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俞摄水这种为了江湖正义而牺牲的人不多,这种人是令人敬佩的,是真正的侠之大者。面对强大的敌人,不曾畏惧,面对敌人的威胁,亦不改其志;这种人,关中从未缺乏过,只是太少了。 更可悲的往往是计划不周密,认人不当而被揭秘,甚是可惜!所以打败东洋人,绝不是一夫之勇,要经过详细的策划与计谋。萧霆雲认识到这一点,看来只有在实践中才能进步,才能更好提升自己; 没有深广的阅历,哪能取得成功。所以萧霆雲一改之处的速战速决之策,转向先熟悉环境,认识人脉,团结同道,之后再深积薄发,与敌决战,这样成功的可能性会大点。翌日,萧霆雲刻意从城西进城,他是为了查看东洋人的据点武宗幕府。 走在武宗幕府前面,减慢了脚步,不时地往里面看,果然,连楼式风格都与本地不同,完全采用的是东洋人居住的样式。 门口守卫着四个凶神恶煞的武士,个个持刀警惕,门匾上书‘武宗幕府’四个鎏金大字。里面依稀可见有穿着黑色和服的武士在训练。 听别人说,原来的武宗幕府面积没有现如今这般大,是后来扩建的。四周围墙都已加高,萧霆雲正看时,有一队巡逻人走了过来,大声怒道:“看什么看?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萧霆雲立刻把目光移向他处,把蓑帽压低,委声道:“大爷,不好意思,小人这马不听使唤,走在这里不动了,您看?” 带头队长笑道:“莫非是想给我们吃肉呀?”众人亦笑。萧霆雲陪笑道:“大爷,真会开玩笑。”队长又道:“别啰嗦了,赶快走,离开这儿,记住,今后这条城西路是东洋人的专道,不能从这里走了,记住了吗?”萧霆雲压住了内心的怒火道:“小人记住了。” 刚才一听便知那个带头的队长是关中人,分明是做了东洋人的走狗,还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 萧霆雲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刚才欲提拳打将过去,但是又一想到长久的未来,又压住了内心的火焰,等待将来有机 会再找他们一起算账。 一路走,一路想,虽然这东洋人的宗主新谷軎軎下已经离开了武宗幕府,但是其淫威仍然震慑着关中武林,人心还是涣散;况且武宗幕府又守备的如此森严,还与伪洋合二为一,力量不容小视。 看来大的动静还是做不了,只能从小事做起。由浅入深,循序渐进。萧霆雲从西门进来之时,也遇到不少东洋武士。 大清早的街上人不多,但是热闹之气依旧在。萧霆雲的肚子已经饿了,无奈之下把爱马卖了换了点碎银,坐在了当铺附近的一家酒馆里。 这时,店小二热情招呼道:“这位客官,看来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本店吧。”萧霆雲把剑往桌上一放道:“是,没错。”店小二又道:“那么客官想吃点啥?”萧霆雲道:“来一壶酒,再加上几道菜即可。” 小二大声道:“好咧!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一壶上等好酒,几道特色热菜!”这声音真大,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但是久在长安的人可就习惯了,你还别说,这家店小二的声音虽大,但是客人却很多。 像长安城中的富贵人家公子哥都喜欢来这儿喝酒,就连东洋人亦常来,不用问,这家店老板肯定有东洋人撑腰,故而才会太平无事,又常有东洋人吃饭。 按理说,此店有固定的东洋人来吃饭,而为何会有众多受东洋人奴隶的长安人愿意与他们邻席而坐,平桌而饮呢?萧霆雲搞不明白,这便是关中人的麻木、堕落,已经被狡猾的东洋人给控制了,给洗了脑。 竟然忘记了国恨家耻,竟然忘记了自己才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大哥,你说昨天那个牵马的年轻人怎么会那么傻?竟会被你我二人的小伎俩给耍了?”拿出了一个钱包,道:“看,这个钱包便是昨天偷窃的钱包,这么多的钱,可够我们俩花一阵子了!”哈哈…… 萧霆雲喝酒吃菜正酣,忽听得一句从后面传来,转过身一看,这一眼看的可是出奇的巧遇,没想到呀!偷了我的钱竟还敢拿出来炫耀,又恰巧被萧霆雲撞上了。这事情也太巧了吧! 那两个当然没有注意到前面坐着的竟是失主,竟是萧霆雲。看来这回他两可是有好戏看了。只见萧霆雲捏起了一个酒杯径直扔了过去,一下子就扔在了那个偷钱人的脸上,酒溅了出来,弄得他两满脸皆是。 就连桌上的菜都吃不成了。他两怒了,偷钱人一拍桌子,怒道:“这是谁干的?谁?”没人回答,此人拔出了大刀,这下店里的人可吓坏了,顾不得吃了,匆匆离开了。 老板与店小二更是焦急,老板上前劝道:“大爷,大爷,您把我的客人都给吓跑了?”只见这个偷钱人一脚踹倒了店老板,口中还怒道:“去你妈的!