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冲心说:等南阳回来就让他给余化龙张罗一个媳妇,老这样下去可不行,古人似乎有把自己的侍女小妾赏给下属的习惯,可惜啊,本少爷对这一套不喜欢,也绝不会做。 凝露一走,余化龙终于定下神来,“大哥,我还是不明白。” 高冲道:“营州初建,本就招人眼红,朝廷再免了营州十二年的钱粮,更要人嫉恨,今年粮食大丰收,眼红的想杀人的更大有人在,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以天灾人祸为名要求营州出粮,所以匪患无论大小都要上报兵部,我还有兵部行走的身份兼着,不给自己谋点福利岂不亏了?你算算,这点粮食分到营州每个人头上有多少?再被其他人伸手拿走一部分,营州怎么办?只要有一人伸手,伸手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所以,匪患无论大小,都要上报,剿匪需要钱粮,朝廷既然不再拨给,那么其他人就不要乱向营州伸手。” 既然免了十二年的钱粮,自然就不会再给你钱,应该上缴的钱粮都留给你了,你还伸手,你欠揍啊? 余化龙算了一下,就不禁一拍头:“每人才一担多粮,留下种子每人不超过一担粮,大哥,这才能坚持多长时间?” 高冲叹气道:“明白就好,希望今年的冬小麦能顺顺利成长,否则,明年五月之后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余化龙眼中杀气腾腾:“大哥,我明白了,谁敢找咱们要粮就搞死他。” 高冲叹气:“不是搞死要粮的,是要把咱们的苦处让所人都知道。” “明白。” 这时候,李崇派来的调查组了,能有好果子吃? 高冲没难为他们,调查组带队的是幽州总管行营长史司马李俊,这是个三十多岁的文官,只是一双眼睛极为犀利,似乎能一下子将人看穿,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 高冲一点没客气,管你厉害不厉害,告我仗势欺人,贪墨百姓田产,好啊,咱们就以事实说话吧。 高冲一点情面没留:“李司马,现在室韦、、高句骊三十万大军扮作马贼欲要进攻营州,本官时间有限,既然有人上告到李总管那里,就请李司马把人喊来,咱们去现场指认一下,哪里是本官侵占的民田,如果本官确实侵占,本官不仅全部退汇,还赔偿他三倍的田地钱,并上书陛下,请求降级处理,如果是诬告,本官也不会可欺,大隋律说得清楚明白,诬告者:处以三年劳役,罚钱千吊,情节严重者,处以十年之上的劳役或者斩立决,李司马请把证人请出来吧。” 李俊没想到高冲反应这样激烈,再听三十万马贼要来攻营州,更是变了脸色,三十万是什么概念?整个幽州才有多少兵? 李俊忙道:“柱国,侵占民田之事不忙,柱国还是先处理马贼事件吧。”笑话!三十万大军来攻,还查什么侵占民田之事,这不是笑话吗? 没想到高柱国别看年轻,却一点面子不给:“不可!既然李总管大人已经派李司马前来,整个幽州很多人眼睁睁看着,李司马这样回去岂不会让人说我高冲真的仗势欺人?有就是有,既然敢告状,就要敢承担后果,李司马,请把这几位苦主请出来吧。”年轻的高柱国叫上板了。 看到高柱国双目中一片平和,但是,身边左右众将可是每一个平和的,手按腰间佩刀佩剑,目现杀机,太欺负人了,我么这般辛苦开荒种地,你们凭几封信就来查,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杠上了! 谁不知道营州这块地是谁的天下?大家心知肚明,历来营州的事情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没想到天降一个少年高柱国,一下就把营州占了,还弄个营州郡,现在一纸诉状告到总管行营,但是,高柱国似乎并没在意,还要来个硬碰硬,查不查?这证人出不出现?不出现这事只怕还不大好办,出现?就看高柱国这些手下的架势,只怕出来不大安全,有些僵住了。 李俊打个哈哈,“高柱国,这件事,下官看来还是等马贼事件处理完毕之后再说吧,下官会将高柱国的心意禀告总管大人。” “不必,现在就查吧。” 这句话不是高冲说的,而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说出来的,南阳公主带着众女出现,只是小姑娘俏脸沉如水,一点笑模样没有。 “臣李俊参见公主殿下。”李俊等人急忙上前施礼,不管晋王成没成为太子,南阳公主都是文帝的长孙女。 “免礼。”南阳公主淡淡的说。 看到美人回归,高柱国不由得心情大好,南阳公主这一走就是半年多,怎么不叫高冲心中挂念?今天忽见美人归来,高冲真想立即冲过去抱住美人好好亲热一下。 南阳公主是坐船回来了的,晋王妃现在的太子妃想留南阳公主过年再走,只是小姑娘半年多未见夫婿心中思念,幸好可以从兖州坐船出海直达营州,剩了大半的路程,否则,南阳公主早就启程了。 从梁城一下船就感觉到紧张气息,派人一问才知道三十万马贼欲攻营州,小姑娘就着急起来,恨不得立即肋生双翅飞到男人身边。 日夜兼程赶回营州,没想到却遇上幽州总管派人来查高冲侵占民田,南阳公主立即就生气了。 南阳公主淡淡的说:“李大人,既然有人告到幽州总管李崇大人那里,就按律查吧,如果驸马高冲侵占民田,本宫第一个不饶他。” 李俊一咧嘴,心说:这回真踢铁板上了!听到没?公主生气了!大隋是谁家的?你们敢告驸马爷侵占民田?真有其事你们祖上就烧了高香,要是没有?嘿嘿,谁也救不了你们。 调查很简单,把几个写信得都喊来,指出你们的田地在哪里吧,这是证据,也是高柱国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