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湾,又称作京畿湾,朝鲜半岛西部海湾。以汉江口为中心,北起长山串,南到泰安半岛。 其中,以江华岛、大阜岛、灵兴岛、龙游岛、德积岛较大,所以又名江华湾。 说到这,怕是没多少熟悉,但仁川,却是许多人熟悉,著名的仁川登陆,就在江华湾。 仁川地区,就是在开京和汉城之间。 而江华海峡因距离狭窄,在古时被称为“盐河”,但水文条件复杂,潮水落差大,多暗礁,高丽后期,武人掌权时,君主为躲避元朝的马蹄,就经常躲避在江华岛。 “京畿湾如此难行,这群船只是怎么通过的?”王昭大吃一惊,连忙发问。 “如今能有这般本事,又集结大量船只的,只有唐国人了!”双冀叹了口气,沉声道。 “唐国人?” “这些年来,唐国商人往来十道之地,对于京畿湾再熟悉不过,找一些熟悉的老手引路,自然畅通无阻了!” 江华湾都被突破了,贵族们瞬间哗然,这是开京海面上最大的防御,如此一来,岂不是来京暴露在他人眼前。 “臣请陛下北狩西京!”大臣们瞬间泄气了,连忙拜下。 所谓的西京,其实就是平壤,有别与开京的繁华,平壤一直是个要塞,更是高丽北进的基地,距离开京不过两百余里,乃是高丽两京之一。 “区区水师罢了,怎会让你们如此胆怯?”王昭微微颤抖,硬着头皮说道:“开京乃王都所在,城高民众,况且城中还有数万大军,怎可轻言放弃?” “我就不信了,他们区区水师,竟敢攻城不成?更何况,水师只能逞凶与海面,岂能在陆地上争雄?” “哪位卿家有胆识,敢率军与唐军一战?” 话语间,王昭完全掌控了情况,安抚了众人慌乱的心,众贵族这才松了口气,有了些许信心。 但却是让他们与唐军进行一场对阵,怕是难了,毕竟唐国数百年来在半岛上的军威,可不是假的。 不然,面对近在咫尺的强悍契丹人不认,跑去中原认宗主,只能偷偷的国内逾矩,而不敢光明正大的称帝,自然是这般理由了。 高句丽的强大,反而衬托出唐朝的强悍扶新罗而灭两国,让半岛上的贵族豪族心有余悸,唐朝爸爸太厉害了。 打赢了,还无什么,若是输了,那可谓是丢人现眼,尤其是丢家族的脸面,让他们谨慎有加。 “臣愿一战!”这时,站出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朗声喊道。 “好!”王昭定眼一瞧,原来是黄州的皇甫晟,其人一向魁梧,粗糙,虽然是豪族出身,但却是难得的实心眼,在军中也算是颇有几分名声。 “既然皇甫卿家有信心,那我就交与你两万兵马,即可去往前线消灭这群唐军,胜利之后,我与大家,一起为你庆功!” “臣自当不负陛下信赖!”皇甫晟低下头,高声应下,显然,他信心十足,对于一群上岸的水师,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其他的贵族高官们则看着他,或是期盼,或是好笑,或是疑惑,总之,对于这一场战斗,所有人的信心都不足,尤其是高丽国承平几十年,虽然对抗契丹人倒是有声有色,但那可是唐国人啊! 汉官们则冷眼旁观,他们在中原为官多年,自然清楚中原军队的厉害,而且对于高丽军队也是了解的,心中越发的不是个滋味。 双冀等人随即退下,然后回到家中,紧急收拾起来。 “吾儿,何事如此惊慌?”这时,双冀的父亲,双哲见到家中一副打包的模样,疑惑不解。 双哲。是因为得知儿子在高丽获得高官,所以也眼巴巴的跑来了,当了佐丞,虽然不高,但好歹也是官啊! “父亲,唐军打过来了,快要通过京畿湾,怕是过几个时辰,就会兵临城下了!” 双冀沉声说道:“如今朝廷准备派兵拦截,但依我来看,效果未必有多好,怕是开京不好守候,父亲可与大家提前收拾一番,带领大家一起去往西京!” “果真如此不堪?”双哲不舍得开京繁华的生活。 “只能如此行事了,也是迫不得已的!”双冀叹了口气。 果然,不只是他,其他的汉官们也纷纷回家收拾东西,提前行一步,然后来拜访双冀,希望得到他的指引。 “某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谨慎一些罢了!”双冀板着脸,沉声道:“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休要括噪,乱为,听命行事吧!” 汉官们互相看了看,只能如此了。 却说,回到后宫后,王昭自己也不安生。 虽然他在众人面前自信满满,但第一次被人快打到京城,他心里也是极为慌乱的,这要是一个不好,怕得被俘虏了。 堂堂一个国王,被俘虏,身不由己,这样的滋味他可不愿意尝试,所以犹豫再三,他还是让人收拾准备。 得知结果后,再决定去留。 其他的贵族们在王宫里自然也是有眼线的,得知国主都这般了,他们自然也得效仿,得为提前去西京做准备。 皇甫晟自然顾及不到群臣的感受,他是个粗糙的人,虽然对于唐军的威名有些惧怕,但高丽果哪怕是面对契丹人,也是有来有回的,所以他心中并不害怕。 光军司虽然是为了集权而设,并且名下有兵三十万,但实际上能够守卫开京的,却不过两万余人,只有到高丽穆宗时,才确立了二军六卫的中央军体制,总数也不过四万人罢了。 领着两万大军,虽然着甲率不过三成,但却是高丽国难得的精锐了,贵族的私兵虽然多,却用不得。 皇甫晟信心十足,发下了赏钱,然后就浩浩荡荡地离开开京,前往海边,准备迎头痛击这些不知好歹的唐军。 而这边,周奎带领着海龙军,也终于过了江华湾,来到了高丽国土,这才缓了口气。 “这港湾,真是步步陷阱,难行的很,若不是有少府寺的指引,咱们怕是要陷进去不少呢!” 周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