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蜷缩在屋檐下,不停抖着,郑白竹手中握着烟雾弹。 他们已经离开了郑白竹的药园,现在正蹲在他的府邸屋檐之下,卫芙确认过这里的安全之后,便将他们两个人留在这里,再往前去探路,过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的样子,都没有回来。 晚晚觉得嗓子都要被冻住了,他伸手拍了拍郑白竹的肩膀,没敢说话,用眼神示意了他。 卫芙……怎么还没回来。 郑白竹回手拍了拍晚晚的肩膀,安抚着,他们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进也不是腿也不是。 万一卫芙出了事情…… 郑白竹握紧了拳头,大不了回药园,与他们同归于尽。 晚晚知道事情不是很乐观,至少郑白竹镇定的模样装得太明显了,她现在倒不是担心会不会被杀死,而是想着卫芙别出了事,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好多了。 不一会,远处闪过一道黑影,郑白竹眼快看到了,眯起眼睛看过去,用手护住了晚晚。 是不是卫芙?晚晚伸手抓紧了郑白竹的衣袖,紧张的盯着黑暗。 "呃。" 突然剑光一闪,风晚晚还没有反应过来,脖颈一凉,一把寒剑正架在她的脖颈上。 "你说,杀还是不杀。" "……" "……" 是个女孩的声音,却不是卫芙的,不知道她在问谁,黑暗中,没有回声,晚晚瞪大眼睛,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她站直了身体,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发抖,以免刀刃划伤自己。 "不杀,如果你是风晚晚,请说句话。" 晚晚疑惑的皱眉,并没有出声。 那声音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样不是卫芙的声音,她说过了不杀,就说明她在确认一些事情万一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是不是就会毫不留情的动手了? 风晚晚咽了咽口水,不能傻,不能回答她。 那女子伸手摸了摸风晚晚的脸,冰凉的手指触碰的晚晚浑身一抖。 持剑的女子将剑往上带了几分:"老实点!" 晚晚欲哭无泪,明明是你们太折腾人了,咬了咬牙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黑暗中有人影交错,晚晚并不会武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只能梗着脖子僵硬的站在原地等待裁决,像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应该是,脸上有药膏的香味。" 晚晚抿了一下嘴唇:"你们要找风晚晚做什么。"她感觉自己后背发了冷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多了嘴,晚晚虽然看不到,但是直觉告诉他,郑白竹应该没有被发现,因为根本就没有他的说话声音。 难道是逃走了? 好歹郑白竹也是一个武林中人,想要屏息逃跑还不容易?晚晚咬了咬牙,能活一个是一个吧,总比全部被抓住抱团死的好,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让他们赶紧跑。 "呵呵。"晚晚身后用剑挟持风晚晚的女子冷笑两声:"你不用知道,只要你说,你是或者不是。" 晚晚握紧的手心出了汗,她不知道怎么自救,对方的口气听起来就是她只要说出一个是或者不是便是死的节奏。 就在这等僵持的时候,突然空中刮起了一阵冷风,男子厉声喝到。 "蹲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剑刃从晚晚的脖间离去,晚晚几乎是瞬间便蹲下来小步往前赴趔了两步,一双温热的大手将晚晚拽到一边。 "晚晚,我们走!"卫芙的话音刚落,在黑暗中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风晚晚便被人一把扛在了肩膀上。 "啊!" 晚晚的手上一凉,不知道被谁的剑划了一道口,她连忙收回手,打斗的声音渐行渐远。 不知道被卫芙扛着用轻功飞行了有多远,晚晚抖着牙齿,胸腔发闷,没有喊停。 卫芙见也跑了很远,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我们在这里等郑谷主。" 晚晚被卫芙放了下来她点点头,这里太黑了,估计天明还会下雪,天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黑暗异常,地上的木枝都很潮湿,想要点火取暖也是没有办法的,而且如果后面那些要杀他们的人还在追逐,点火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晚晚扯出自己的白色的里衣盖住手面上的伤口,对于她身上别的伤口来说,这只是小伤口而已,根本不必要在意。 "他会有办法知道的,郑谷主除了医术高明,还有一只狗鼻子,我身上带了他那么多膏药,放心。" "噗……"晚晚为了自己的脸,忍住不笑出声,如果让郑白竹知道自己被卫芙说成是狗鼻子,恐怕会气到脸上变色吧? 他们两个随处站在那里,晚晚冷的不停来回走动,而卫芙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火力充足感觉不到如寒冷。 "郑谷主会不会出事,要不要我们回头去找他。" "有卫跃在,不怕。" 卫跃……晚晚一想,刚刚在郑白竹府邸遇害的时候的确有他人在,那人原来就是卫跃,卫芙的哥哥,身为君少霆的暗卫,武功应该不会太差。 晚晚想到君少霆,不自觉的放下心来,她一察觉到自己的这种心思,又觉得非常不对劲。 "卫芙,你为什么保护我。" 卫芙的呼吸一凛,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她一贯粗心,但是心里感觉到,如果说出来是因为君少霆的命令,晚晚是否会受伤…… "我们……不是朋友吗?" 卫芙愣住了,但是觉得自己这么说,没有半点谎言的意思。 晚晚眼眶发热,摸索到了卫芙的手,然后大大的怀抱抱住了她:"嗯。" 晚晚的怀抱有点暖,抱住卫芙挤走了所有的冷风,她的泪水落在了在卫芙的脖颈间,让她心里一软,回手抱住了晚晚:"我们……是朋友。" 棉絮一样的雪续接着落了下来,树林的深处黑暗没有尽头,在这时空中,又有谁在心意相通…… 郑白竹顺着药香找到了风晚晚与卫芙,他内力不够,轻功没法施展了以后便一路步行而来,累的气喘吁吁。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