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精神高涨的师兄，李灵灵下意识后退一步。　　 “狐狸……咖？”　　 这是什么？　　 当面对任以道的时候，李灵灵总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不够用。　　 “你不知道？就是狐狸和咖……哦对，这里没有咖啡，这是个问题。”　　 坏了。　　 企划都做了一半了，怎么能忘记这一点呢？　　 没有咖啡，叫什么狐狸咖啊。　　 不过，这点小问题是难不倒聪明的狐狐的。　　 华夏人总是擅长变通的。　　 造不了光刻机，那就造光刻厂，大不了变成基建。　　 做不出冰箱，那就建个冰窖，能制冷就行了。　　 穷则变，变则通。　　 如果变完没通，那一定是变得不够彻底。　　 给我变！　　 咖啡什么的，重要吗？不重要。　　 要牢记自己的卖点，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是狐狸啊！　　 有狐狸就好了，纠结于咖啡干什么。　　 好了，《狐狸咖》计划作废，现在正式更名为《狐狸茶室》！　　 心中拿定主意，任以道将之前的计划书稍作修改，推到了师妹的眼前：　　 “喏，看吧。”　　 “这么说吧，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比较特殊的茶室。”　　 “客人依旧可以在茶室里品茶、对弈、聊天……唯一的不同，则是在这里会有一些特殊的小动物。”　　 李灵灵看着写的天花乱坠的计划书，从只言片语中看到了其中的高频词汇。　　 “……狐狸？”　　 “对，就是狐狸。”　　 说到关键之处，任以道轻抚掌心，缓缓道：　　 “无论是赤狐、白狐、灰狐、银狐……在这里，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总能找到一款适合你的小狐狸。”　　 有那么一瞬间，任以道感觉自己像是某些特殊会所的妈妈桑。　　 说的那些话，可以完美套用到其他地方：　　 “无论是大的小的、胖的瘦的、白的粉的……在这里，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总能找到一款适合你的姑娘。”　　 大爷，进来玩呀~　　 来啊！　　 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时光~　　 在任以道反思自己言行的时候，李灵灵已经把他的计划书快速看了一遍。　　 虽然之前没见过这种形式的计划，但光看着这专业且成体系的文章，心中就已经有了底气。　　 李灵灵的直觉告诉她，这好像真的可行？　　 只不过，她的心中还有一个担忧。　　 “可是，师兄，你不担心吗？”　　 “嗯？你指什么？”　　 “这真的能够吸引到客人吗？嗯，我的意思是，真的会有人前来吗？”　　 虽然她也很喜欢狐狸啦，之前在娘亲那边还撸了一夜的白狐。　　 但其他人并不是啊。　　 相比于已经被驯化饲养了很多年的猫狗，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狐狸的。　　 “我虽然也觉得狐狸很可爱，但是问天城中并没有饲养狐狸的先例啊。”　　 不敢说完全没有，但至少没有在明面上形成风气。　　 但任以道对此毫不担心，一点都不觉得这会是什么问题。　　 “李师妹，你错了，这非但不是缺点，反倒是优点的。”　　 “哦？”　　 “物以稀为贵，忽然出现的新事物可是很容易吸引到众人的目光的。”　　 人类是一种非常喜欢接触新鲜事物的动物。　　 换句话说，就是很喜欢凑热闹。　　 这是什么？过去看一眼。　　 人好多，这是什么？过去看一眼。　　 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围观群众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来越多。　　 “但，这并非是长久之计啊。”　　 可李灵灵这个往日里天真的公主，这次居然没有被师兄忽悠过去。　　 她摇摇头，认真道：　　 “好奇心是有限的，他们不会永远都对新鲜事物抱有热情的。”　　 虽然不晓得师兄忽然想开这个狐狸茶室的意图，但李灵灵还是不想他因为一时冲动而遭受挫折。　　 为了任以道，李灵灵认真劝说：　　 “如果师兄只是想自己办着开心倒是无妨，但如果你想要靠这个挣钱的话，还是要再多考虑一下长期的卖点。”　　 “等人们的好奇心过去，前后可是会有一个巨大的反差的。”　　 没错。　　 再新鲜新奇的事物，终有一天也会变成习以为常的旧事物，被更新的东西替代。　　 没有姑娘永远十八，但总有姑娘十八岁.jpg　　 “更不用说，如果有人想要模仿的话，也是很容易的。”　　 说到这里，李灵灵又想到了一种恶劣的竞争可能：　　 “特别是那些现成的茶室，只要引进一批狐狸就可以了。”　　 “师兄你不要不以为意，那些人为了利益，是不会顾及脸面的。”　　 “哦？”　　 眨了眨眼，任以道意外地看了看自己这位小师妹一眼。　　 想不到啊，想不到。　　 他倒是真没想到，李灵灵的商业嗅觉还挺灵敏。　　 只是简单看了计划书，居然连山寨这一点都考虑到了？　　 牛哇。　　 少女天资异禀啊。　　 不过，你还是太嫩了啊。　　 连你都看出来了，你英明神武的师兄兼父神兼叔叔的我会不清楚吗？　　 年轻！　　 他笑了起来，抬手一指，将另一本计划书取来，翻到了其中一页。　　 “你看这里，我其实之前已经设想过了。”　　 李灵灵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轻声读出：　　 “如果狐狸茶室只是一时兴盛，最后归于落寞，此为下等。”　　 “如果这狐狸茶室能够一直兴旺下去，此为中等。”　　 “但如果，狐狸茶室这个模式能够在整个问天城遍地开花，甚至在整个北乾都流行开来……此为上等。”　　 大眼睛眨了眨，李灵灵惊讶地看着自己笑眯眯坐在书桌后的师兄。　　 他连这一步都想到了！！？　　 修道上的天赋惊人就算了，在文采一道上也已经名满问天，现在就连从商之道都也如此惊人……　　 师兄他到底有什么不会？　　 而且，这段话的意思……　　 “师兄，你真的不在意他们模仿吗？”　　 “为何要在意？如果他们想学，那便大胆的学，学不会我还可以教他们。”　　 李灵灵一开始就想错了。　　 任以道办狐狸咖，从来都不是为了挣钱。　　 他对钱没有兴趣！　　 他只不过想让所有人都体会狐狸的可爱之处，让那些从来没有接触过这至福触感的人有个机会能够尝试。　　 这是什么？　　 这是大爱啊！（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