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一些关系,去了燕京军区那边询问,发现廖凡在那边威望很高,是那边的兵王,不过,后来退伍了。” “这只是从老兵口中得到的,想要靠档案调查,是调查不出来的,当廖凡离开后,他的档案就被人给弄走了,级别是绝密,绝密的意思,自然是不给旁人调查。” “你想啊老爷,如果一个军人能够在部队里面混到兵王这种级别,你想他的背景岂能不低?咱们先不去管他为什么离开军队,单单是这个身份,可比那什么孙家厉害很多。” “更何况的是,人家的军区是帝都军区,在那边,但凡认识一个当官的,起码都是封疆大吏级别,咱们赵家在商界,在政界,都有关系,可咱们的级别与首都那些大家族比起来,差距还是有的。” “廖凡在那边是兵王,认识一两个厉害的人还是很简单的,如果把廖凡入赘咱们赵家,可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还有,老爷,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严管家停顿了一下。 “你就直说。”赵长生略有所思,严管家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今天那孙家二少爷孙世恒也说了,他看上二小姐了,而且还跟老爷你谈条件,说实话,这孙家二少爷孙世恒,手段实在是有点卑鄙,有点乘人之危了。”严管家冷哼一声。 “还以此来要挟老爷,我看他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真把自己看高了。” 赵长生忽而一笑,“老严,你觉得我会答应孙世恒吗?” “不会,我觉得老爷你不会。”严管家肯定道。 “我当然不会,就孙世恒这小子,也敢那么威胁我?跟他爸爸比起来,他还嫩了很多。”赵长生眉头一挑,眼睛露出一抹冷意。 “那老爷的意思,就是拉拢廖凡,对他示好?”严管家眼睛一亮。 “以他的身手,我觉得以后没人胆敢欺负咱们赵家,而且我觉得赵家以后的生意会蒸蒸日上。”严管家有点激动。 “听你这么说,我的确有了打算改变主意的想法,可,你也别高兴太早,这廖凡对我偏见貌似很大,想要招揽他,不容易啊。” 赵长生有点犯愁。 他思忖了一下严管家的话,如果廖凡真的是兵王的话,那于廖凡交好,反而比孙家交好要好上很多。 可是,廖凡会同意吗? 显然不会,至少他赵长生是这么认为的。 “老爷,我就是觉得,有时候你太高高在上了。”严管家忽而道。 “高高在上?”赵长生眉头一挑。 笑骂一声,“你以为我想啊?我是赵家家主,我如果不高高在上,怎么镇得住人?” “你这么说也对。”严管家点头。 两个人虽然名义上为主仆关系,雇佣关系,可是,多年相处下来,两个人也成了好朋友。 “可老爷,如果你放下身段,去亲自跟廖凡示好,找小姐谈谈,我看,这事情未必行不通。”严管家道。 “这……”赵长生顿住了,沉默了。 沉默良久,赵长生再次抽出一根香烟。 他吐出眼圈,“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在考验廖凡。” “考验?”严管家诧异,这点如果不是赵长生说他还真是看不出来。 “是啊,是考验,阿月这孩子,别看我表面上对她冷淡,对她强硬,其实,我心里爱她与爱佳佳一样的,她们毕竟都是我女儿。” “只是,阿月太像她妈妈了,太要强了,这些年,我对她有愧疚之心,可我一直拉不下面子。” “我本来就打算把她当成家族继承人一样栽培,你想,我赵长生没有儿子,就两个女儿,小女儿佳佳一心要创业,搞自己的事情,她不会接我班的,所以唯有让阿月来继承。” “阿月毕竟当初掌管过公司,公司规模也不算小,有管理经验,我为什么一直想要促成她与孙家的联姻?一来,是出于家族利益考虑,两者联合,会产生很多的联动力量,会让两个家族力量迅速扩大。” “二来,也想给阿月增加点筹码,让家族的其他人在我让她接班后没什么人胆敢出来阻挠。” “现在看来,廖凡这人还不错,我本来想吓吓他,让他离开赵月,可现在我想,他对阿月是真心的,而且阿月心思我也看出来了,她既然当着那么多人面,与这小子有那么亲昵动作,想必她对廖凡这小子也有心。” “既然如此,我就不阻挠了,好了,明天你与我一起过去,我们找廖凡谈谈。” 赵长生做出了最后决定,严管家差点拍手叫好。 当然赵长生的话,一部分真,一部分假。 如果廖凡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或许不会有这种决定,不,不是或许,是一定。 他毕竟是个商人,毕竟是个成年人。 成年人往往更看重事情的本质。 做事情看事情,会考虑的更长远。 如果有一个更强的人能成为他的女婿,他一定会选这个更强的人。 在严管家跟他一番言语后,他最终确定与廖凡交好,远离孙家。 只是他却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他这边同意了,可,廖凡那边同意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廖凡本来正打算找赵长生好好谈谈,没曾想,赵长生居然带着他的严管家来他家门口了。 赵长生不请自来,自然有事情。 玄虎笑着看向廖凡,“凡哥,巧了,你不是要去找他吗?他现在送上门来了。” “你去问问他来这里干什么的。”廖凡示意玄虎先出去打探一下虚实。 玄虎走出去后很快回来了。 “凡哥,你说巧不巧,他们说是过来和谈的,而且还带了礼物,看样子,咱们有希望了。”玄虎笑着道。 廖凡眼睛微微一眯。 “原来这样啊。” “这样,让他们在外面晾着吧。”廖凡忽然道。 “额……”玄虎愣住。 “凡哥,这样好吗?人家可是怀揣着诚意来的。” “他之前可是对我很冷淡的,现在态度忽然转变,你就不想知道原因?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那就让他晾着吧,如果他真有诚意,我想他会一直呆在外面的。” 廖凡心想,原本他是打算去找赵长生的,不过,那样的话,就显得他没什么面子,好像是去求他赵长生的。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是赵长生过来找他商量事情。 他这边就占据主动权。 虽然赵长生没有说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可,廖凡用脚趾头随便想想,便能猜得到一二。 “如果没错的话,他一定对我调查出来了什么。” “还有,就是那孙世恒说话太恶心了,让他赵长生心里不舒服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原因,那我管不着,也猜不到,但这两个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让赵长生听到廖凡的心声,估计会瞠目结舌,因为廖凡的猜测,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 门外,玄虎瞥了赵长生一眼。 “我们凡哥不见你,你们走吧。” 说着,玄虎靠在门鼻子边,双手环抱在身前,一副蔑视神色。 更是手朝着鼻孔扣了扣,眼睛翻着,朝天上看。 赵长生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气得不行。 他这次来,可是带足了诚意,没想到廖凡居然不见他。 而且玄虎还对他这么一副模样。 真是气死人了,想他也是省城那边大家族的家主。 平日里那些官员高管对他都客客气气的呢。 玄虎可不管赵长生心里有多气,反正廖凡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甚至从兜里拿出花生米,朝嘴巴里面扔两颗,慢慢咬着咀嚼着,脸依旧朝着天。 严管家见老爷赵长生生气,连忙拉住赵长生,示意他不要着急。 而是挤出笑脸,看着玄虎。 “玄虎兄弟,我们这次来,可是怀着诚意过来的,是想要跟廖凡化解矛盾,怎么说,赵月也是我们老爷骨肉,如果……” 严管家还想说什么,玄虎忽而冷笑一声。 他吐出一个花生米。 “诚意?既然你们有诚意的话,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吧。” 玄虎说完,嘭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老爷,这……”严管家一脸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不就是闭门羹吗? 怀着热情过来,反倒是被冷落,让严管家有点心灰意冷。 可是,赵长生却忽而一笑。 神态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老严,不要担心。” “他是在试探咱们的诚意呢,如果说刚才我心里还忐忑,可我现在心里不忐忑了,因为我知道廖凡的用意了。” “既然要看我诚意,那我就给他看是了。” “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严管家眉头一挑。 “对啊,就等着,老严啊,这个一开始还是你劝说要我与廖凡和好,要我低个头,没想到,你现在就着急了?”赵长生没好气一笑,白了严管家一眼。 严管家被他赵长生这么一说,顿时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我这……糊涂了,老爷。” …… “我都说了,让他们滚蛋。”玄虎嘿嘿笑着看着廖凡。 “那他们什么反应?”廖凡眉头一挑。 “还在外面候着呢,我故意提醒了他们一下,说咱们要看他们诚意,所以现在在让我们看他们诚意。”玄虎道。 “哦,这样啊,那成,就让他们候着吧。”廖凡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看着。 “对了,那个司机调查的有眉目了吗?”廖凡道。 “有了点眉目,不过,还正在搜寻。”玄虎立刻道。 “嗯,抓紧点。”廖凡说完,不再多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忽而下雨了。 天色有点暗,随着时间不断推移,岁月流逝,秋天已经到了末端,所以天色晚的有点早了。 基本上五六点钟的时候,就稍微黑了下来。 “凡哥,下雨了,他们还在外面候着呢,要不,让他们进来?”玄虎有点担心,因为外面的雨水,下的实在是有点大。 透过门缝,玄虎看到对方两个人依旧在外面。 “不急。”廖凡摇摇头。 “好了,咱们吃饭。” 廖凡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看书也看书。 反正就是不搭理赵长生和严管家。 仿佛两个人在他们面前就是空气一样。 雨水落下,雨伞撑开,寒风很冷,包裹身体。 就这样,赵长生和严管家在外面呆了一天一夜。 廖凡仍然没管他们。 两个人年纪本来就有点大了,所以站了一天一夜,还没吃饭,身体有点虚,脸色也有点白。 “还没走?”廖凡眼睛忽而露出一抹笑意,笑眯眯的看着玄虎。 玄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凡哥,是啊,还没走。” “人家这诚意很足够了,你这太过分了吧?” 玄虎很是不解,摸着下巴,眉头皱着。 “这就过分了?”廖凡轻哼一声。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严管家身体一歪,差点跌倒在地,没办法,身体虚弱无比,只能靠在大门边。 他攥紧拳头,咬着牙齿。 “老爷,看来我看错这个廖凡了,没想到他心眼这么小。” 严管家现在心里很后悔。 这一天一夜,风吹雨打的,还没吃没喝,老遭罪了。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真是窝囊。 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冷落才愤怒。 而是因为赵长生。 他能承受的住这个屈辱,被冷落,吃闭门羹,这都无所谓。 在他看来,自己贱命一条,很无所谓。 但,赵长生不一样,人家从小锦衣玉食,到大了位高权重,哪吃得过这种罪? 受得住了这种屈辱? 赵长生白着嘴唇,挤出一抹笑容。 有气无力道:“一开始是咱们薄了人家,现在咱们有求于人,受点罪又怎么了?” “再说了……你家老爷我,年轻时候也曾遭受过这等罪,可比起那等屈辱,今天的这些,不算什么。” 赵长生说完,感觉眼前一黑,脑袋有点晕眩,身体更是一晃,他立刻扶住墙壁,这才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