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颤,心想,好个畜生,敢跟小爷躲猫猫,看我不灭了你。 我手伸入腰间的百宝袋,抓出一张“招魂符”。 此符专招那些凶鬼、恶鬼、难缠鬼…… 我将符抛向空中,念了声“着”,只听“轰”的一声,此声如雷贯耳。 这时保险柜却没有任何异动,我冷哼一声,在我的意料之中。 这种情况分两种,一种是鬼魂吓的太害怕不敢出来,另一种是怨念太深,生生忍住不出来。 我双手迅速在胸前掐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胸中顿时慧气冲丹田,浊气往下沉。 当我的九字护身真言最后一字喊出时,我的身体已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环绕,同时一张“三阳镇鬼符”已经朝保险柜的方向飞去。 “啊……!”只听见一声凄惨的鬼叫回荡在整个房间,让人头皮发麻。 看来这只鬼的怨念很深。 一个无头的黑衣男子“哐当”一下,从保险柜中滚落出来,随着他周围的鬼气退去,一个无头尸体出现在眼前。 这尸体满是血,肠子耷拉着很长,被身体拖着在地上蠕动,肩上空空,没有头。 可奇怪的是,被肠子拖过的地面却没有丝毫血迹。 “咚”的一声,一个“肉球”从保险柜里滚落出来,轱辘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一看,这竟是一个人头,蓬乱的头发下面露出一张狰狞的脸,突兀的眼睛流下了鲜红的泪…… 他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胸中一“呕”,差点把刚吃的炸鸡吐出来。 “我会还你钱,我会还你钱,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男子扭曲的脸上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我连忙退后几步,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的手却一直没有离开腰间的百宝袋。 看到这鬼的尊容,再结合李再刚的描述,我已判断出此“鬼”是赵强无疑。 人死变鬼成率很小,一旦成鬼,就会有几种不同的形态:一种是自己生前最好看的样子,一种是自己死时最丑陋的样子,还有一种就是在某种不可知的原因下,导致面部扭曲变形的样子。 此时它属于第二种形态。 还没等我动手,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嗖”的一下蹿上了我的脸,我连忙用手抓住了那团“黏黏”的东西,翻手一看,竟是一截肠子。 一张“烈火符”瞬间出现在我的手中,当符与肠子接触的一瞬,“轰”的冒出了一团火,把肠子烧的吱吱作响。 顿时惨叫声响起,肠子“呲溜”一下又缩了回去,此时屋中充满了焦臭味,熏的我直犯晕。 “嗷,嗷”两声惨叫后,地上黑色的人头又“蹭”的一下蹿上了我的大腿,露出满嘴的尖牙,张嘴就是一口。 还没等它咬到我,又是一声惨叫传出,只见他口中冒出股股黑烟。 我的身体则发出淡淡的金光,是护身咒刚刚发挥了威力。 “我会还你钱,我会还你钱,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他的头边滚边哭泣地嘶吼。 我看他也没有多大能耐,也折腾到头了。 我把手伸进百宝袋,抓出一张“五行驱魔符”,抬手向空中一抛,口中念道“起”。这张符遇到空气后就变大,如一张大网似的把赵强的身体和头宠罩起来,任凭这厉鬼在里面如何挣扎呐喊,也无法挣脱“五行驱魔符”。 符瞬间变小,最后如“萤火虫”一般,从窗子飞了出去。 我伸手又抓出一张“招魂符”,抬手向空中一抛,只听“噼噼啪啪”的响声传出,这“招魂符”如同长了翅膀,飞向东南方。 不好,如果“招魂符”直接落在地上,说明此“鬼”已彻底清除,如果“招魂符”往某个方向飞去,说明此“鬼”还未被除净,刚刚那只,只是他怨魂的一部分而已。 “我会还你钱,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我心里嘀咕起这句话。 这李家的鬼算是除了,可事情却远没有结束。 我走出房门,李再刚忙着迎上前,询问情况,我告诉他,他家的鬼已赶跑,不会再出来打扰他。 但真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李再刚一听,脸色又变得惨白。 “难道,它还会回来?” “这个难说,被鬼一旦盯上,麻烦就大了,除非……”我故意拖长声音,放低语气。 李再刚听我这么一说,差点没给我跪下。 “易大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可一定要帮我摆脱掉它。” 看着他满脸的惊恐,我倒坦然起来。 我问他:赵强家是不是在东南方向?他惊讶张大嘴,冲我点点头。 我告诉他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应有他化解,否则赵强的鬼魂说不准还会侵扰他的生活,因此,他必须跟我去趟赵强家,彻底除掉赵强的鬼魂,这样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听我这么一说,李再刚面露为难,可看我一脸坚决,犹豫一下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出门时,我给了李再刚一张开了光的“邪崇符”。让他贴在门前的槐树上,以后就不会有不干净东西进门了,以后定时到我的店中去‘请’,保证万事大吉。 李再刚又紧紧抓住我的手,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住的点头,好像捧着宝贝似的接了过去。 当我们来到赵强家时,已经是半夜,只见一个老太太正在门前烧纸,边烧边念叨“我会还你钱的,我会还你钱的,为什么你还要这样……” 她念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赵强的嘴里也说着类似的话? 我疑惑的问李再刚。 李再刚也一脸茫然,只是被眼前的景象吓的身体有些发抖。 我问李再刚,家中除了赵强母亲外,还有什么人? 李再刚吞吞吐吐的告诉我,家中还有赵强的妻子,亚迪。 于是我站在房前高喊了两声:亚迪。 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巧,有一个拾荒的老头慌慌张张的从我身边经过,看见我们如此,便紧皱眉头冲我招招手,我来到老头身旁,老头忙拉我到一边,放低声音对我说:“快走吧,这里不干净。” “前几天,我到这里捡垃圾,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成堆成堆的烧纸钱,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然后把烧成的纸钱灰,用袋子装好整整齐齐的码在垃圾桶里”。 说着歪头指了指门前烧纸的老太太。 正在这时,“嘎吱”一声,房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身材匀称,但面色很是惨白的女人站立在门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老头。 老头一看,吓的“嗝”一声,身子一抖,扭头就跑,手里捡的瓶子都丢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