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韩刚 步灵山,愚禽峰,九转洞府。 数月未回,孙鼎新看着已经大变模样的九转洞府,心中顿时有了些微火,这个韩刚,怎么将一个仙境似的洞府弄的这么富丽堂皇呢? 在孙鼎新的记忆中,九转洞府虽然未经雕琢,却有着一种自然纯粹的仙灵之气,很是符合孙鼎新的心境。 然而,孙鼎新只离开了几个月的时间,这个清新、自然的九转洞府就来了一个大变样,以前在洞府门前有一株千龄大树,这时却已经被人锯得只剩一个树墩,而在树下的一方石桌、四条石凳却是不见了踪影。 洞府的石门也改成了那种镶金包银的朱木大门,总之,经过这一番改造之后,原来的仙就洞府九转洞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处俗不可耐的凡人府邸。 站在府门前感慨一番后,孙鼎新正要往洞府里面走去,却在门口遇到了一个熟人“周利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在十余年之前,孙鼎新曾经在土南峰见过到过这位周利师兄,当时他们都是土南峰的山脚下提炼火龙草的灵液,孙鼎新还记得这位周师兄还曾为了辛宝莲与已经身死的王迎发生过冲突。 “你是孙鼎新孙师弟吧?”修真之人一般都有着异于常人的记忆能力,对于曾经在一起为宗派提炼火龙草灵液的孙鼎新,周利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玉虚子前辈的二弟子,是吧?” “是的”孙鼎新看了一眼周利身后面目全非的九转洞府,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周利神情凝重的说道“玉虚子前辈已于一个月前陨落了,他是在冲击九转玄功的第三转的时候陨落的。” “真的陨落了吗?”回想起当年玉虚子将他带回愚禽峰时的情景,孙鼎新不免有些伤感,二十年前的往事,就如一幕幕电影一样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一个二十年前还曾与他谈笑宴宴的人就这么没了,让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兴起了一种天道无情的感慨。 见孙鼎新情绪低落,周利只好安慰道“你要节哀顺变,玉虚子前辈也不想看到他的两个徒弟就这么消沉下去。” 稍微停顿了一下,周利又自顾自的解说道“玉虚子前辈陨落后,掌门师伯便决定将愚禽峰收回宗门,后来宗门又将愚禽峰赐予了在下的师傅木灵子,所以——” “我明白了”孙鼎新很快就收拾起心情,道“我只问两个问题,问完之后,我就会离开愚禽峰的,第一个问题,我师傅葬在哪里?第二个问题,韩刚师兄现在何处?” “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赶你离开”嘴里虽说没有赶人离开的意思,但周利却并没有开口劝孙鼎新留下来“按照玉虚子前辈的遗言,我们将玉虚子前辈安葬在这愚禽峰的山脚下,至于韩刚师兄,他已经住回了山峦院。” 山峦院位于土北峰,在步灵山的山峰里,土北峰的灵气浓郁程度属中等,是内门弟子聚居的地方。 玉虚子在世的时候,韩刚与孙鼎新自然是跟着玉虚子住在灵气最为聚集的愚禽峰上,现在玉虚子已经陨落,宗门又收回了愚禽峰,韩刚和孙鼎新就只能住回山峦峰了。 离开愚禽峰之后,孙鼎新先是去了一趟外事大殿,他在外事大殿销去了自己以前接下的收集灵药、材料的任务,由于他这一趟外出是一无所获,所以就被罚了一块下品灵石。 作为内门弟子,他可以在土北峰选一处地方自立洞府,也可以使用前辈留下的洞府,孙鼎新只图省事,就随便选择了一处前辈留下的洞府作为自己以后的修炼之所。 洞府不大,又是位于半山腰,地点比较偏僻,灵气没有峰顶浓郁,不过,孙鼎新看中的是这里的清静,至于灵气不够浓郁的问题,则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洞府内有一石床,一石桌,四个石墩,石窗处蛛网密集,看上去有些破败,应该是一个有些年月的洞府。 孙鼎新稍微收拾了一下,在石床上打了一会坐,感觉比愚禽峰差不了多少,心下顿时一阵轻松。 他走出洞府迎着初升的朝阳舒展了一下四肢,极目望去,山峰间红、绿相间煞是好看,那绿茵茵的一片,应该就是步灵宗的药田,里面种植的,全都是一些难以找到的奇花异草,那一片如火的殷红,应该就是药田里的火龙草,在朝阳的映照下,火龙草就如一朵朵火花闪烁在山峦树林间。 在山腰的一侧,孙鼎新找到了韩刚开辟的新洞府,很显然,离开愚禽峰之后,已达筑基中期的韩刚亦没能在土北峰的峰顶占到一个洞府,只好自己在靠近山岚院的山腰间开辟了一个洞府。 此时的韩刚胡须满脸,衣裳零乱,显得极为落魄,看来,自从玉虚子陨落之后,孙鼎新的这位师兄应该是吃过不少苦头,不然身为筑基期弟子,怎么着也应该在土北峰的峰顶上占有一个洞府的。 见到韩刚,孙鼎新开门见山的问道“师傅临走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交代于我?” “是的,师傅是有话要同你说”想起自己曾经象防贼一样的防着孙鼎新,韩刚的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丝愧疚“我们一起去师傅的坟墓前看看吧,师傅说过,有些话必须在他的坟前说。” 孙鼎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去。” 在韩刚的带领下,两人来到愚禽峰下的一处孤坟前“这只是师傅的衣冠冢,师傅的法体,早已经被体内失控的元气搅成碎末,早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 “师傅在陨落之前,强自压抑着体内狂暴的元力找到了我”韩刚看着在坟前拜祭的孙鼎新,自言自语道“师傅说我这个人是一根筋,不知变通,很容易被人利用,只有替人卖命的命,只有做人手下的命,与其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还不如把命卖给自己的师弟,也许,看在已经死去的师傅的份上,你这个师弟不会做的太过分的,是吧?” 孙鼎新一皱眉,道“师兄,你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