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门心思去爱兰贞,爹娘、兄弟都不顾,结果她呢,压根没瞧上他,更别说爱了。 如今连孩子都带走了,想瞧上一眼都难上加难。 朱二郎叹息一声,给朱富贵倒上酒,也不劝他,自己端了酒喝着。 这种事情,还得他自己想明白。 朱富贵哭,哭了过后觉得惭愧,“我也对不起九娘!” 要说骆九娘,那长得其实不差,虽没有兰贞那么好看,但是比兰贞性子好,温柔似水,最主要是心善,家里上上下下都喜欢她。 朱富贵知道自己对不起骆九娘,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和九娘圆房,他做不到,与九娘和离,他更是做不到。 和离之后还要再娶,再娶的女子,未必就比九娘好,得家里人喜欢。 他是真的难。 忘不掉兰贞,对不住骆九娘,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好,娶了骆九娘,为什么对她不好,可谁又知道他到底有多痛苦。 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设计他和离,压根不顾念一丝一毫的夫妻情份。 “二郎哥!” “嗯?” “你说我该怎么办?”朱富贵问。 朱二郎看着他,知道他是醉了。 倒了酒慢慢喝着,想着若是自己,又该如何? 他或许不会再娶,如果娶了,就会对她好,把亏欠给赵氏的,都弥补回来,做一个真真正正会疼媳妇的好男人。 但朱富贵的情况和他是不同的。 这些年,他过的不错,至少娶了兰贞后,家里有钱了,日子好过了,且他一直觉得和兰贞是真心相爱,有真感情,日子和和美美。 谁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兰贞压根没喜欢过他,小舅子也不再是小舅子,这种落差太大,他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只是骆九娘就太无辜了些。 她什么都没做错,安安心心的等着嫁人,却没有人去迎亲,没有人拜堂,身子洞房花烛夜,朱富贵都没进喜房,到如今两人也没圆房。 朱二郎摇摇头。 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管不了。 朱小轻轻的搁下笔。 “想不到这么多地方,月临县竟是天域的中心点,来去道路都通畅,不单单有陆运,还有水运!” 荀沐阳抬眸,“选中地方了?” “嗯,打算选月临县!”朱小说着,拿了算盘算账。 “要盖个加工坊,得稍微偏僻些,若是在县城,炒辣椒的时候太辣了,人们受不了会说,想做大,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亩这么大,所需要的东西多,咱们能不能买些土地请佃户耕种?”朱小抬眸。 “你如果会收购,其实不必买地,贴出消息去,有的是人会种!”荀沐阳提醒道。 买了土地,要花更多的心思。 朱小其实可以和别人合作,那样子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不过她有自己的想法,荀沐阳也就不指手画脚。 “我明白了!” 朱小想,地方还是要先弄起来,她现在可以先小做着,等到今年作物什么的出来,就能大做了。 她继续埋头写写画画,那厢朱富贵的哭声越来越大。 “……”朱小轻轻的搁下笔,“我去看看!” “嗯!” 朱小拢好衣服,出了屋子,走到暖厅门口,看着朱富贵哭的那么伤心,朱二郎也是一脸哀愁。 其实,兰贞真应该看看,看看她是如何伤了这个男人的心,是如何把一个爽朗大气,行事磊落的男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 朱小看了一会,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迈步去了厨房。 朱招娣见朱小过来,忙问道,“富贵叔好些了么?” “没呢,一个劲的哭,瞧着怪可怜的!” “唉,那个女人,也太狠心了些!” 真的有些仗势欺人了。 自古和离,就没有把孩子带走的,兰贞以为孩子好,强硬的把三个孩子都带走,一个都没留给朱富贵。 其心是真的狠。 “他人的事情咱们不好多作评价,晚上吃什么,我来帮忙吧!”朱小道。 “我都快准备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好好聊聊,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朱招娣道。 “好!” 朱小有些好奇,朱招娣要跟她说什么。 晚上,朱富贵是醉的走不动路,朱满堂过来接人,临走时又道歉。 “我哥……”朱满堂摇摇头。 “没关系的满堂叔,外面怪冷的,快带着富贵叔回去吧!” “好!” 朱满堂把朱富贵放在马车上,拉着他回家。 兰贞当初和离,马车没带走,银钱也留了千两给朱富贵,是以朱富贵手里还是很有钱的。 不过那些钱,他都没用。 等朱富贵一走,朱小她们也准备吃晚饭。 兴许是中午吃的饱了些,到现在还没消化,肚子并不怎么饿,朱小晚饭就吃得少,荀沐阳看了她一眼,给她夹了好几次菜。 “……” 朱小瞪了荀沐阳一眼。 她只是不饿,又不是挑食。 却还是默默的吃了。 朱满堂拉着朱富贵回了家,刘氏便大手一挥,直接把人带到骆九娘的屋子里。 “九娘,麻烦你了!” “嗯!” 骆九娘低声应下。 听着朱富贵一个劲的喊贞娘,贞娘…… 她以为自己会生气,会难过,却什么都没有,只是平静淡然的看着,打水给他擦脸、擦手,准备让他好好睡一觉。 朱富贵醉的脑子都浆糊了,只觉得朦朦胧胧中,有人在照顾自己,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伸手抓住人,就往炕上拽。 “啊……” 骆九娘尖叫一声,挣扎起来。 但她又怎么会是朱富贵的对手,很快衣裳都被扯开,急的她满眼泪水。 “贞娘,贞娘,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朱富贵嘟囔着。 便是这句话,让骆九娘觉得越发的绝望。 膝盖一下子顶在朱富贵腿、间,朱富贵吃疼,身子翻到一边,抱着直叫唤。 骆九娘滚到地上,打算去开门,才发现门被锁住。 瞬间的绝望,让她愤怒的想要玉石俱焚。 毅然去拿了油灯,点燃了被褥,往角落一丢,才想起窗户可以打开,又去用力踩灭了火,拿了攒下的银子,跳出窗户,开了后院的门就跑了出去。 屋子里,朱富贵本是烂醉如泥,被这么一膝盖,倒是清醒了些,看着自己在什么地方,吓得酒又醒了大半。 角落里,被褥上似有烟雾冒出,吓得他叫了一声,“着火了,九娘,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