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好,咱大明立国以来,数次北伐,皆有斩获。” “可这元蒙残余,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将那元蒙残余,尽逐于远方,不敢再有犯我大明之念。” 父子二人甚是唏嘘,毕竟老朱立国之始,便以“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为立国之纲领。 如今,大明已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立国至今已有十数载。 但是那些元蒙残余,却犹死而不僵,仍旧在大明的北部边陲常有犯边之念。 而老朱的性格,自然是渴望着能够在有生之年,平定漠北,令大明再无北边之患。 “可惜啊……你看这里,倘若是徐达能够早一些知晓元蒙残部的主力在哪。” “完全可以趁虚而入,直插元蒙腹地,当可一战而定。” 随着老朱的大手的比划,朱标也看到了,之前冯胜统领的大军,遭遇地正是元蒙残部的主力。 冯胜凭借着边陲城塞,以少阻众,牢牢地牵制了对方足足有月余之久,可惜,徐达那边知道得太晚。 如此元蒙主力,见久攻不下,又侦知徐达已然现身漠南之地,撤了回去。 朱标也是满脸的惋惜之色,若是徐达能够早十天,哪怕是早上五天知晓这个情况。 这位大明第一名将必定可以抓住战机,重创元蒙残部。 父子二人在文成殿扼腕唏嘘一番之后,老朱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朝着朱标问道。 “老大,你可知道,那常二郎在上海大兴土木,兴建了许许多多的工坊。” “前前后后,从松江府以及周边各府县招揽的人工,可谓是数量惊人。” “爹,这个事情,常二郎之前就已经跟孩儿聊过。” “他觉得如今我大明,税赋增长缓慢,而我大明立国以来百业待兴。” “又需要大量税赋应对北伐,荡平元蒙残余……” 老朱听着朱标那些话,忍不住有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老大啊,不是我说你,这些话,你也信?” 面对着老爹那带着不悦的反问,朱标则是斩钉截铁地道。 “爹,孩儿相信。” 这话把老朱梗得又再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满口皆是为国为民,大仁大义,哼,要不是……咱能由着他这么胡来吗?” “既然他是真想要做事,咱也就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够为老百姓做好事。” “倘若他以这些为借口,令百姓流离,坏了百姓生计,咱定不饶他。” “爹爹说的是,可是孩儿觉得常二郎在上海那边,的确是想要认认真真的做一番事业。” “不然,当初他完全可以择一些情况更优越的辖地,不必去那上海……” 听到了朱标这话,老朱也不得不微微颔首。 “正是因为他有这份心,所以咱才会这么有耐性。 不然,你以为他能在上海县那里,这么肆意逍遥?” 老朱斜瞥了眼好大儿,站在殿门口处的毛骧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脊梁,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朱标嘿嘿一笑,他也很清楚,亲爹现如今对二舅子的态度可谓是又爱又蛋疼。 毕竟,自打常二郎这个不是医生的神医,救下了娘亲的性命。 之后,又因为爱慕五妹,却阴差阳错之下,以命搏命的方式,救下了太子妃与皇长孙之后。 亲爹老朱虽然嘴皮子上仍旧没给常二郎半点好。 可是心里边早就已经转了方向,就像常二郎在上海县做的那些事情。 倘若是放在任何一位地方官吏的身上,这会子怎么可能还这么活蹦乱跳。 怕是早就已经被无数官吏上书弹劾,而且锦衣卫指不定已经将人擒到阶下。 毕竟常升在上海县那里做的许多打破常规的事情,说重一点,那就是已经违反了大明的律令。 只不过,在自己的苦劝与保证,再加上亲爹对于常二郎的优荣之下,才能够继续由着二舅子继续在上海县得瑟。 时间渐渐地推进到了正午时分,聊了一上午国家大事的父子俩久坐已乏。 干脆到殿外走动走动,顺便到马皇后那里去一家三口吃顿午餐。 出了文成殿,父子二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了咕咕咕的叫唤声。 老朱一抬眼皮,这才注意到,那围墙上,有一只鸽子,抓住了一只肥硕的虫子正在那里大快朵颐。 还不时洋洋得意地咕咕咕叫唤,扑腾几下双翅,似乎已经被美味感动到。 而就在它双翅扇动之时,能够清楚地看到它的腿上,绑上一个黄浧浧亮闪闪的事情。 “咦,那不是鸽子,它腿上绑着什么东西?” 听到了老朱的疑问,走在后方的毛骧屁颠颠上前。 “上位,臣去取来一观?” 老朱只是有点好奇,不过下面的鹰犬既然愿意主动效劳,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看到老朱颔首之后,毛骧立刻上前而去。 但见这位锦衣卫指挥使逼近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柄短匕,然后扬手一抬打出。 原本正在享用着美食的鸽子,瞬间振翅,意图脱离险境。 可惜,已经被短匕透胸的它,只能扑腾着翅膀,最终无力地栽倒在地面上。 。。。 在上位与太子跟前秀了一把自己的飞刀绝技,让毛骧不禁有些小得意。 捧起了这只已然死不瞑目的鸽子,毛骧将那信鸽脚上系着的那个铜管给摘了下来。 将那鸽子抬手扔给了身边的部下,这才一路小跑到老朱跟前双手奉上。 “上位请看,这根铜管似乎有蜡封,应该是可以打开的。” 听得此言,老朱父子的好奇心都被提了起来。 两颗脑袋几乎碰在了一起,老朱将那蜡封抹掉,然后试了试,轻轻地旋转着。 很快,一张被圈得紧紧的薄纸卷,落到了老朱的掌心处。 “爹,这上面好像有字……”此刻,朱标的目光满满尽是讶然,难道是有什么相关于皇宫的阴谋? “我最亲,亲爱的公主殿下,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