老子的事你也敢管!”店小二立即上前扶起了老板。 此时的店里只剩下三人,一个是萧霆雲,另外两个就是偷钱贼。萧霆雲还是静静的喝酒,店外的观众已堵满了街道,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挠劝解。 偷钱贼把目光转向了酒店里唯一一个剩下带着蓑帽的人,用刀指示道:“是不是你干的?”萧霆雲缓缓放下酒杯,用右手摘下了帽子,道:“你说呢?” 那个持刀偷钱贼立刻吃惊了,原来是昨日的剑客,想不到会在此处遇到他,真是冤家路窄呀!持刀偷窃人第一反应就是要跑,萧霆雲一声“站住!”喝住了这两个偷钱贼。 偷钱贼晃过神来,我为什么要跑,我又不是打不过你,况且我身边还有个帮手。他心里如此想,萧霆雲笑道:“没想到吧,今天会在这里遇见我!” 偷钱贼道:“遇见又怎样,老子正想报刚才的洒酒之仇呢!”萧霆雲又笑道:“那就来吧!”只见前面的偷钱贼人刀未动,后面的一直未作声响的另一同伙从背后持刀袭来,萧霆雲从容不迫,捏起菜盘扔向背后,一把便把后面的人给击退了。 萧霆雲道:“一个偷钱,一个偷袭,真不愧为两兄弟!”前面持刀偷钱贼已将大刀砍了过来,萧霆雲单脚奋力一蹬,阻挡 了持刀偷钱贼的来路,后面的人又扑打过来,萧霆雲左闪右闪劈开了此人的锋芒,还是端坐在椅子上,又趁机抓住了此人的领子,一脚就给踹飞了; 另一持刀偷钱贼又越过桌子,凶狠狠的冲了上来。 萧霆雲双脚夹住其刀,一掌将其劈倒在地。另一人见势不妙,搬出其首领道:“你可知道我们的主子是谁吗?”萧霆雲道:“是谁?” 那个人道:“说出来怕吓死你!我主子便是东洋人部下第一个本地首领柏泻!”“柏泻?不认识?”萧霆雲道,那个人又解释道:“知道玄武派掌门俞摄水吗?就是被我主子杀的!”萧霆雲一听,略加分析:原来出卖俞老前辈的大徒弟就是柏泻,这两个人就是其手下。 看来,此二人还不能死,必须得通过这两人找到柏泻,然后为武林除害,为俞老前辈报仇! 那个人笑道:“怎么样?怕了吧?怕就赶快把我兄弟放了,啥事都好说。”萧霆雲怒道:“呸!怕了,怕你主子也会被我踩在脚底下!”那个人又挺刀砍了过来,萧霆雲又是三招将他也制伏了。 兄弟两人立即再无嚣张之气,萧霆雲把剑放在其脖子旁吓唬道:“想不想死?”两人哀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呀!”萧霆雲道:“我且问你两,若是有半句虚言,立刻人头落地!” 那两人吓得哆嗦急道:“大爷请问,我两必定如实回答。”萧霆雲问道:“柏泻是不是俞摄水的大徒弟?”那两人回答道:“是。”萧霆雲又问道:“那俞摄水是不是已经死了?”那两人又懦懦道:“是。” 萧霆雲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参与了?”这句话一出,把这两兄弟吓得连忙哭道:“不是我们干的,就是借我们两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呀!” 萧霆雲道:“好,既然没有参与,尚可有一条活路可走。”那两人听后,悬空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皆道:“大爷,只管吩咐,我兄弟两必定遵从!”萧霆雲附其耳旁道:“带我找到柏泻,便可放了你两。” 那两人点头道:“行……”跟随着这两人在长安城中寻找,最后才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柏泻这几天在幕府中接受一项重要任务,最近几天才回来。 怪不得这几天在长安城中寻他不见,原来是为东洋人办事去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为在中原武林称霸的东洋武士及忍者送去兵器。 自从关中第一铸剑山庄锡无铸剑山庄遭到敌人洗劫后,之后便无人问津,只留下残垣断壁,堂堂显赫一时的铸剑山庄竟也会是如此命运。谁也没有想到,谁也不会想到。 柏泻的任务是将制好的兵器运往中原,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控制我们的武林,柏泻显然已成为了东洋人的帮凶及国贼。这几天,算算也该是柏泻返回的时间了。 萧霆雲每日带着那两人蹲守在回程的路上,趁机杀了这个帮凶、国贼。次日,微风吹过枝头,落叶飘满长安。萧霆雲一大早就与这两人守候在已经等了三天的地点。 果然。按照时间计算,柏泻带着一队东洋伪士从东往西开来。“骑着黑马的那个就是柏泻!”一个人指示道,萧霆雲道:“你可看仔细了?” 那人回答道:“保证没错!”另一人亦道:“动手吧。”萧霆雲道:“别着急,再等等。”柏泻洋洋得意的四处眺望,后面的队伍更是狂躁大意,都没有了队形,看来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