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丁怀山终于弄清楚了这个白娘娘的来历。 其家世代在白虎村传教,灾年发粮,丰年收贡,所以在方圆十里的山村,也算是名声赫赫,大部分人来这里座生意,也贡献了不少的钱财。 至于白娘娘真实的姓名,没有人知晓,反正一贯称之为娘娘,尊敬有加。 护卫罗汉上百人,有刀有枪,连县衙的面子都不给,横行无忌,逍遥快活了多年,一直平安无事。 “看来,这顽毒,已经到了不得不除非地步了!”丁怀山感叹道。 如此大的一方势力,竟然悄然无息发展多年,附近十几个村子,上千人,都被其影响,不仅影响了朝廷赋税,更是让这里成为了法外之地,朝廷威严不存。 亦或者,地方勾结盘踞,贿赂,所以不曾被发觉,这让这等邪门歪道存在如此之久,真是罪过。 放其走后,丁怀山这才满意而归,这次打探虚实,已经算是圆满了,总算完成了任务,自己亏的那些钱,也不算白花。 “走吧!”丁怀山让人将其绑了,一起带走,可不能有一丝泄漏的机会。 “戴罪立功,这是给你的机会,待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 随即,几人趁着夜色味至,连忙离去,幸亏绑了那个汉子引路,才未曾迷路,遇到危险,丁怀山不由得对自己的英明举动而骄傲。 回到县城后,立马就去了崇福司,丁怀山一五一十地述说清楚,激动地说道:“师兄,这可是一伙盘踞地方多年的淫祠,定然有许多不法,咱们要是一锅端了,定能立下不小的功勋!” “你说的很对!”师兄一脸的大胡子,四十多岁的模样,掌控一县的崇福司,脸上威严日甚,不再慈眉善目,他笑着说道: “除了功勋外,这些淫祠所获知钱财,也能让咱们打通关节,升上一升,县城还是太小了!” “辛苦你了师弟,今日我已然与县令、巡检通气,明日就会有一都之兵前去,到时候一切就解决了!” 想到之后的妙处,两人福至心灵,开怀而笑。 第二天,一都百人的巡检兵,一大早就出发,连忙赶去白虎村,将白娘娘一伙人逮捕归案,县衙大牢一时间人满为患。 逮捕一百五十六人,其中女子十六人。 获田,两千八百亩。 钱,一万三千余贯。 自然被县衙以及崇福司一一分下,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这件大案,立马就通晓了郎州,然后就到达了荆南府,以及长沙的朝廷,邸报立马刊文进行赞赏,百姓、文人们则对淫祠,深恨痛绝,纷纷叫好。 随即,由于此个例,朝廷地方,瞬间就形成了一股捣毁淫祠的活动,尤其是大唐统治的这个吴楚大地,荒谬的淫祠更是数不胜数,几乎县县皆有,州府无数。 这对于巡检司来说,是一件轻松的活计,既能训练,又能获得不菲的钱财,着实舒服。 州、县也快活,一地之文教风气,对于官吏来说,是一项重要的升官标准,若是传扬到上司耳中,定然极好。 不过,矫正过枉,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也是一种伤害。 以致于因为信仰问题引起了不小的纠纷,百姓结伴而斗巡检的实例也不少。 一看到有朝廷统治根基的事情发生,李嘉立马就思虑起来,信仰这东西,并非只是佛、道之神才是正神,其他的不危害百姓,收敛钱财的,也可以立庙,受入国家正祀。 说白了,就是把那些私立的而危害小的毛神,河神等,收入国家编制,允许其祭祀,从而安稳民心。 都江堰,灌江口,二郎神庙前。 许多百姓聚集一起,持有棍棒,与前来拆毁神庙的崇福司一行人进行对持,如今已然是三四月份,还有点寒意,但百姓们却依旧无惧,甚至对于官府的威严也敢冒犯。 “二郎神庙不能拆——” “想拆了神庙,就从我们的身上跨过去……” 赤身大汉们,毫不顾及地说道。 “拆庙,这可是要遭天谴的,这灌江口祭祀二郎神数百年来,一直风调雨顺,若是来年洪旱,粮食不济,咱们可都得饿死啊……” 头发花白的庙祝,义正言辞地说道,激起了一声声的呐喊声,普通的灌县百姓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一旁的灌县县令,则皱起眉头,看着越聚越多的百姓,又看了看两百多人的巡检兵,他们大都是本地人,也畏惧不前。 要是继续下去,激起民愤,他可担待不起。 “道长,要不就算了吧!”县令叹了口气,说道:“这二郎神庙从祖辈就流传下来,保佑咱们丰衣足食,若是拆了,可就不好了!” “只有咱们佛、道正神,才有资格立庙祭祀,这二郎神庙,虽然来源久远,但却不是国家正祀,我们崇福司。就是捣毁这般的淫祠——” 道士脸上毫不慌张,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才是淫祠呢!”一个大汉骂道,“咱们祭拜二郎爷爷几百上千年了,哪里算是淫祠?胡说八道。” 就在这对峙的几个时辰,就在崇福司耐不住的时候,来自于西川府的崇福司的文书,以及府衙的文书,都到了。 大都一个意思,停止对于二郎神庙的拆毁。 “走吧!”道士烦躁地挥了挥手,无奈离去。 随即,二郎神庙爆发剧烈的欢呼声,百姓们欢呼雀跃,对这难得的胜利表示极大的欢愉。 成都,府衙。 “未曾想二郎神庙,如此大难缠!”西川府知府杜文和无奈地挥挥手对着一众的幕僚说道: “来自于各州县的书信,已有数十封,就连潘爵爷也来信,问灌江到底是如何情况,真是够了……” “府君,二郎神庙在整个西川都有名气,其二郎神,传闻是修都江堰的李郡守次子,李二郎,天府之国多亏了都江堰,所以百姓们多爱戴其子,信其者,不下数十万!” 一个幕僚叹了口气,说道:“强行拆二郎神庙,太过于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