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戒行问道:“还有什么事?”连奕志道:“这儿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知道对于刚才的事,岳丈大人有些不理解,其实岳丈大人的担忧,我也考虑过,但是,你现在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牢中之人,虽多为正义人士,但是已被新谷狗贼杀害了不少,没有剩下多少,不足为惧; 再者,我们之所以继续关押他们,不就是为了控制一些门派与人员吗?如今我们煞凤堂已建立,局势已牢固,用不着他们了,所以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他们给放了,平息一场江湖风暴,对我们还是有利的,你说呢?”史戒行听了连奕志的分析后,道:“你说的也对,是老夫过于急躁了。” 连奕志道:“岳丈大人那里是急躁呀,分明是着急我们的大局呀。”史戒行道:“只要不影响我们煞凤堂的计划就行,只是让萧霆雲等人占了便宜。” 连奕志道:“这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迟早要让他双倍偿还,对了,唐湿你差人拟文一张,回复于武林中人,说我们早有释放被关押者之意,只是一时时局未稳,怕众人出狱后,被奸人所害,既然聚鹿帮有能力保护,那我们煞凤堂明天立即放出众人,望武林各门派监督。” 唐湿道:“在下马上去办。”史戒行听后笑道:“这又是对聚鹿帮的狠狠一击。”连奕志道:“跟我们煞凤堂比文采,我们也有雅士。”史戒行笑了…… 阳光抹掉了昨日的昏黑,城中不再是担忧之心,猜测之意,而人们都似打了鸡血,激动兴奋。因为今日抚州城中有两件大事,同时发生,早已被武林人士及爱凑热闹之人,堵满了街道; 有一部分人是去看被释放的义士,很大一部分人,是去看精彩的擂台比赛,因为今日不仅有煞凤堂的高手,及堂主门在此坐镇,还有人人欲求的武林神剑凤钺剑展出。 人们边赶路边议论,有人议论凤钺剑长什么样,有多重?有人猜测今日会有哪些武林高手出现,大家都怀着不同的目的,赶往相同的地点。煞凤堂留有章雨中与唐湿把守,其他的人都随连奕志,观看比赛了。 擂台是建在距离煞凤堂不远处的空旷地上,亦是较为繁华之地,周围早已布满了观众及武林人士。擂台很宽大,周围又都有煞凤堂的人把守,鲜红的地毯显得格外喜庆。 今天比赛的选手是被允许带兵器的,只要是最后胜出的两位,便担当煞凤堂火土俩堂的堂主。 上午众人略等了一会儿,连奕志提着凤钺剑与众堂主都来了,人群中沸腾了,有人指着连奕志手中的剑,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凤钺剑。”亦有人小声骂道:“俩个东洋狗贼又出现了。” 连奕志看着台下无数的观众,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今天是贵堂比赛,争夺堂主之日,感谢各位的光临,今日我连某代表煞凤堂所有人,问候大家,等一会儿将开始比赛,我们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武德,来点评比赛,同时也希望各位参赛人员,能够做到点到为止,有此凤钺剑为证,不怕失公平。” 抛起此剑,剑旋转落至擂台左边,插入了剑台中,反射出强烈的紫黑光,台下的人为之激动了,都直直望着眼前的凤钺剑。 有不少人都起了歹念,但都没有胆量,想要从连奕志的手中夺走凤钺剑,只怕绝非易事。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明白。 连奕志转身道:“大家伙都坐吧。”史戒行、上官巡、等人依次坐下,连奕志坐在最中央,而凤钺剑距离他不过五步而已。又一会儿,史戒行看了一眼太阳,起身走到台中,面向观众大声道:“各位武林朋友,都注意了,比赛即将开始。” 众人都沸腾了,期待着一个个的高手出现,第一个出场的是广东佛山无影脚刘震江,他的对手是新月派上官巡的弟子程发,程发手持一柄大锤,而无影脚刘震江,手中握的是一把短剑,看来此二人不擅长于拳法;而其功力如其称号一样,善于使用长腿。随着一声锣鼓响后,二人开始了对决,可是揪紧了台下观众的心。 有人认为是身体魁梧的程发会赢,有人则认为,神秘莫测的无影腿刘震江会获胜,到底会是谁胜出,大家拭目以待。二人并没有着急立打,而是相互环绕着对方,进行眼神之间的博弈,伺机出招。程发似已看出了端详,抡起了锤子尽力砸向刘震江,硕大的铁锤在他手中似一小砖块,没有多少分量; 而刘震江的无影腿,躲闪起来有如灵猴,一点儿也不吃亏。反倒是着急了程发,二人在初战中激烈的拼杀,连奕志暗暗地摇头;台下的观众看的来劲,真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坐在侧位的上官巡,揪紧了心窝,一刻也没有放松,看着他们二人你一招我一式的消磨,不知何时才会有人中招。 城北的释放一事已经开始了,围在李当吓队伍的人们及一些武林人士,从煞凤堂一直跟到了城北神秘的地牢,之前有许多武林人士以为,此地牢就在武宗幕府内,但却没有找到,倒成了一个迷。今日众人才弄明白,原来地牢并没有与幕府连在一起,而是一种假象,真正的地牢就在这无人问津的山野中。 