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与苏植的神魂勾连,即使苏植在山下的二湾村,也能通过勾连的神魂让阿四替他去办事。 阿四向着山上的山楂树那边飘去,即使风势极大,也无法影响它的速度。 它很快就飘到了山楂树下,山楂树上覆着一层白雪,将树枝压得有些低,它找到了最侧边的一棵树下,敲了敲干枯树枝铺着的洞口。 干枯树枝很快被爪子推开,胖得圆.滚滚的小獾从里面钻了出来。 小獾疑惑地看着阿四,由于阿四没有任何的自主意识,所以小獾一向不太理会它,但是今夜阿四居然联系了它,让它有些意外。小獾之前吞食烈阳草果实进化为灵兽,烈阳草果实是极阳之物,它无惧寒冷,这样暴风雪带来的寒冷气候对它没有任何的影响,它跑回洞里不是为了避冷,而是在这漫漫风雪的天气之中,它就算想去玩耍 也没地方可去,干脆就回洞里睡觉去了。 阿四不会说话,只是用那有些虚化的手指指着山下。 小獾歪头想了想,然后发出叽叽声表示自己明白了,它缓缓跑动着,就来到了巨大木灵棘围墙处。 它颇为讨厌这些木灵棘,因为它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可以随意挖洞进出方壶山,但好在苏植考虑到小獾的情况,费了不少力气给小獾清除掉一些木灵棘,替它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它找到了那个洞口,从木灵棘围墙处钻了出来,离开木灵棘围墙之后,它的四条短腿微微一动,就向前蹿出,在这黑雪夜中,它快得只能看见一道影子。 不一会儿,小獾就熟门熟路找到了苏植的房子,它晚上山上无聊的时候也会下山游玩一番,至于二湾村的村民是看不见它的,就算看见了,它不伤害那些村民就不错了。 苏植不担心小獾的安全,就由得它到处胡闹,只是警告过它不要伤人。 小獾到了门边,它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才伸出爪子拍门,力量不少,拍得砰砰响。 房里很快有人开门,小獾见到是苏植,它叽叽叫了一声,就蹿了进去。 苏植笑着把门关上。 “小獾怎么来了?”小冷一脸惊喜,她刚才在房内看书,并没有听到苏植打电话给桃姨。 小冷说着话,小獾就摇着尾巴到了小冷的身前,小冷笑嘻嘻地抱着肉.乎乎的小獾,“小獾,你好沉,我快抱不起你了。” 脚下的折耳猫也在喵喵叫着,它对能在家里见到老大表示很高兴。 “所以我才说它平时应该少吃一些了。”苏植笑笑说。 “叽叽。”小獾不满地回了一句。 “好了,小冷,我还有事要和小獾说。”苏植让小獾和小冷玩了一会,才开口说。 小冷有些不舍放下小獾,小獾看着苏植,它当然知道苏植叫它过来肯定是有事的。 “小獾,你知道桃姨的家在哪里吗?就是你那小弟布偶猫的地盘。”苏植想了一下解释说。 小獾点了点头,它下山平时就是巡视两个‘小弟’的地盘,它是知道桃姨家在哪里的。 “今晚可能要麻烦你了,你去那里帮我保护桃姨她们,要是有人意图伤害她们,允许你对那些人动手,如果天亮,你就自己回山上去。”苏植摸了摸狗獾的小脑袋说。 “叽叽。”小獾点头答应了下来。 苏植知道小獾在某方面的智慧就算是人类都不如了,他平时说话,小獾都能理解,他打开门,小獾走了出去,它正是往着桃姨的家去了。 苏植看着小獾走了,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有小獾守在桃姨家里附近,那应该不会有事的。 “苏植,你为什么叫小獾去桃姨家里?”一旁的小冷好奇地问。 “今晚有几个坏人在外面,我怕他们敲桃姨家的门。” “怎么会有坏人?”小冷愣了一下说。 “从监狱里面逃出来的……”苏植用简单的语言给小冷解释了起来。 …… 她怕吗? 其实她是很害怕的,从村委那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就有些被吓到了,毕竟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来临,柳柳还这么小,家里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了。 心里面的恐惧又让她想起那段丈夫死之后的艰难日子,那晚李屠户撬她家的门,她可是拼尽了勇气才拿起菜刀赶走那恶心男人的。 现在呢?她还有这个胆子吗?汤桃沉默,她或者还有的,毕竟柳柳还要靠她来保护。 阿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差点就答应了下来,她多想就像阿植说的那样,阿植带着小冷来她的家里过夜,有阿植在,她今晚就能睡得很安稳。 但是她心里很明白,不能这样答应阿植,不是像她在电话中说的那样,怕什么村里的流言蜚语,要是真的怕,她就不会让阿植接送柳柳和她了,流言蜚语伤不了她,但是会伤害阿植。 她好不容易才和阿植保持了合适的距离,要是答应让阿植来家里过夜,那阿植可能会因此误解她的意思,所以她才在心里害怕的情况下依然断然拒绝了阿植的建议。 毕竟那三个在外面徘徊的越狱犯未必真的会闯到她家里来,这样的事要有多倒霉才会碰上,比起这未必存在的危险,还是和阿植保持距离更为重要一些。 只是她为什么还忍不住在心里害怕呢? 越狱犯的事,汤桃没有与柳柳说,她都怕这事,更不必说柳柳只是小孩子了,柳柳正抱着她的布偶猫在看电视,汤桃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别让柳柳看出来,免得吓到了柳柳。 看了一会电视,到睡觉时间,柳柳也困了,汤桃牵着柳柳去洗脸刷牙,陪她上.床睡觉。哄柳柳睡着之后,汤桃没有闭眼,她一直看着柳柳,柳柳除开大大的眼睛不像她之外,五官都很像她,这些年说柳柳依靠着她,但是柳柳却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要是没有柳柳在,汤桃不敢想象自己的世 界会变得怎么样。汤桃轻轻亲吻了一下柳柳的额头,她小心地张开被子,来到大厅不放心地看了一下窗门是否牢固,又进了厨房,拿起砧板上的锋利菜刀,回到了厨房,把菜刀放在了床脚下,一如当年那些不眠害怕的夜晚那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