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日子终于到了。 李光炎一家彻底绝望了。 李光炎叹了口气:“李羽侯爷也尽力了,可能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毕竟他在党项,不是在大宋,很多事情力不从心的。” 李夫人哭哭啼啼,只好吩咐人准备祭品,要到刑场去送儿子最后一程。 李羽也跟着去了,没有半点尴尬。 李继千很无奈,却也不好怪他。 李光瑞被吐蕃这些使臣纠缠了几天,终于把吐蕃使臣安抚下去了。 那被刻了字的天神庙暂时封闭,要撤换掉山神踩着的那刻了字的恶鬼。另外,还赔偿给了这些使臣若干钱财。 这些人有了钱,也就慢慢的不闹腾。 李光瑞终于放下心来,腾出手处理李光炎的这件事。 刑场他是一定要来的,他要亲自监督,并且要叫党项的八大部落酋长和夏州大小官员全部参加,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杀鸡儆猴吧。 敢招惹我李光瑞的人必死! 刑场是在夏州城的闹市区。 这里平时人山人海,此刻在街心已经戒严,群众只能远远的观望,不能靠近。 高台上李继崇被绑着跪在那里,刽子手手捧着鬼头刀,站在高台之上威风凛凛,手里端着一个酒碗,正在不停喝酒。 李光炎一家人被挡在了戒严线之外,不许靠近,等到砍了头才允许家人去收尸。 李光瑞坐在监斩席上,看见了李光炎一家,吩咐手下去把李光炎叫过来。 李光炎被叫到了斩台前,躬身施礼。 李光瑞冷眼瞧着他,对一众党项首领说道: “李大人的儿子企图强暴我女儿,我们还是同族的,所以说此人禽兽不如,必须把他杀了,不管是从国法还是家规,都该如此。” 这些部落首领都一起点头,称应该如此。 李光瑞又说道:“李继崇竟然企图强暴自己同族姐妹,可见李光炎这当父亲的没有尽到职责。 他连自己家人都管不好,怎么来管银州呢? 所以,我觉得他银州防御史的职务应该罢免了,诸位以为如何?” 这些党项首领没想到李光瑞居然会在刑场上直接提弹劾,这样是对李光炎双重打击啊! 不禁面面相觑。 有的点头,有的则沉默不语,觉得这时候讨论这件事不太合适。 警戒线外。 李继千已经隐约听到了李光瑞的话。 他绝望地望着李羽: “侯爷,你说过的,你保证能把这案子会翻过来的啊。可是这马上就要到正午了,就要处死我弟弟了,而且李光瑞还要弹劾罢免我父亲。 你承诺的奇迹在哪呢?” “在那,看见了吗?过来了。” 李羽抬手往远处一指。 李继千一眼望去,果然,只见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到了封锁线,纵马一跃,直接从警戒士兵头上飞跃而过,落在了刑场中,冲到监暂台前。 战马整个人立而起,发出了一声长厮。 接着,马背上那魁梧女将军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高台前,高声说道: “李继崇不能杀,他是被我冤枉的!” 这人自然就是李继菲。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继千一家人惊喜交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台上李光瑞傻眼了,指着女儿怒道:“你,你搞什么?” “父亲,我来是想说出真相。李继崇并没有要强暴我,那天,是我故意勾引他,在他打猎前喝的酒菜里下了春之药。 我故意引他到僻静处,装着摔倒,他来扶我,我就抱住他亲他。 衣服裙子其实是我自己扯烂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我,是我陷害了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一片哗然。 那部落首领都听傻了,这也太戏剧了吧,马上要砍头了,被害人却说凶手冤枉,开什么玩笑? “你疯了,菲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光瑞很是恼怒,这件事原本就是做的局,女儿说的是真相,可是她不是一直按照自己的要求在布局吗?如果不愿意早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来拆台?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继菲说道:“父亲,我现在良心发现了,我不能害他,不然我会被老天爷惩罚的。你是愿意害李继崇而失去女儿?” 李光瑞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肯定女儿身上发生了某件危及她生命的事,这件事让她必须说出真相,否则性命会有直接的威胁。 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继菲转身走上了行刑的高台,一把抢过刽子手手里的鬼头刀,上前来到李继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