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因弯腰伸手在地上捡着什么,他抖着手里的东西,仰起脸白了我一眼:“啧啧……看你那蠢样,真是想不到是个魔,你们魔的名声可是臭名远扬啊!” “我们又没有做坏事,干吗老这么说我们?”我皱了眉头看着小傲因,很不满意这个说法。 小傲因双手背在脑后,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神情:“你有这个称呼便是坏的昏天黑地了,哪里还真需要你去做坏事。” 我转头不理他,我看着罗天巧和罗大叔,笑了笑:“你们不要怕,我们绝无恶意,这不是还救了村子里的人吗?” 罗大叔和罗天巧面面相觑,虽然他们的脸上的神情平和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不大愿意靠近我们。 我有些受挫,退到阿飞身后,捏紧了阿飞的手。 阿飞反捏了捏我的手,我瞧着他笑了笑,虽然我有些难过。 “种族不同,立场便不同,此时我们并没有什么矛盾,所以并不一定非要做敌人。”阿飞看着双方,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神情,他并不介意别人这么说他么? 恐怕这个世界上天大的事情都难不倒我的阿飞。 “村子里剩下的人还不出来吗?”阿飞轻声道。 罗大叔稍稍镇定了些,站起身来道:“他们……” “不要!” 他突然看着小傲因,脸色十分惊惧,声音震的我整个脑袋疼。 “不……” 可是为时已晚,小傲因手里的拿一个粗筒子,在手上把玩着,貌似是拉了一根细线―― “嘭――” 一声巨响之后,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火鸟,那火鸟燃着通红的火焰,灼烧的热度瞬间就让人汗流浃背,我靠在阿飞身边,不想挪动一步。 “好玩,倒是不知道你们这些蠢人,还有这等本事。”小傲因望着天上的火鸟,脸伤的笑很是孩子气。 我也瞧着那活灵活现的火鸟喜欢的紧。 “快跑!快跑……”罗大叔声嘶力竭的喊道。 他的红帽子也被热风吹了下来,额间那枚火红的印记竟是与小傲因一模一样。 他是…… 我看着阿飞,手指指着他,兴许是太过惊讶,张着嘴竟说不出话来。 阿飞却按下了我的手指,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能说?我有些疑惑,但最后还是听了阿飞的话。 “啾――”只听得那火鸟仰天长啸,尔后天上下起了漫天火雨。周围的热度一下子蒸腾起来,雪地被那火种砸的千疮百孔。 纷纷扬扬的,分不清是梨花还是雪花统统被这些火种燃烧殆尽。 阿飞长剑一出,挡着那漫天火雨带着我直上云稍。 “快跑……”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罗大叔的哀嚎,不知道是说与谁听―― 大傲因手里的风狸杖金光万丈,与这火雨对抗。 每一个火种落在那金光之上,大傲因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可是仍有不少火星落在傲因身上,瞬间火焰就将那傲因吞没―― 小傲因不住的躲闪着,将保护圈以外的傲因推进去。 到底曾与罗大叔和罗天巧同处一屋,我眯着眼睛寻找着他们。 罗大叔拉着罗天巧不住的奔跑,惊现的躲过了几个火星,我也种种的舒了一口气,到底他们还是逃了出去。 然后我看罗大叔好像对罗天巧说着些什么―― 罗天巧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瘫坐在地上。 罗大叔却一个转身冲进那漫天火雨。 嗷呜―― 一声嚎叫从他口中发出,他向着那金光冲过去。 却对上小傲因血红的眼:“叛徒!” 那一声叛徒直冲云霄,我直觉耳朵疼痛不已。 罗大叔伸手推了一把小傲因,将他避开了一个火种。他倏忽出现在大傲因之后,伸出手按在大傲因的肩膀。 那金光在逐渐扩大,更多的傲因被包裹起来。 “啾――” 火鸟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身体被金色似火焰的披风包裹着,却被遮住了脸颊,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那双眼睛,带着仇恨。 那人在火鸟之上撒了些什么,正在那人作法之时,阿飞带着我猛冲过去,刹那间两手相对,巨大的气流将我吹得睁不开眼睛,若不是阿飞揽着我,恐怕我早已被吹飞了去。 “阁下何必不留活路?” “你一个魔倒是学着悲悯了?!” 听这声音,原来是一个女子,她的手上闪烁着五色光芒与阿飞的紫气无声的对抗着。 阿飞的头上竟有了细密的汗珠,我有些惊讶,从未见他如此吃力过。 “啾――”那火鸟又叫了一声,只见它周身膨胀,嘭――巨大的爆破声之后,漫天的火雨变的如瓢泼大雨一般密布,风狸杖的光芒也达到了鼎盛。 “哼――” 却是谁在面对如此生灵涂炭在轻哼? 那女子仅仅用一只手对抗着阿飞,另一只手取了一丝金光对着风狸杖爆射而去。 那漫天火雨之后,是两道金光的对决。 几位尊神便是这般僵持着。 我攥着手中的断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倒不是怕死,我只是怕给阿飞徒添麻烦罢了,一路上从没有阿飞解决不了的事情,也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人,我只负责喂饱自己就好。 “吼――”小傲因大吼一声,对着这上空暴掠而来―― 只见那女子对着小傲因吹了一口气,一道红光闪过。 “小心!”是大傲因的声音,带着仓促的担忧。 傲因本就不善在空中作战,可是说时迟那是快,大傲因一跃而起,挡了那一道红光。 一道红光,一道黄光,生生撞在一起。 嘭―― 巨大的爆破声下,大傲因就这么生生变成了一团血雾。 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傲因受那爆破冲击,从我的背后落下,我看见了他那双失去一切灵动的眼睛―― 那是多么可怕的寂静―― 甚至,大傲因还没来得及最后的嘱托―― 小傲因重重的落在地上,仰面躺着,一动未动。 血雨打在他的脸上,手上,也一点一点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衫,一条破烂不堪的黄布晃晃悠悠落在他满是血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