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三十五年,秋。 皇帝以五子就国,喀喇汗国旧地一分为三。 以抽签为序。 以皇二十子、成王,李复漠,都疏勒,民众三万余户。 皇二十三子、代王,李复汜,都碎叶城(旧名八喇沙衮),有户四万。 皇二十四、辽王,李复浔,都弓月城(乙寄乌骨),户两万。 以北自南排列,就是辽、代、成。 其中,伊犁河以北,巴尔喀什湖以南,皆是辽国所在。 伊犁河与纳伦河,以及独占伊塞克湖的,就是代国所在。 而以纳伦湖以南,与于阗、中山国接壤的,就是成国。 除此之外,中山国一把西进,占据了萨末建,也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撒马尔罕。 扩充了十几个州县,上万户牧民。 而在西域,曾经偌大的安西都护府,因为分封的缘故,不得已缩水。 其中,皇十子,李复洨,建立曹国,都伊州,囊括附近的十几个县,民众十万。 而,都北庭的,为皇十五子,李复涧的申国,由于准格尔盆地的缘故,人口多了许多,接近二十万人。 所以,安西都护府,只能蜷缩在龟兹,焉耆,高昌等地,军队也就地军屯,兵马只有两万余人。 当然,也有许多的官吏要求,将安西都护府拆了,反正其隔洛阳数千里,鞭长莫及,反而凭空多出几个藩国来。 皇帝也思量来三,最后还是觉得应该保留。 首先,龟兹,高昌等地,即使是在西域,也是有名的肥沃之地,不至于得不偿失。 其次,源源不断财富的丝绸之路,必须要有中央掌控,藩国不宜。 再者说,保留安西都护府,可以有效的勾连成、代、辽,以及西域的曹、申二国。 此五国,一旦发生什么,安西都护府不仅能够帮忙平叛,更是可以镇压不服,维持藩国体系。 说白了,安西都护府,就是个中心点,去哪里都方便,不可能轻易地舍弃。 喀喇汗国,一下就去了成王、辽王、代王。 至于,大琉球岛,按照皇帝的规划,则是一分为二,各自占据岛的南北。 毕竟,琉球岛是中国第一大岛,人口上,十几年来的努力,已经超过了两万户。 其中,在岛北平原,建成台北城,南边为台南城,各自万余户百姓。 皇二十一子,吕王,李复湆,都台北城。 皇二十二子,共王李复潥,复台南城。 由此,五个藩王,已经开始了就藩准备。 朝廷要求,在划分藩国半年内,藩王必须离京就藩。 当然,虽然说藩国有些寒酸,但对比被封在小琉球群岛的安国来说,已经算是极大了。 户口上,安国刚就藩时,只有两千余户,十几年来的招募,水手,港口的建设,加上自带的几百户人,才堪堪突破五千。 刚开始,甚至因为带过去的单身汉太多,还得去倭国去骗婚。 群岛的发展,到底是前途太窄,不如陆地上来的快。 所以,李嘉决定,剩余的儿子们,尽量的分在中南半岛,光是一个真腊,就能分好几个呢。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李嘉也再次进行封王,也就是第六批分王。 如今,皇帝的子嗣,也就是皇子的数量,突破了四十,达到了四十二人。 前面的五次,共封二十九位亲王,基本上属于神武十年后出生的。 而这一次,则分封神武二十年后出身的诸王,规模较小,只有五人。 分别是徽王、赣王、肃王、湘王、冀王,序列排到了三十四。 由于儿子太多了,王号也多,长此以往,地名都不一定够,怕是得用吉祥的汉字来代替了,如福王,瑞王等等。 不过,他这一代,却是不用担心了。 封王典礼结束后,李复沐揉了揉僵硬的脸,典礼这东西,最是折磨人。 疲惫地坐上马车,这时,他突然发觉,儿子怎么不见了: “薛王呢?” “听宫里传话,说是陛下特地留下,留宿在宫中。” “这怎么行!”李复沐皱眉道:“茗哥儿到底是十五了,怎能轻易地留宿宫中引人闲话。” 自幼就受儒家教诲,规矩已经立在心间,况且,太子本就是众矢之的,其子也是靶子啊! 小心再小心,也不为过。 “停车!”李复沐调转马车,复返宫中。 一路上行礼的人不断,李复沐不做多回复,快步而行。 禀告后,就被领着来到了殿中。 就见,祖孙二人,正津津有味地下着象棋,对于他的到来,不管不顾。 太子也不惊扰,就立在一旁等候着,直到一刻钟过去,这盘棋才算是散了。 “你怎么回来了?”李嘉奇道。 “孩儿是送茗儿回府的。” 李复沐笑道。 “回什么,他又不像你住在东宫,回一趟薛王府麻烦的很,今日就留在宫里吧!” 李嘉不喜道。 瞧着皇帝有些气了,太子这才折中,不由道:“路途远了些,今夜就住在东宫吧,反正也不远,您觉得如何?” “阿爷,孙儿宫中也住不惯,您还是让我去看看母妃吧!”薛王也不由得发声道。 “行!”李嘉点点头,他也回过神来,知晓了太子的深意。 薛王以母子之情劝说,也是不错。 李复沐这才带着薛王笑着离去。 “你阿爷,脾气越来越倔了,没你我还劝不动。” 李复沐摸了摸儿子的头,不由得感慨道。 薛王笑笑,不说话。 随即,到了东宫,见到母妃自是一番高兴。 但,太子却与薛王,在书房中聊了起来。 “你弟弟,邦芝,准备过继給梁王为嗣子,继承其藩国,年底成婚,明年就去了,你这些时日,得去帮衬一些。” 李复沐沉声道:“我督办工部,最近治河较忙,难免有所疏漏。” “诺!”薛王李邦茗不由得认真应下。 督办工部,是太子第一次掌控实权,朝野上下,以及皇帝都在看着,自然得小心认真,不得有半点马虎。 作为儿子,李复茗倒是清楚的很。 看着自己英俊挺拔的儿子,以及他脸上的成熟,李复沐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皇帝有些惯着,但到底是培养了不错,皇孙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 但,一味的养在宫中,伴随皇帝膝下,怎么能成长呢? 而,作为父亲的自己,调教儿子方面,竟然极少,这岂能继续下去? “另外一件事,就是与你有关。” 李复沐坐下,饮了口茶,不由道:“我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被你皇爷爷,派往地方州县巡察民情,然后又去督促民夫运送,风吹日晒,不得有半刻休息。” “犹记得,是神武十八年,朝廷出兵辽东,数十万兵马北上,海上的粮船铺满了海面,一眼望不到边。” “官道上的民夫,三四十万之多,日夜奔走,转运辎重……” “儿臣听闻过,父亲当年可谓是极为辛苦。” 薛王立马打断了父亲的长篇大论,没有意义的话语,还是趁早结束。 “嗯!”李复沐有些意犹未尽,他点头道:“你如今,久养与宫中,也该出去看看,体察民情了。” “巡查游玩吗?”薛王想着去年父亲的行径,不由得兴奋道。 待在洛阳多年,他也腻歪了。 “不,我要你隐瞒身份,去当个地方官!” 太子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