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误会解除
第二天,还没有等顾筱然去找司庆墨,司庆墨就已经出现了。 这个时候,顾筱然正在做中式早饭,力求用美食将他们征服,好让他们出力,把顾筱然给送回去。 正在她搅动着金灿灿的红薯粥时,闻着里面的香味,觉得自己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于是,她瞥了一眼厨房的外面,决定自己先偷喝一点,填饱自己的肚子。 昨天到这里来时,已经是黑夜了,女主人讨厌她,自然不会给她另开炉灶,倒是那个小女孩很喜欢她,给她一块**的面包,上面还带着点霉绿色,顾筱然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谢绝了小女孩的好意。 而小女孩又小心翼翼地将发霉的面包包了起来,放进书包里面,顾筱然看着就觉得心酸。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活得那样艰难,也活得那样认真,顾筱然不由反省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过于空虚,只知道追求那些小情小爱,只为追求那些世俗的成功,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反倒失败了呢? 她一抬头,捂着乱叫的胃部,透过被晨风吹起的烟雾,就那样猝不及防地看着司庆墨倚在黑漆漆门框上面的身影。 顾筱然手上的锅铲无意识掉了下来,她愣愣地看着司庆墨,觉得对方的行动太快了,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也这般反应迅速,仿佛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模样。 顾筱然打住了这个想法,只微微垂下了眼帘,去看她熬的一锅好粥,神情微冷,她拿起了勺子,在铁锅内搅了搅,才问道:“司庆墨,你来了啊……” 司庆墨恍惚地“嗯”了一声,忆起了他们交往的种种,顾筱然这一面他仿佛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果然是他对她了解得太少,从而愈发看不透这个他深爱的人吗? 还是即使他看得透她的想法,但他更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所以要顾筱然随着他转动了? 两人在烟雾中静静地带了一会儿,顾筱然就感觉到了不自在,她转过了视线,不去看司庆墨安静得近乎诡异的声音,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情都在诉说着他的绝望痛苦,他面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随着顾筱然每一个动作而给出反应。 顾筱然却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她在下意识保护自己。 顾筱然不再去看司庆墨,反而去忙活着将粥盛在碗中,灶台上很快摆出了一只只旧碗。 司庆墨自然地走上前去帮忙,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顾筱然的逃避一样,他拿起粥,走了出去,顾筱然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司庆墨又走了进来,端了两碗粥出去,他看了看顾筱然,用平常的语气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这个家实在太贫瘠,只能找出烂掉的红薯和长了虫的陈米,他们出了过节,不会买别的东西来吃,往往是白粥白饭。红薯也是别人不要的,给他们捡了一个便宜,以最低的价钱,买了下来,放了一年,这还是女孩告诉她的信息。 顾筱然心中有些怜悯,但她手上没有钱。 等顾筱然端着剩下的两碗粥出现时,女主人眼神阴鸷地望着她,神情十分不高兴,仿佛她是什么小偷一样,还嘟囔了几句。 司庆墨的脸色更不好看,他不要钱般散发着冷气,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女人一眼,才让她禁声,老实了下来。 顾筱然好奇地看向缩在妈妈身边,恐惧地看着司庆墨的小女孩,问她,“你的妈妈在说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吗?” 小女孩小声地用英语跟她交谈,“那是我们准备吃一个月的粮食,你全煮了。” 顾筱然汗颜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粥,总不可能这粥会吃一个月吧?那就是红薯了? 怪不得这红薯都烂成这个样子了,原来是别不舍得吃啊! 顾筱然哑然,对小女孩说了一句,“你跟妈妈说说我会给你们很多钱,让你们买很多的红薯,让她别不开心了。” 小女孩立刻咧开了明晃晃的笑容。 这个时候,司庆墨叽里呱啦地对着女人说了一通话,让顾筱然忍不住侧目了起来。没想到司庆墨居然会说本地的语言。 而司庆墨眉尖一挑,含笑对着顾筱然说:“亲爱的,你问这些问我就可以了,不用去劳烦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了。” 顾筱然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司庆墨居然连本地话都会说,这是不是显得她太无能了啊? 像是看出了顾筱然的疑惑,司庆墨解释道:“我以前来过这边玩,只会基本的几句话,多了就不懂了。” 顾筱然翻了一个白眼,那你还大放厥词,还想来当翻译。 “不过淘宝是个好东西,我买了一个软件,录音就可以翻译了,有人在线翻译。”司庆墨笑了一下,露出了他一直放在旁边的手机。 