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川从博杜安的指挥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 秦川刚把视线投往空旷的海面,旁边响起了安妮特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安妮特说:“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什么结果!” “为什么呢?”秦川问:“你是想知道我们是否会成为敌人吗?” “不,校!”安妮特走了来,像是不堪海风的寒冷似的往秦川身挤了挤,回答道:“我是想知道我是否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秦川不由愣住了,他知道这意味着安妮特放弃的是什么,朋友、战友、祖国等等。 不过似乎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以安妮特、博杜安乃至整个法国营的出身……他们全都是富商子弟,他们的家族在战争时期与德国人合作依旧过得风声水起,所以这是他们应该走的路,他们其实没有选择。 “你是对的,安妮特!”秦川说:“你将来会明白这一点的,永远也不要放弃!” “我一直都知道这个,我的士!”安妮特笑了起来,带着**的眼神望着秦川:“而且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这时秦川突然发现,博杜安说得对,如果安妮特不是女人的话,法国团的指挥官应该是她。 与安妮特卿卿我我一段时间后,秦川依依不舍的和她告别。 “你会再来看我的是吗?” “当然!”秦川回答:“只要有可能!” “你保证!” “我保证!” …… 这是战争的无奈,两人分属不同的部队有不同的职责,即便是相距不远也不得不分开。 秦川没花多少时间找到了正拿着图纸视察工事的隆美尔,因为后直都有一个参谋带着两个警卫在法国团外围等着秦川。 秦川知道这其实有两个意思: 一是担心秦川找不到隆美尔和斯莱因校。 这时代可不像现代,每人一部步话机,还可以发送位置用地图找人。 海滩那么大人又那么多,分开几小时后想找对方的话非得一路问过去才成。 另一个…… 秦川认为隆美尔是在担心法国团或许会对秦川不利。 隆美尔很聪明,他隐隐感觉到秦川此去或许会与法国团进行某种程度的“谈判”……这种“谈判”其它任何人去都是没有意义的,包括隆美尔在内。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德国人,德国人的话只会被法国团认为是“鳄鱼的眼泪”而无法交心。 当然,秦川的身份同样也是德国人,但他却不一样,他在此之前获得这些法国人的信任,于是才有可能谈。 那么万一谈崩了,隆美尔担心法国团会不会为了不泄漏秘密而对秦川痛下杀手,于是布置了这么几个人。 从这方面看,隆美尔的心思还是很缜密的。 斯莱因校则完全没这方面考虑了,他清楚秦川和安妮特之间的关系,于是当他看到秦川时,满脸笑意的低声问:“情况怎么样,校,一切顺利吗?” 隆美尔在看到秦川时也迫不及待的问:“哦,校,一切顺利吗?” 从表面看两句话没什么区别,但秦川却知道它们有本质的区别。 所以秦川分两次回答。 “一切顺利,校!”秦川说:“很幸运,元帅阁下,一切顺利!” “那么……”隆美尔说:“我们可以相信法国团吗?” “我认为可以,元帅阁下!”秦川回答:“只需要你再给他们多一点信任!” 隆美尔当然明白秦川这话的意思。 事实,隆美尔之前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法国团的问题不在战斗力,他们是一支战斗力相当不错的部队,甚至许多德国部队都要强。 问题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法国人。 隆美尔的处境十分尴尬:信任他们呢,还是不信任他们? 信任。 意味着要把法国团安排到更重要的防守位置,一旦法国团投降,那对德军整个防线都会造成很坏的影响甚至还会引起连锁反应最后导致崩溃。 不信任。 意味着逼迫这支部队投降盟军。 所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无奈之下,隆美尔只能暂时把它安排在志愿师里……至少从外籍部队来说,法国团的确适合呆在志愿师,因为志愿师全是外籍部队。但从战斗力来说,这是个很不合理的安排。 “很好!”隆美尔看起来对秦川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松了一口气,说:“你又帮我解决了一个问题,校。我们少了一个隐患,多了一个帮手!” 说着,隆美尔将目光转向了地图,看了一会儿后对参谋说道:“命令部队把五号防区让出来,换给法国团!” “是,元帅阁下!” “还有一点,校!”隆美尔抬起头来对秦川说道:“我听说了一些有关你担任法籍营教官的事,如果你希望把其某些人调到第1步兵团……我不会有意见的!” 秦川看了斯莱因校一眼。 隆美尔说的“某些人”指的显然是安妮特,而这些当然是斯莱因校告诉隆美尔的。 斯莱因校扬了扬眉,似乎是在说:“不用谢我!” 这对秦川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尤其是在这时候。 但秦川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 一方面是因为第1步兵团并不安全。 当然,秦川可以给安妮特安排一个闲职,但秦川了解安妮特,她不会愿意像个花瓶一样被摆在那的。 更重要的还是另一个原因: 德军与法国团之间因为秦川的关系,才刚刚建立起一种似有似无的信任……这种信任关系还很脆弱,法国团依旧担心德军会利用盟军之手将他们彻底消灭 而在这时候,秦川却急着把安妮特调走,虽然这调动跟德军与法国团之间的信任没有任何关系。但处在生死关头的法国团官兵却不会这么想。 简单的说,是安妮特继续呆在法国团能让他们更放心。 所以,这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