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刹那间,伏羲已经出了杀招,蓝色的光芒大盛,我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然,此时天已破晓,横公望天,然后望我:“小石头你还是那般温情,我还会回来的。” 倏忽一道五彩神光,耀的人睁不开眼睛,那蒙眼少年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伏羲气急,一息之间便跃出二三里,如此将周围看了个遍,始终不见的少年身影。 吧唧――她又落在了地面上。 忽而伏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倒是说怎么突然不见了他,原本这横公鱼白天就会化作一尾鱼,倒是我疏忽了。” 我在阿飞怀里,有气无力的看着手中的那一枚月牙石。 早知有这般麻烦,我定然不会意气用事去抢这块石头,他要,给他便是。 “阿月不必困扰,该来的总会来的。”阿飞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眼。 我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看着他那温和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是这块石头么?横公说他还会回来,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伏羲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快乐。 “一命换一命当真好么?”我有些疲倦道。 伏羲顿了顿,声音变的有些尖锐刺耳:“我不管,我就要我娘亲活过来。” “我……” 还没等我说出下文,伏羲便抢了那块石头。 她神情有些戒备的看着我们。 我却不想再多说什么。 “阿飞,我们走罢。” 阿飞抱着我,我们缓缓的走着,迎面来了那三人。 我真的已经是心力交瘁,干脆靠在阿飞怀里假寐。 “发生什么事了?”首先开口的是敖熵,他的语气有些急切,不似先前稳妥。 “横公鱼出现了。”阿飞依旧波澜不惊。 …… 一阵静默之后,敖熵的声音愈加急切起来:“不知是在哪里遇见的?你们……可曾受伤?” “不曾。” 阿飞似是不愿意多说,抱起我往前走着。 “魔君留步,不知是在什么方位?”北承风也开了口。 阿飞的步子没有停:“不远处。” 他们没有再问下去。 横公不过是个顽劣的少年,若是被这么多人追捕,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睁开眼睛看着阿飞,阿飞亦看着我。 他将我舒舒服服的安顿在小床上,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手:“月,你……” “阿飞,我真真想回断念谷。”还未等他说话,我便将所有的委屈,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我非常的害怕,即便是从不想去伤害别人,别人却对我们虎视眈眈。” 还有伏羲…… 阿飞轻柔的点头:“好,等我们辞了诗书馆便回去断念谷。” “可是阿飞,你受的断念谷这般清淡的日子么?”我抓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 “阿月受的,我便受的。”阿飞从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我从前只会欣然接受,可是现在只觉得越发不懂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黑亮的眼睛没有一丝丝的退却,依旧温暖平和。 “是不是我一直拖累于你?” “不是。” 很多问题我都猜得到阿飞的回答,可是我还是要问,就像着了魔一般。 “他们会杀了横公吗?” “横公不会死,他与我战了一夜,尚未分出胜负。” “他为何要执着于一块石头?” “这我也并不知晓。”阿飞轻拍我的手背:“你醒来之前,我以为是他伤你,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对你也有着情愫。” “我……” 阿飞的手指轻按在我的唇上:“我的阿月就是这般迷人,有时候我竟害怕你会随别人去了,我就见不到你了。” 我看着阿飞那双暗淡了一分的眼睛,那里面就流淌着丝丝悲伤:“不会的,不会的……” 我安慰阿飞的同时,想起来那些奇异的梦境,便一一讲述与他听。 阿飞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听到他斩杀虾兵蟹将那一段,他更是眉头紧锁。 “到是不知横公的歌声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也苦了阿月了,仅承受了这般苦楚。” “无碍,都是梦而已。”我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自己的双手:“只是有时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真的我的阿飞面前。” “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阿飞顺了顺我的发夸赞道:“这梦幻之术倒不是一般道行能破解得了,我的阿月是真真的厉害。” 我瞪着眼睛看着阿飞:“横公也这般说过,不过他说我的生命一片空白。” 阿飞笑了笑:“阿月鲜有出谷,亦心无杂念,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很是复杂,自然你不懂的。” 看我没有说话,阿飞又温和道:“正是不懂,这梦幻之术才拿你没有法子。大多数人会因为蛊惑而沦陷在自己的**之中,因此便被困在这梦幻之术中,正因为你心无杂念,才仅仅是有一些些回忆,没有陷入进去。” “那……”我有些犹豫要不要问阿飞杀人的事情。 阿飞手指轻轻按在我的眉心,揉捏着:“我知道,你很反感杀戮。从小到大,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所以你才对我的感觉特别强烈。我答应过你……” “不,如果有人要杀你,狠狠地杀回去。”我捂住了阿飞的嘴,我真的害怕听到他说那样的话。 就像伏羲所说,虽然天下看起来太平,到底是暗潮汹涌,若是阿飞为了我那一句承诺便开始一直退缩,那么杀身之祸便与他更近一分。 我虽不喜杀戮,却难以接受阿飞被人伤害。 无数的问题积压在心中,只觉得人生艰难。 夜幕降临,我的心逐渐焦急起来,不知道横公会不会被他们几个围堵? “小石头我来了。” 倏忽,便听到了他的声音,阿飞立在我身前一动不动。 “你那石头不在这里。”我急切道:“一块石头而已,放弃便罢了。” “谁说的,她明明就躺在那床上。”横公瞥了我一眼:“她伴我万万年,岂有放弃之理?” 我看了看床铺道:“这里当真没有你的石头,你快走吧!你在这东海,早晚会被杀死。” “我横公活了万万年,还真不知道死是怎么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