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些,再快一些!” 疯狂的喝斥着麾下的大军,桥蕤如今的心情十分焦躁,恨不得能够立马赶到战场。 “将军,不能再催了。”一员偏将赶到桥蕤马前,低声道:“否则的话,兄弟们哪怕能及时赶到也会无力再战。” “本将何尝不知。”桥蕤无奈道:“可若是敌军不是为了埋伏我们,一定会速战速决,这一万人马如果有失,那平阿和义成就真的守不住了,我军的防 线也会四处布满漏洞,若是曹操再率军赶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传令下去!”桥蕤大吼道:“此战过后,所有士卒都有重赏,战死抚恤加厚,若是陛下不给,本将便亲自去要,若是有人敢中饱私囊,本将就杀他全 家。但此战若是败了,我们黄泉路上再见!” “遵命!” 偏将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五千大军行军的速度马上变快了不少,而且士气也有显著的提高。 扬州军被围的地方距离下蔡并不远,大约也就三四十里的样子,正常行军的话,最多半日的时间便能赶到。但在桥蕤重赏的刺激之下,不过两个多时辰 ,五千大军便赶到了朱元璋埋伏的密林附近。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但令人诧异的是,双方都没有多少人战死,扬州军是因为实力不足,而朱元璋的大军则是因为奉了军令,在敌军赶到之前 不准下狠手。所以便造成了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将军。”宋江大步赶到朱元璋马前,抱拳道:“桥蕤已经来了。” “有多少人马?” “五千步卒。” “好。”朱元璋振奋道:“传令兄弟们不需再留手,铁牛和天德准备的如何了?” 宋江微微一笑,道:“将军放心,兄弟们都隐藏地很好,保证桥蕤发现不了,倒是铁牛那个杀胚早就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大杀一场。” “哈哈哈。”朱元璋大笑三声,十分快意,“让铁牛稍安勿躁,有他杀人的时候。” 而另一边的桥蕤心中的不安之意越来越浓,猛然大喝道:“停!” 偏将不明所以地问道:“将军,可是有不妥之处?” “此处林深草密,若是敌军在此埋伏下一支奇兵,待我军发起攻击之后,从背后偷袭该如何?” “这...”偏将招来斥候问了两句,道:“将军,斥候说没有发现伏兵。” “没有发现不代表没有。”桥蕤一脸凝重道:“敌军若是想埋伏我军,肯定不会被轻易发现。将斥候全部散出去,将附近仔细检查过之后再说!” “可是...”偏将无奈道:“将军,喊杀声如此之近,而且听起来战事颇为急切,若是再耽搁下去...我军来此还有何意义?” “报!” 正在桥蕤有些犹豫的时候,一员斥候飞奔而来,大吼道:“将军,敌军已经发现了我军,并且分出一支三四千人的大军朝我军而来。” 偏将连忙道:“将军,看来朱元璋是想用这三四千人阻拦我军,率大军斥候被包围的援军之后再来对付我军。” “痴人说梦!”事到如今,桥蕤反而无比果断,大吼道:“区区三四千人便想拦住本将?兄弟们,随本将杀敌!”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直冲云霄,桥蕤一马当先,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在烈日的照耀下散发出刺眼的寒芒。 五千大军紧随其后,纷纷抽出自己腰间的环首刀,疯狂嚎叫着向前冲去,颇为一副要将所有拦在他们面前的敌人撕碎的气势。 奉命前来拦截桥蕤的武将名叫夏侯恩,夏侯惇的族弟,也是曹操的心腹之人,被派来朱元璋军中担任监军一职。 按道理来说,监军只需要在军中冷眼旁观,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禀报给皇帝或者是主公便可,根本不需要亲自上阵杀敌。 但夏侯恩不同,他自视甚高,也确实颇为勇武,一般三五个大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的志向也从来不是什么担任监军,而是希望能像他两个兄长 夏侯惇和夏侯渊一般,率领大军决战沙场。 所以在朱元璋恭维几句之后,夏侯恩便率领着自己的亲军和朱元璋给的三千老弱前来抵挡桥蕤。 当然,作为夏侯惇的族弟,夏侯恩也不完全是个废物,至少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他知道朱元璋给的是一群老弱。但他没有在乎,夏侯惇、夏侯渊等 人平时谈论的都是陷阵营、虎豹骑、白马义从这等天下强军,这就导致夏侯恩虽然没什么战绩,但眼界却奇高,根本没把乌合之众的扬州军放在眼里。 