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强这段时间挺顺利的,那些不顺眼的人,基本上都从眼皮子底下给搞走了。 尤其是江大明那个货,一下子好几年都不可能再出来。 至于像王铁柱和黄祥这种的,就算是回到村儿里,也不敢再去跟他找茬子,其实碰着他都得绕着走。 没别的,太特么邪门儿了,只要沾着这个小子就没有好事儿。 再说了,严格说起来,这两个人都给肖强写过欠条呢,对这个无赖债主,没事儿时候躲还躲不及呢,谁会再去他眼皮子底下晃? 所以说肖强的眼皮子是清静了,但万万没想到,竟然又冒出来一个看不顺眼的,而且是非常看不顺眼的。 刚刚一晃过去的那个货,不是别人,正是出卖自家婆娘的孙晓梅老公刘麻子。 比起王铁柱和黄祥,肖强更加厌恶刘麻子。 前面两个人,一个是千方百计去算计别人家的婆娘,另一个是窝囊到家,为了两个钱被人懵得团团转的。 按说都不是啥好东西,可比起刘麻子,前面那俩都还算是好的。 在外面的搞婆娘这事儿算不上多丢人,让孙晓梅在家照顾婆婆,不给她日常花销也算了,可尼玛拿着孙晓梅去抵给别人没成功,扭头儿还玩儿绝的。 卷走所有的粮食,一分钱都不留给婆娘,让她自己在家里自生自灭,这就太特么可恶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现在孙晓梅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自然不想再看着她这个前男人。 刘麻子不是在县城吗?怎么跑回了镇上? 到底是从这儿路过,还是在这镇上住呢? 肖强看着了人影之后,也没有顾上去找孙晓梅,一路跟着那货去看情况。 结果发现真跟他猜想的一样,这家伙竟然也是住在镇上的。 这下可有点儿问题,孙晓梅之所以那么急着从村子里面搬出来,虽然嘴上说是怕村里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可他也明白,这其中多少有着点儿避开刘麻子的原因。 两个人的情分已经断了,可要万一哪天刘麻子脑子抽了筋,又回了村里,死乞白赖地要住回家里,孙晓梅也说不出来啥,毕竟他们还是结过婚的两口子。 可住在镇上就不要紧了,刘麻子基本上不可能发现孙晓梅在这儿,想找人都找不着,估计也只会当是她像何素月一般进了城吧? 但现在不一样了,刘麻子竟然也到了镇上,这镇子不算小,可也绝对没多大,万一哪天在街上一抬头,就有机会碰着了。 肖强是不介意揍那个货一顿,可一旦让他知道了孙晓梅在这儿,而且小日子过得闷得儿蜜,指不定会让刘麻子再生出什么坏心来。 人心啊,有时候就是这么险恶。 当初把孙晓梅扔在家里,连颗粮食都不留的时候,估计也就是想看看这个不“听话”的婆娘,该过上多惨的生活呢。 要是真惨了,那货得意一下也就忘记了,顶多再上前来显摆一下,让孙晓梅痛苦痛苦。 可要是反过来,孙晓梅日子过得又舒坦又好,吃香的喝辣的,比起从前跟着他的时候还好上好几十倍,凭刘麻子的性格怕是绝对受不下去,没事儿也得给整出点儿事儿来。 肖强这回可上了心,一路跟着就到了对方的住处,是个比较靠镇子外围的小区,房子就比较小,比较破旧了。 刘麻子走进某栋楼房的一层里,还没有两分钟,又被轰出来了。 “都跟你说买便宜的,便宜的,你自己兜里面有几块钱自己不清楚啊?弄那么贵的东西,装什么大款?”一个身材丰腴,长相勉强算是不差的女人,骂骂咧咧地就跟出来到门口,“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跟上你这么一个傻帽儿?” “行行行,老子去换还不成吗?别特么嚷嚷了,有啥可嚷嚷的?”刘麻子显然气势就有点儿弱,手里面拎着个东西,匆匆地往外走。 那女人却不罢休,冲着背影还在喊:“嚷嚷怎么了?有本事你赚多点儿钱回来,老娘巴不得吃金的喝银的呢,你得有那么本事啊?没本事还想学人家装大头蒜,说你是二百五你还不认!” 看着刘麻子灰溜溜逃走的样子,肖强真是又鄙视又摇头。 有的人也是贱,孙晓梅那么好看又贤惠的女人,任劳任怨地在家里操持着,到头儿来落一个被抛弃的命运。 可这货呢?找个婆娘既没有孙晓梅年轻,也没有孙晓梅好看,还动不动就把他骂得跟三孙子一样,真不知道这种人是图的什么? 略略顿了一下,肖强从角落里面走出来,大摇大摆地过去,好像突然看到了门口那女人似的,冲对方打了个招呼:“哟,大姐,看您有点儿眼生啊,什么时候住到咱这儿来的?” 他这话问得很巧妙,知道刘麻子从前都是混县城,来这一片儿肯定时间不会长了。 而且他一说看着眼生,貌似他也是在这个院儿里面住似的,其实这婆娘人生,他更生! 女人大概是刚刚骂过人的原因,心情本来也不太好,原想再骂两句,可一看肖强那个小牛犊子身板儿,倒是没骂出口,可也只是很冷淡地应了声:“没多久。” 说完,她扭转身子,就要进屋把防盗门给碰上。 肖强连忙又叫住她:“大姐,别急着走啊,哎别走啊。” 女人皱着眉头警惕地望向他:“啥事儿?” “没啥大事儿。”肖强嘿嘿笑了两声。 “嘁,无聊!”女人鄙视了一眼,再次准备进屋了。 “咋叫无聊啊?”肖强在后面嘀咕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地上这一百块钱是不是你掉的,还成无聊了,那得,我就当是我掉的吧。” 一听这话,两条腿已经进了一条半的女人,立刻就噌地蹿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盯着肖强刚刚弯腰捡起的一百块钱,脸上的笑容显得充满歉意和不好意思。 “那个……呵呵,小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是我掉的,是我掉的。” 肖强也没为难,只是在纸币上面弹了两下:“那就给你吧,我也住院儿里,咱们也算是邻居了,可别把我当成是坏人哈。” “哪儿能啊,”女人脸上堆着笑,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张红票子抓到手里,又小心地捻了捻,这才放心地装进口袋,“小兄弟也住这儿啊,那可真是缘分,我这些天也没有怎么看着你啊。” “呵,生意忙,平常不着家,”肖强说瞎话不眨眼,“而且我马上就搬了,这地方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