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爷,郡主,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祝贺大喜。”岑天时相比较而言要明白得多,见到薛洋等人这一副模样,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枚青色玉佩,递了过去笑道:“还请郡王爷莫要嫌弃礼物寒酸。” “呵呵,天时你倒是下了本钱了,主公,这好像是天时的家传玉佩。”李振和岑天时是同窗,所以自然一眼看出了这枚玉佩的来历,当即笑道:“当真是庆贺的?” “兴绪,别闹了,自然是真心庆贺郡王爷和郡主大喜。”岑天时被对方说得老脸微红,随即拱手朝着薛洋和李稚研行礼。 “礼物如此宝贵,本王却之不恭了。”薛洋微微一笑,将玉佩收下之后朝着李稚研点头道:“带着成儿先回去吧,这几日别乱动了,回头让南岳去告诉晓晗,就住到府里来吧,正好潇潇再过半个月也该临产了,她在我也安心。” “郡王爷和几位王妃琴瑟和谐,恩爱有加,天时也是心安。”李稚研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拉着李成离开之后,岑天时不管李少周黑着的脸色,转而朝着薛洋再三拱手,看得出来他是真心高兴。 “天时是为我家主公心安,但是却在为长安担忧吧?”袁袭在旁边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你所求何事?难不成还打算把小殿下带走不成?” “小殿下去留应该听他自己的意思,刚刚天时也已经知晓小殿下的心意,如今自然不会再强求。”岑天时点了点头,随即朝着薛洋继续道:“只是如今长安形势确实不好,郡王爷不知可有办法助陛下一臂之力,渡过难关?天时保证,回去之后一定禀明陛下,禀明郡王爷的心意。” “算了,你我也算是旧相识,我也不为难你。”薛洋摆手之后道:“成儿一事你们还是莫要再费心思,此时此刻他尚未加冠,他之去留我来做主,我这个做姐夫的自然不会害他。至于长安那边——” 袁袭见到薛洋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当即笑道:“长安形势虽不好,但也不至于就被李茂贞给逼迫到如此地步,我看至少暂时应当无碍。至于天时回去之后还是多多告诫唐皇,往后还是不要拿着自己手中的本钱去追寻那不切实际的黄粱一梦为好。” “袁军师有办法?”岑天时一听这话,当即开口,却见到薛洋三人都是一脸的笑意,顿时叹息道:“人说郡王爷心思机敏,南平王府更是人才济济,我算是服了。请三位赐教。” “既然天时都已经来过金陵了,还有我来指点吗?”薛洋似笑非笑道:“郡主和成儿虽然不曾返回,但是你把消息带回去也就足够了。那李茂贞是何等样人,不足为虑。只需唐皇下诏,让他和我天策军限期合力围剿山南道杨守亮所部,也就足够了。” “天时,这乃是我家主公给长安借的东风,你自己好好斟酌。”李振在旁边点头道:“山南道如今是阻隔关中和金陵最大只障碍,也是杨复恭余孽盘踞之所,若是让李茂贞和我天策军南北会剿,你猜猜看,他会作何感想?” “兴绪你有所不知啊,这个李茂贞狡诈多段,而且依仗着手中的兵马屡次在关中兴风作浪,如今这一计只怕他未必会上当。”岑天时一瞬间明白了三人的心思,但是随即摇头苦笑道:“这中间隔着杨守亮,如何能把东风吹到长安城啊?” “让唐皇加封一次我家主公,然后我天策军不管他李茂贞如何反应,先行北上征伐杨守亮,李茂贞自然也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了。”李振却对于岑天时的话恍若未觉,反倒是自顾自开口道:“我想李茂贞胆子再大,在我天策军面前,还轮不到他来放肆!等到时候拿下了山南道,长安和金陵就已经变成了一片坦途,难不成他还有胆子吗?” “这!”岑天时看了一眼薛洋,见到他也是点头不止,顿时心头巨震,别人不知道,但是以他的见识,对方这明显是一箭双雕的做法,而且一旦唐皇下达了命令,对方不仅仅有了出兵的名义,而且还会趁机更进一步,如此一来岂不是饮鸩止渴,白白的被对方给利用了一道?岑天时虽然对于金陵和薛洋很佩服,但是他的心思却很纯正,身在朝堂,就会为唐皇分忧。 “那山南道打下来归属何人所有?”冷不防的,李少周在旁边忽然开口,也一下子让这个问题变得更加尖锐起来。 “自然是谁打下来的算谁的,难不成宗正寺卿觉得李茂贞若是出兵,打下来的州郡会交给长安?”袁袭是说话毫无顾忌,一下子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之后,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若是唐皇觉得自己还有比我南平王府的新政更好的国策,那山南道还给长安也无不可!”薛洋看着对方似笑非笑道:“可就怕长安那边接不住。”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这天底下就你南平郡王会治理百姓?”李少周看着对方怒道:“唐皇乃是天纵之才,更兼有爱国爱民之心,若不是形势所迫,长安如何会如此艰难?你一个臣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狂悖之言,你眼里还有唐皇吗?我看你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反臣吧?” “宗正寺卿的意思是,让我反叛唐皇是吗?”薛洋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是若有所思道:“两位军师,考虑一下宗正寺卿的话,看看他的建议与我而言是否合适!” “郡王爷就别开玩笑了,少周,你少说两句,郡王爷乃是国之栋梁,岂能容你污蔑?”岑天时被这句话说的脸色大变,如今天策军占据了半壁江山,眼前这位都成了如今长安唯一的救命稻草了,现在给他得罪了,那岂不是真的要看着李茂贞篡夺大唐国祚了? 所以他是直接瞪了一眼李少周,转而朝着薛洋拱手道:“请郡王爷莫要理会少周的话,他是有口无心。” “是吗?宗正寺卿能说出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反臣,想来长安诸公都这么认为吧?”薛洋摆了摆手,看着李少周似笑非笑道:“既然我薛洋是反臣,宗正寺卿,你为何要来金陵和我这个天字第一号反臣为伍啊?我又不曾请你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