道了。 这笔字,还他妈这么难看,鸡爪的一般。 退货!给老子退货!” “放肆!” 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 “谁给你的狗胆,敢说皇帝的字是鸡爪的?小崽子,反了天了?” 从队伍后面踱步走出一个老太监来,手里托着拂尘,身穿太监长袍,身后跟着一帮小太监和带刀侍卫。 胡氏怒极反笑: “哎哟,还你妈找个人扮演太监,送匾额还搭配唱戏?想打秋风也不问问我们老爷是谁?你们惹得起吗?” 她扭着肥臀插着腰走了过去,指着那老太监叫嚣着。 “掌嘴!” 老太监尖着嗓子叫道。 身后几个侍卫冲上来,一顿嘴巴子,打得胡氏哭爹喊娘。 柯惠民赶紧上前定睛细看。 当他看清楚那太监竟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汪吉恩时,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过去磕头: “汪公公,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咋家不来,怎么知道你柯家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