再加上他对自己的勇武颇为自信,他觉得哪怕士卒不敌,只要他能够斩杀桥蕤,则此战必胜无疑。 “这将我夏侯恩成名的一战。” 在心中默念一句,夏侯恩挺起手中银枪,大喝道:“桥蕤匹夫,可识得谯郡夏侯恩?本将劝你速速下马投降,否则的话,本将要你死无全尸!” 桥蕤不怒反笑,和天下名将相比,他桥蕤是没什么名气,但好歹也是袁术扬州军第一大将,若是夏侯惇和夏侯渊来了,那肯定二话不说,退避三舍,但 你夏侯恩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本将死无全尸? 心中怒起的桥蕤一挥手中大刀,怒喝道:“匹夫休逞口舌之利,看本将三刀将你斩于马下!” 夏侯恩并没有生气,相反,还有一些兴奋,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桥蕤不敢和他单挑,见桥蕤径直冲了上来,夏侯恩决定原谅他的出言不逊,毕竟和一个死 人较劲是很没意思的事。 没错,在夏侯恩的心里,桥蕤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双手紧紧握住银枪,在距离桥蕤还有四五步的时候,夏侯恩用尽全力对准桥蕤的胸膛刺了出去,银枪仿佛毒蛇吐信一般,在空中一闪而过。 夏侯恩对自己这一招很有把握,以往在和夏侯惇切磋的时候,他曾无数次使出这招,而夏侯惇只能格挡,接下来他便可以使出一系列绵绵不绝的后招, 抢占先手。 桥蕤眼神中闪过一丝怪异,心中升起一阵荒谬之感,本来,他虽然没有多重视这个夏侯恩,但也没有轻敌。狮子搏兔尚需全力,能够达到桥蕤这个位置 ,他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夏侯恩竟然使出了这么一招,难不成这是个雏? 在战场生杀搏杀的时候,很少有人会用尽全力使出一招,因为这样虽然威力大,但却失去了变化,对付比你弱的人自然无往而不利,但如果对手比你强 ,能够躲过你这一招的话,你也会因为没有余力变招而露出很大的破绽。 双眸中闪过一丝讥讽,桥蕤不闪不避,手中大刀一招力劈华山,向着夏侯恩的脑袋斩去,那股惨烈的气势,仿佛就是准备和夏侯恩以命换命。 夏侯恩愣住了,本来他已经笃定桥蕤会格挡,可实际情况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时,他有些不知所措。作为夏侯氏之人,在曹操麾下就和皇室没什么区别, 他还有大好前程,他可不想和桥蕤换命。 想到这里,夏侯恩拼命拽回突刺而出的银枪,双臂用力,将银枪架在头顶,准备硬接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噹!” 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回荡在战阵之中,两马交错而过,夏侯恩只觉得双臂酸麻,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地在微微颤抖。 毕竟是临时变招,十分力只用了五分不到,怎么可以是蓄力已久的桥蕤的对手。 “有把子力气。”桥蕤赞叹一句,却没有放过夏侯恩的意思,调转马头,扬起大刀,重新向夏侯恩冲来。 夏侯恩没有逃,也没有躲,他觉得自然只是准备不足才稍微落入下风,若是桥蕤不使这些阴谋诡计,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卑鄙小人,吃某一枪!” 挺起长枪的夏侯恩纵马冲来,不过这一次,他长了个心眼,并没有用尽全力出招,而是留了三分力,要不怎么说实战是变强最快的办法呢?当然,前提 是你得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两马相交,马上的两将各自施展本领,叮叮当当打得好不热闹。 可惜的是,夏侯恩此时才发现,自己真的不是对手,不过幸运的是,桥蕤比自己强得有限,想要斩杀自己,没有一百回合想都别想。他现在所期待的就 是朱元璋和宋江能够快点解决掉援军,然后前来支援。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只是他落下了下风,他率领的大军也在节节败退,用不了多久便是四散而逃。 桥蕤同样也明白夏侯恩的打算,所以他不准备拖延下去了。 瞅准夏侯恩的一个破绽,桥蕤用手中大刀隔开夏侯恩的银枪,随后左手抽出腰间长刀,迅猛地劈了出去。 一抹妖艳的鲜血在空中肆意泼洒,夏侯恩沉重的身躯腾空而起,重重砸在地上。嘴角挂起一抹苦笑,望着碧蓝的天空,夏侯恩不甘心,可他却再也爬不 起来了! “夏侯恩已死,降者不杀!” 桥蕤举刀怒吼,凛凛如战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