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路平和刘凯军分别是府城区自然选择步行回家,对他们来说步行是一种必修课。 吴成想去仙溪,自然要和邓路平多走一段路,出了驿站,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分道而行。 邓路平笑着说:“你给我向高洋问好。” 吴成不禁莞尔,回应:“会的,有空会去你老家玩的。” 邓路平十分欣喜地说:“随时恭候大驾,有空带领领略一下金龙羽生笔下的放牛天团路线图。” 吴成抱拳一拜,然后辞别二人,继续前行。 吴成心情忐忑时,走到仙溪村时,看见一个高家村牌,然后轻快地进去了。 吴成在一栋三层古风楼房,碧瓦朱甍,画栋雕梁,停下了脚步。 在楼上曲处,坐着一位身着汉家衣裳的六尺红颜,手捧一本《易安集》,时而蹙眉,时而抿嘴偷笑,有点失魂落魄。 吴成走近,依然未出声,一个空翻,跃到阳台之上。 高洋被这一惊,百感交集,不知是惊,还是吓,还是喜,还是怨。 高洋看着吴成这些天苦训,消瘦不少,以前脸上小肥肉,也已经凹进去不少。 高洋沉默许久,把眼角泪珠擦拭,然后说:“回来也跟我打声招呼?” 吴成说:“这样就没有惊喜了。”高洋脸色一变,略带愠色地说:“惊喜没有,惊吓差不多。你好无聊啊,尽是恶作剧。” 吴成赶紧承认错误地说:“小生还是顾虑不周,唐突了佳人。” 高洋听到佯怒地说:“半个月不见,从哪学到这一套。” 吴成说:“从小看古典小说熏陶下潜意识,只是为心爱之人由衷而发。” 高洋审视吴成,有点不相信眼前人还是一月前的吴成,便说:“你不会又被人夺舍了吧!” 吴成笑着说:“不要瞎想,对了,我来得急,忘买礼物了,你先去镇上挑几件礼物先。” 高洋说:“等我下楼先,你在路口等我吧!”吴成一个鹞子翻身,平稳地落在地面,把泥土陷进去半寸脚印。 高洋徐步走来,身上彩带摇曳多姿,在阳光下,变得十分有活力。 吴成带着高洋来到高岗镇上,没有进大超市,而是进入一家特产店,选取了广昌白莲、临川贡酒、麻姑绿茶、浒湾油面、南丰蜜桔、崇仁麻鸡、乐安竹笋。 高洋揶揄地问:“你这是上门提亲吗?买这么多东西?” 吴成说:“不是,第一次正式见面,肯定要一个好印象。” 高洋笑靥如花,然后帮吴成拎几样东西。 吴成从正门进来时,就见到祖宗上供奉着一个道君,然后写一行小字,许旌阳像。 吴成对高洋说:“原来你们家就是信奉许旌阳啊!” 高洋说:“这有什么奇怪,江西人为何在两宋异军突起,就是净明道和禅宗、儒学合力结果。” 吴成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见别人信奉菩萨、财神居多,还记得许旌阳少了许多。” 高洋介绍地说:“下次带你去万寿宫,看看净明道场看看。” 吴成一脸诚恳地说:“我们有机会一定去看看,了解一下本土道教千年传承。” 此时高洋父母正在忙活着煮饭听见高洋的声音,便转过头来。 高洋洋溢着笑容地说:“爸妈,这是吴成,我的同学。” 吴成很有诚意赶紧喊:“叔叔阿姨,这是我带一些见面礼。” 高洋妈妈连忙招呼吴成坐下饮茶:“同学来玩,哪里要送这么多礼物。等下还是带回自己家给父母吃。我们家里有地道资溪白茶,不如品尝一番。” 高洋家里客桌是古典式榆木家具,雕刻着汤翁临川四梦场景。上面是刻紫钗记,依序是南柯记、牡丹亭、邯郸记。 吴成坐在南柯记这一方,看见淳于棼在大槐树酣睡,脚边走着无数只蝼蚁,神态十分喜悦。 高洋爸爸问吴成:“你喜欢喝什么酒?我家里藏着很多麻姑酒,你不如尝尝。” 吴成说:“麻姑酒算是稀罕物,叔叔也是酒中藏家。” 高洋爸爸说:“藏家算不上,只是平日喜欢小酌一番,等下我亲自做几个下酒菜。我们高岗镇下酒菜是很有名的,驴肉、花生米、草鱼、猪肚。” 吴成十分欣喜地说:“这些菜,我家也常做,不如我帮叔叔打下手吧!” 高洋爸爸说:“哪有让客人做事的,洋洋你陪吴成到家里玩玩。” 吴成看着高洋注视自己,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高洋说:“我看你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来上门提亲的了。” 吴成大笑,化解内心紧张,反问:“有吗?有这么紧张吗?” 高洋妈妈把开水泡了几杯茶水,从里面拿了一些核桃、花生、灌芯糖、瓜子的干果给吴成吃。 高洋说:“在武道院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潇洒,每天和武道院美女搭讪?” 吴成连忙说:“武道院哪里有美女,只有母老虎的。” 高洋抱怨地说:“你是不是玩游戏,把我都忘了,都很少和我打电话。” 吴成说:“武道院封闭月余,不能经常打电话的,而且你之前不是到过吗?” 高洋说:“你等下少喝点,我爸可是很会饮酒地,要知道高岗镇都是酒中仙。那个邓路平就是高岗镇的。” 高洋妈妈上了几个菜,就让高洋爸爸陪吴成一起吃酒。高洋觉得没趣,就下桌帮忙,做了几道菜。 吴成被高洋爸爸灌得几杯下肚,就觉得对方喝法比邓路平强出许多。 吴成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喝,尽量找话题拖延,这样可以少喝点酒,多说点话。 高洋爸爸也是气定神闲,看着吴成使尽浑身解数,十分像二十年前的自己。 高洋爸爸便问吴成说:“你有多少量?” 吴成说:“一两吧。” 高洋爸爸说:“有点少吧!那就少喝点吧!” 吴成就和高洋爸爸闲聊,这样就喝完酒,也没有胃口吃饭,在高洋家里的客房睡了一觉,然后便到晚上。 吴成便和高洋爸妈告别,对方要吴成把礼物拿回去。吴成推辞不受,转身说:“谢谢叔叔阿姨热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