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韩光嗣让耶律锦率领大军原地扎营等候命令。 他则带了几个随从护卫,换了一身装束骑着马直奔晋阳城。 韩光嗣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晋阳城的北城,发现守城的官兵严格盘查每个进出的人。 心头不禁暗自点头,现在局势紧张,大宋朝屯兵边境,随时准备发动雷霆进攻,战争一触即发,严格盘查,防止敌军细作甚至军队潜入城中是最为重要的。 眼看这城门官带着兵士严格盘查,很合他的心意,不由赞许的点了点头。 不过轮到他检查的时候,他才发现旁边看着跟亲身经历完全是两回事。 检查他们的官兵丝毫不客气将他们东西随意的翻看,扔到地上,还呵斥他们举手搜身。 韩光嗣只有小时候被人这样对待,当官之后,他走到哪都是别人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何曾遭这罪? 但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为了微服私访,他跟随从全都穿的是普通的衣衫,以为能很顺利的入城,可没想到被搜身。 韩光嗣长得白白胖胖的,一个士兵还戏谑地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 韩光嗣大怒,骂道:“狗东西,你干什么?” 这下可捅了娄子,那士兵眼睛一瞪,一把揪住了韩光嗣,又往他肥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 这一下韩光嗣再也忍不住,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那士兵的脸上,把士兵打了一个趔趄。 这一下真的捅到马蜂窝了,守城的兵士扔下其他人立刻抽出刀剑,将韩光嗣团团围住。 正在班房里坐着品茶的宇文财得到了报告,说有人殴打了守城士兵。 宇文财大怒,重重的将茶盏在桌上一放,站起身冲出了班房,手按刀柄快步来到了城门洞。 韩光嗣被士兵围着并不慌乱,他的几个随从都是武功不错的,护在了他的身旁,厉声呵斥让官兵冷静。 宇文财气势汹汹冲了过来:“哪个狗东西敢打我的兄弟?” 韩光嗣还不想表露他的身份,只想把这件事化解掉。 朝随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会意,马上掏了一锭银子,双手捧着送到宇文财面前:“这位官爷,我家老爷刚才跟那位兄弟有点误会,是我们莽撞,这是一点小意思,给几位兄弟喝茶。” 于文财刚刚走马上任,正是想笼络手下积攒威严的时候。 再说了,这位韩匡嗣的手下拿出来的不过是二两银子,就这么点钱能看在他的眼中吗? 他的手下可刚刚被打了,如果他因为二两银子就把这些人给放过了,那以后他说话还有人听吗? 他还是知道该怎么当官的,一巴掌便把那钱给打飞了,指着那随从呵道:“狗东西,想花钱摆平可以,那也得给我兄弟下跪磕头赔罪之后再说。 而且区区二两银子就想让我们喝茶,我们手下这帮兄弟喝的茶可不是二两银子就能搞定的。” 这些兵士一见五城兵马使都帮着他们,更是群情激奋,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比一个跳的欢:“没错,跪下,二两银子就想收买我们五城兵马使大人,瞎了你的狗眼。” 韩光嗣听到到对方是五城兵马使,微微心头一动。 之前的五城兵马使他是认识的,因为他时不时要来一趟晋阳,可现在换了一个新人,按理说宇文家的人他也认识,不过他只认识宇文老太、宇文霸和宇文钊。 这几个人各种场合都是他们出现,宇文家的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全都参加的,所以老二宇文财根本没见过。 韩光嗣也不认识他,两人都很陌生。 韩光嗣皱了皱眉,看来今天不亮明身份是过不去了。 于是对侍从说道:“亮腰牌。” 几个侍从赶紧去摸腰牌,他们只要亮出燕王府腰牌,他相信眼前这位新来的五城兵马使立刻就会下跪,恭恭敬敬的请他们进去,说不定还要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承认他们有眼无珠惹了。 可是没想到那几个侍从把身上衣服全都摸光了,表情十分丰富,因为他们的腰牌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