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霖惶恐地没话找话:“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听说你们要去游船河,是吗?能不能带上我跟甘博昌啊?我们也想凑个趣认识一下,跟公主拉进一下关系。” 宇文环迟疑说道:“这件事我可没办法做主,是公主的意思,你最好去问问公主。” 丁子霖苦笑,说道:“我在公主面前说不上话,你能不能明天跟她提一嘴?如果她乐意我们马上出现,她要不乐意我们也不敢上来招惹,就远远的等待。” 宇文环生性善良,不忍拒绝,便点头答应了。 他带着宇文环又逛了一圈,随从跑来禀报,说宇文老太已经走了,老爷叫过去花厅说话,先请宇文环姑娘自己在后花园逛逛。 宇文环有些诧异,为何奶奶把自己甩在这儿就走了? 倒是丁子霖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宽慰说:“别担心,你在这先随便逛逛,我去去就来。” 花厅里,丁中贤正品着香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见丁子霖进来,他点点头说:“怎么样?你跟宇文姑娘还说的来吧?从今以后她就住你屋里,是你的女人了,我找人托媒把婚书下了,找个日子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 这一句话把丁子霖吓得魂飞魄散。 老爹真是无知者无畏,连公主都对李煜低三下四陪礼道歉的,老爹难道比长公主还有强吗? 丁子霖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说道:“爹,这宇文环是李煜的女人,我们惹不起的,我们要敢娶了她,我们丁家可就有灭顶之灾了。” 丁忠贤端起茶盏,轻轻一吹,喝了一小口茶,茶很烫。 他端着茶,好整以暇说了一句:“李煜?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商贩?” 丁子霖哭丧着脸:“他不是小商贩,连长公主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说错了话还得给他赔礼道歉,咱们家可惹不起。” 丁忠贤吃了一惊,手一抖,手里茶水泼了,烫在手上,痛得他一声惨叫了。 茶盏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他站起身赶紧用袍袖擦着手上的热茶,顾不得疼痛,焦急的声音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长公主对他陪礼道歉,你说清楚。” 当下丁子霖便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这话,丁忠贤犹如五雷轰顶,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连长公主都要对他当面道歉,还找着法的溜须拍马,那这人绝对是他们丁家惹不起的存在。 皇太后寿宴那天,他在皇宫里,只是离得比较远,不敢靠近,生怕被殃及池鱼,所以并没有看清李煜的脸,也没有把那个人跟现在的李煜挂上钩。 原本丁忠贤没把这件事挂心上,此刻听儿子这么说,才暗叫不好。 难道宇文老太想用这事借此整垮丁家?甚至要了自己的老命? 好歹毒! 丁忠贤越想越害怕,只觉得后脊梁发冷。 “现在怎么办?” 见父亲贤吓得面如土色,反倒来问自己该怎么办?丁子霖顿时来了勇气,说道: “爹,不用担心,我先去跟宇文家说清楚,就说我已经定亲了,你先前忘了,是娃娃亲,所以这婚事不敢接。 而且我一直非常尊重宇文环,把她当自己亲妹子一样,从来没有半点非分之想,要说得委婉,但态度要坚决,让宇文老太明白我们的心思。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如果李煜发怒之后,我们家可就万劫不复了。” 丁忠贤只是一时都吓糊涂了,经过儿子这么一分析,马上觉得这是一条好计谋,连连称好,禁不住好生看了看自己儿子。 这小子平时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候却还是有主意的。 当下丁忠贤带着儿子丁子霖,恭恭敬敬用轿子抬着宇文环来到宇文家。 丁忠贤将事情委婉的给宇文老太说了。 宇文老太不好多说,人家十分明确的说这门婚事是不可能的。 她也知道这分明是个借口,偏偏人家说得十分委婉,质疑的可能都没有。 丁忠贤把话说到之后,便带着儿子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