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从更衣室出来,并没有回酒楼包间。 既然公主如此刁蛮任性,耽误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出现,他也就没兴趣再等下去了。 他在云州根本无所图,所以公主在他眼中就是个屁,根本不需要理睬。 李煜头也不回便往楼下走去。 下楼之后,便有韩德让的侍卫赶紧上来,点头哈腰陪笑问天师有何吩咐。 李煜却摆摆手说:“我有急事出去一下,告诉韩将军他们尽管吃,不用等我。” 说着迈步扬长而去,消失在黑夜中。 侍从听到天师这话不对,也不敢跟着,赶紧跑上楼禀报了韩德让。 韩德让听后大惊失色,天师这是生气走了,这可惨了。 等会公主来了,见不到天师肯定会大发雷霆,这倒还是其次的,最关键的惹怒了天师,那皇上怪罪下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焦急万分,赶紧吩咐手下人去找,场中人也都听到了,一个个脸上变色。 只有魏王萧思温大马金刀的坐在那,满脸的不屑。哼了一声说道:“这天师好大的架子,威风的很啊,耍这个脸给谁看呢?他以为他真算个人物了?” 韩德让冲着萧思温怒目而视。 萧思温毫不示弱,鄙夷的望着韩德让。 萧思温对这位天师很不爽,毕竟在两军阵前天师引来天雷把他炸的魂飞魄散,落荒而逃,率领的大军不战而退。 让他在军中颜面扫尽,所以他打心底对这天师十分的怨恨。 只是皇帝派来总领太监探问这位天师,他可不敢发飙,坏了皇上的好事,没好果子吃,即便他女儿是皇后,那也不行。 而现在李煜拂袖而去,便让他有了发飙的借口,所以不冷不热的讥讽了几句。 韩德让虽然恼怒,可是对这萧思温也奈何不得,人家是魏王,女儿是皇后,当朝国丈,算起来还能压他半个头,只能忍气吞声了。 萧公公也急得直跺脚:“这下糟糕了,如果公主来了,天师却不在,公主肯定会发火的。” 其实萧公公想多了,齐国公主耶律昭是不会出现在这儿,她压根就没打算出席这场宴会,她就是要报复天师。 你不给我面子,也别想让我给你面子。 之前萧公公派人去她住处催,她叮嘱侍女凡是来催的就说马上就去,因此那些侍从还以为她在住处换衣服或者什么的耽误了,事实上她早就带着萧继先两人逛云州去了。 此刻,两人一身便装,正在大街上闲逛着。 耶律昭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的,萧继先却拿着冰糖葫芦没吃,他刚才咬了一小口就吐了。 他吃惯了山珍海味,根本不屑于吃这种路边摊。 而耶律昭却是好这一口,美丽的大眼睛东张西望着,忽然,她目光盯着云河之上画舫,赞叹不已。 云河非常宽,不少画舫飘荡在河面上。 画舫上挂着五彩的灯笼,还有人在画舫顶部平台歌舞唱戏,咿咿呀呀的听的并不真切。 云河两岸的人家都在屋檐上吊红灯笼,一串红灯笼映在河水中分外好看。 两岸人家都住的吊脚楼,邻水而居,那一串串的红红灯笼把云河照的分外好看。 耶律昭兴奋的跑到岸边,笑着对萧继先说道:“萧大哥,你快看,多好看呀!” 萧继先却是浑身没半点兴趣,只是附和着说:“嗯嗯,好看。” 事实上,在他眼中这些景色比不上美人。 若是此刻呼朋唤友看着美女在面前翩翩起舞,那种风景可比眼前这云河挂的灯笼好看多了。 耶律昭四下看了看,忽然一指前方:“那有座桥,我们到桥上去,看得更清楚。” 说着沿着河边长廊飞快往前奔,萧继先只好跟着到了那石桥之上。 这是一个连拱桥,石桥上不少人都在桥上看着来往的画舫,吹着凉风,看着天上星斗纳凉。 拱桥两边人很多,靠着栏杆过不去,很着急。 萧继先不由分说,左右手跟赶鸭子似的把人赶开了,不少人都跌倒在地。 只因为他身材高大魁梧,凶神恶煞的样子,路人敢怒不敢言,只好让开。 耶律昭跑到栏杆边,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画舫在河上缓缓流动,两岸彩灯绚丽,分外好看。 云州虽比不得江南风光,但相比辽朝上京那要好多了,久在辽朝上京那苦寒之地待着的耶律昭陡然见到云州这景色,自然分外的兴奋。 而萧继先却看得兴趣索然,不过见耶律昭如此高兴,只好硬着头皮陪着。 耶律昭看得高兴,手舞足蹈。 就在这时,她手里的一串冰糖葫芦忽然脱手,掉下桥去。 “哎呀,我的冰糖葫芦!” 萧继先是身有武功之人,从小习武,眼疾手快,猛的往前一冲,一手抓住栏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一招海底捞月便牢牢抓住了那串冰糖葫芦。 可是他人高马大,再加上往前这一冲的力道,这栏杆原本就已经很不结实,年久失修,在这一撞之下居然垮塌了。 正靠在栏杆上作势要去抓冰糖葫芦的耶律昭便跟着萧继先一起向河下坠落。 与此同时,旁边一个抱着小男孩的妇人正靠在栏杆上逗小孩看彩灯,栏杆垮塌失去了重心,她抱着孩子也坠落了下去。 扑通扑通。 几个人全都掉在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