顾筱然哑然,目光不由盯着司庆墨的手机。即便是她想到了这样的主意,但她的手机也不在她这里,有个毛用啊! 顾筱然吃了早饭,司庆墨便带她离开了这个地方,找了一家中式的餐厅,点了几个菜,让顾筱然填饱肚子。 顾筱然和他随意地聊着天,司庆墨突然说:“筱然,我们该回去了,我已经订好了飞机票。” 顾筱然抬头,好奇地看了司庆墨一眼,不明白司庆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才刚来玩几天,司庆墨就赶着回去,是他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 “方玲的事已经有结果了……”司庆墨说,神情并不见轻松喜悦,顾筱然的心沉了下来。 “那孩子是你的?”顾筱然主动地去问,心中有几分不屑,对司庆墨,也是对自己。 司庆墨沉重地点了一下头,又急忙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真的没有碰她,而这孩子……”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顾筱然挑了挑眉,“哦,但孩子确实是你的?” 司庆墨点头,神情也有些纠结,但带着气愤,“你想不到,这孩子真是我的,以前岳霖走后,妈妈逼我结婚,我跟她做对,死活不肯找另外一个人结婚。我妈妈才逼迫我去医院留下精子,说我三十岁还不结婚,她就用科学手段抱孙子。我当时妥协了,觉得自己反正不想和别的女人生孩子。那天,我没有碰她,但她到医院去了,这样怀上了。” 顾筱然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的僵硬了起来,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看着司庆墨一动一动的唇,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这种事情也太坑爹了。 “筱然,你能原谅我吗?我是受了算计的,我没有背叛你。”司庆墨紧张地问,觉得命运给了他极大的恶意,偏偏这些是他的妈妈设计的,就是为了操控他,逼一个不爱她,但爱他的男人回来。 这个男人偏偏又是他的父亲,司庆墨一时不知道他该找谁报复了,他有再狠辣绝情的手段,这个时候也使不出来了。 他晃了晃脑袋,迷茫地看着顾筱然,一下子觉得自己懦弱了起来,他现在只能抓住她,抓住这唯一的光了。 顾筱然摆了摆手,神情是崩溃的,“让我静一静。” 然后,便是漫长的沉默,一直到下了飞机,他们居然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在顾筱然看见来了接机的人,下意识要逃离时,她的手腕就被人扣住了,司庆墨无声地望着她,眼神带着哀求。 “这件事怎么处理?你问我?”司如龙嘴角噙着微妙的笑意,看着眼前打扮得精致典雅的贵妇,眼里闪烁一点嫌弃厌恶的光芒。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带着一种隐约的诱惑的滋味,一如司母上挑的眼角,嘴角温柔款款的笑意。 司如龙往后一靠,扇了扇鼻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涂什么香水,不知道这玩意儿有麝香,要是儿媳妇滑胎,你就高兴了吗?” 司母神情一僵,旋即扭曲了起来,她直起了身子,神情肃然地盯着这个男人,想着自己使了百般手段,甚至不惜伤害儿子,才让他回来,而他回来了,对她来说,却是个噩梦! 噩梦也好,从总还是可以看他一眼,他身边最爱的女人死了,虽然和她离婚,但除了自己,除了那个死人,现在有谁能让他这个无心无情的男人记住了? 于是,司母嘴角的笑容愈发柔和了起来,她俯下了腰,给他倒了一杯茶,低声下气地应了,“好,我以后不用了。倒是儿媳妇这胎不稳,你又是医生,如果能看着孙子出世,不也是挺好的吗?” 司如龙看着这个女人一眼,甚至在她的话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如果他不同意,这个女人是不是会让孙子出现什么意外,最后还是把他逼回来了? 以这个女人的心计,必然有可能的,他最爱的女人不就是被她害死的吗? “我倒是想,毕竟一个有神经病的女人照顾孙子也不大好,不知什么时候,孙子就被疯女人给掐死了,我可不放心。”随着司如龙最后一句话敲落,房子的门被人打开,进来了一堆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司母眼角使劲地抽了抽,心中生出恐惧,她一下站起身来,用恶毒的目光看向司如龙,“你是什么意思?我没病,你在胡说什么?” 尖锐的声音刺破了人的耳膜,司如龙并不为所动。他低头,去看司母为他倒的一杯茶,神情冷漠,仿佛随意地吩咐道:“夫人最近情绪不稳定,请医生给看看吧。如果是旧病复发了,那就好好养着。毕竟,这样疯狂的行为,不是犯病了,还是什么了?公司的事我是交给了儿子,并不是交给了你。” 司母听了这话,疯狂地咒骂起来司如龙,她随手抄起了一壶茶,往司如龙砸了过去。 司如龙往旁边避了避,茶壶砸到了沙发上面,茶水流了出来,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下一刻,保镖就将她的嘴唇捂住了,任凭司母瞪大了眼睛,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将她拖了出去。 司如龙感觉到自己的手上还是被滚烫的茶水烫了一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个疯子也太偏激了,只监视还是容易带来麻烦啊! 他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和司庆墨做了一样的动作,敲了敲柔软的沙发,但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