被关的武林人士,由于长期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潮湿的环境中,又每日都服用七叶散功丸,不仅功力全失,而且已形同废人,此次也算是为他们捡回了一条命。 擂台这边打得激烈,程发明显受了伤,但还似有不服之意,只见刘震江又是蹭地狐冲,握剑刺来,程发招架不住,匆忙用双手挡住了刺来的短剑,众人心都悬了,不知程发是否能坚持。 只见刘震江又顺势转身,弃剑,化为杀手锏无影脚,脚似风,风无踪,瞬间似有百千只脚踢在其胸腹,程发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上官巡惊动起来,连奕志道:“大家都坐下。”上官巡无助的坐下,最后程发被刘震江打下舞台,观众都惊呼不已,看来程发此次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第一场由无影脚刘震江胜出,史戒行表示了祝贺,接着,又是第二场,第二局的两个对手可是颇有名头。一个是名扬江南的小生吴汤峪,一个是被一些门派称为武夷神偷的于窃舟,这两个人在江南或者岭南一带,几乎无人不识。 江南小生吴汤峪为人正直,一向孤高自傲,不与世俗人来往,前些年更是差点中了进士,其人喜好饮酒舞剑,结交的皆是江南名派中的人物,宗室虽不大,但为人慷慨,声名远播,曾经组织过附近的居民,抗击山匪路霸,得到不少人的好评;一柄软剑名天下,据传他的剑术竟是自创的,没有拜师学艺,完全是自己悟出。 连奕志早就听闻了此人,知道此人智谋必不下于唐湿,更欲为所用,此次连奕志故意将其安排在第二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好的机会。但是尽管如此,吴汤峪面临的对手亦不容小视,号称武夷神偷的于窃舟,露面的机会并不多,其行踪诡秘,难以捉摸。 更是成名于从皇宫盗出的一部经卷,卖给了东洋人,而历来不为人们看好,更有门派将之视为贼人。但此人长居武夷山,一向不与外人来往,只是有事需要行窃时,才会似穿山甲一样出武夷,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就没有不曾失窃的财物。 连奕志之所以看上他,是因为此人不但武功不凡,而且与北方武林素无来往,是连奕志争取的对象。台下的观众多数都希望,江南小生吴汤峪能够打败于窃舟,但是结局究竟如何,还需要现实的对决。史戒行大声道:“第二局开始。”二人对视而立,吴汤峪行礼道:“在下吴汤峪,金陵人也。” 于窃舟亦道:“在下人称武夷神偷于窃舟,我虽然不知道你身手如何?但今天这场比赛你必须输在我手下。”众人一听是难觅其踪的于窃舟,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只有连奕志平静如初。 吴汤峪笑道:“口气倒不小,不知是怎么安排的?把我和一个小偷安排在一起?”于窃舟听后怒道:“不管怎么安排,你今天见了我,就别想安然下去!”吴汤峪道:“好,那就出招吧。” 于窃舟手中握有一把宽剑,最先迎了上去。吴汤峪使用的是软剑,软硬相碰,不知谁能更胜一筹?吴汤峪使出的招数甚是不平,连最普通的招式,蜻蜓点水在他的软剑下,似蛇蚓共舞,着实创奇; 而于窃舟的宽剑,从一开始便霸气不减,力求速战速决。但吴汤峪很聪明,看出了于窃舟的想法,故意拖延耗时,在台上的连奕志看的兴奋,连连点头。 台下的观众更是掌声阵阵,于窃舟又是倾力一剑,直直从半空中刺了下来,而吴汤峪则没有用剑去迎接,是用左脚先撑了一下,立即抽剑,顺着其剑身慢慢攻去,于窃舟退后一步,欲横扫斩剑,令吴汤峪无助弃剑,但吴汤峪顿时又抽回了剑,躲开了其进攻。 又战了几个回合,还是不能分出胜负,于窃舟明显已耗损了不少功力,处于下风;而吴汤峪却是瞅准了时机,先是一招‘软剑削柳’将于窃舟迷惑; 进而全身进攻,又是飞起一剑,斜斜从其脑门削了下来,于窃舟疏于防守,手中之剑即将被打落,吴汤峪又顺势一脚,踢在了于窃舟的手腕上,剑落臂抖,于窃舟一掌排出,将吴汤峪逼退了回去; 但此时捡剑已来不及,无奈的于窃舟,忽然看见了身后插在剑台上的凤钺剑,看来,他是动了凤钺剑的念头了,或许他只是为了抵挡强敌的进攻,而并没有把凤钺剑据为己有之意。 但是眼看吴汤峪又重新逼来,所以于窃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欲拔凤钺剑,抵挡强敌,他开始向凤钺剑靠近,众人都认为他这是犯大忌,都在悄无声息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煞凤堂的几位堂主亦是十分担忧,史戒行更是起了身,就在于窃舟将握得凤钺剑的时候,连奕志瞬间如幻影一样,从座位上离开,竟然站在了于窃舟的面前,而且手中已握有凤钺剑,盯着于窃舟斥道:“放肆,老毛病还没改!” 于窃舟的胆子欲破了,吓得说不出话来,台上的史戒行一行人,亦是充满了疑惑,连奕志什么时候还会幻术,竟如此之快! 台下的所有人更是大为震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迅速之人。大家伙都为他的功夫拍案叫绝。吴汤峪已停止了进攻,盯着眼前的连奕志,连奕志久久才道:“不好意思,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凤钺剑大家既已观过,那连某就带在身边了,你们两个继续决斗。” 于窃舟捡起了宽剑,再次与吴汤峪打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