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糖拍着小手:“赞赞伯伯在等糖糖吗?” “是啊。” “那妈妈我们快点过去吧!” 凤凰却看着川乌,问他:“怎么了?” 川乌撑起一点笑:“什么怎么了?” “你不对劲。” “没有,小鸟。”川乌轻轻推了推她。 这时川海从房间里走出来,轻轻带上了门,看着玄关的一家三口,川乌用身体挡住了老爹的视线。 软糖探出头来:“爷爷,我要去找赞赞伯伯玩啦!” 川海看着凤凰:“你把她送过去吧,然后回来这里,我等你。” 凤凰又红了脸,以为是要等她一起商量婚礼的事情。她逃似的抱着软糖离开,软糖咯咯笑着,抱着凤凰得意的说:“赞赞伯伯一定会买好多洋娃娃和公主裙送给糖糖。” 凤凰点了点小姑娘的眉心:“臭美什么?送你礼物不是因为你好看,是因为你赞赞伯伯家没有小闺女。” “我可以给他当女儿!”小孩子的想法很简单。 *** 另一边,川乌沉沉看着老爹,川海一派悠闲地坐下后说:“既然你做不到,那我就亲自来解决。” 川乌望了望卧房,低低道:“梅姨的身体您比我清楚,您确定要这么做?” 川海说:“她睡了,不会知道的。” 川乌愣了愣:“药里加了什么东西?” 川海看着儿子那操心的样子笑了:“我不会害她的。” “那您也不能下药!”川乌几步过去开了门,看见若梅沉沉地睡在床上,床头放着一个喝光了的药碗。 事情越来越不对了,川乌回到客厅看着老爹,半点也捉摸不透他。他是他的儿子,可回头想想,川乌觉得自己从来就没看透过自己的老爹,他不知老爹究竟是吃软还是吃硬,他只能试着劝道:“爸,您昨天说的事我不会答应的。我喜欢谁是我的事,希望您不要插手,我觉得小鸟很好,我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身世,我不会离开她取别人,您的说法真的很牵强,我就当做没听过,以后您也不要再提了。” 川乌背对着门,川海忽然笑了起来。川乌感觉不对地回身,身体比思维更快地抬脚走了一步,下意识地想要离她更近一些。 凤凰抱着软糖站在门口,看着川乌问:“什么身世?” 软糖拍着妈妈的肩膀催促着:“妈妈快点快点,赞赞伯伯已经很想我啦!” 凤凰垂下眼,抱着软糖一阵风似的冲回房间里,再出来时,她手里握着手机正在拨号。电话通了,她对那边的人说:“团子,你让人来我家接软糖,你今天帮我带她一天,我有点事情。” 软糖懵懂地问:“妈妈不陪糖糖去吗?” 凤凰恩了声:“妈妈下次再陪你去。” *** 很快,有人来接走了软糖,黑长的轿车等在楼下,司机开着车门,另外有人上楼来,将软糖像公主一样抱下去。软糖笑得很开心,挥着小手跟大家说再见,凤凰扶着门框目送她下楼,看着司机把藏在身后的熊娃娃拿出来,说出每次必念的台词:“公主殿下,白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去舞会了吗?” 这是盛赞为软糖特别准备的桥段,凤凰以前常常对着团子笑话那只熊娃娃一定是盛爷对川芎的藐视。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大门关上,凤凰站在门后,静静看着川乌,问:“可以跟我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这是另外一个凤凰,她冷静,智慧,能洞察一切。 她没有打开卧房的门看看若梅的情况,就表示她已经看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点名让川乌来告诉她。这世上,她最相信他。 川海看向川乌:“需要我替你说吗?” 川乌暴怒:“究竟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小鸟不是天叔和梅姨亲生的孩子吗?这有什么可说的?被遗弃不是她的错,她的父母一定是没能力抚养她才将她放在凤宅外面,最起码她的父母有一颗为她打算的心,他们知道只要能被凤家收养,她这一辈子就能过的很好!” 川乌不常说这么多话,在年少的岁月中,唯一能令他头疼的事情莫过于凤凰发小脾气。但那时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不吭声地寸步不离,缠到她消气为止,凤凰说他木讷,可他却不在意,木讷的人都很专一,不是吗? 这一点凤凰不能否认,所以她后来也常常说她自己也很木讷。 木讷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好的词,他们俩都一心一意的喜欢着对方。 收养?凤凰仿佛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不是老爹的亲生女儿?从小到大,她的老爹对她怎样,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川海瞥着川乌,并没有出言更改他的这番话。 川乌的心嘣嘣直跳,他害怕老爹会在下一秒拆穿他的话。相比起来,没有能力养育的遗弃要比将襁褓中的女儿拿来换钱好得很多。他自己就是父亲,他知道那种心情。 凤凰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川乌不会骗她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事实。 川海和川乌对视一秒,达成协议。 “就是这样,所以我认为凤凰你还是离开川乌比较好。” “川伯伯,你很早就知道了吗?” 川海点点头,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他是第一个知道若梅不能生育的人,也是第一个知道凤天放弃拥有自己亲生孩子的权利,打算□□的人。 他那时很羡慕,如果当年是他捡到那串钥匙,是不是他也能有这个机会做一次这样的选择,他认为他一定也会为了若梅放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