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推出的益气丹,在荣城引起了轰动。 其主要的原因,是益气丹的性价比实在是太高了。 以区区四十钱的价格,就能够买到一瓶高级丹药,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益气丹一上市,就被荣城的民众一抢而空。 张家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一个月以来的亏空,也全都弥补回来,张家也度过了破产的危机。 家主张杉为了感谢张青山,只要是自己有的宝物,全都送到了景琪院中。 可惜的是,张杉认为颇为珍贵的宝物,张青山却瞧不上眼,之所以收下,也全是冲着张杉的面子。 张家嫡女张嫣和嫡子张永煌,只要一有空,就会来景琪院中探望张青山和殷娇娇。 这对兄妹,已经对张青山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仅实力强劲,更是拥有价值不菲的丹方,如果不是张青山的话,整个张家只怕早就万劫不复,哪里还能有今日的繁荣? 益气丹的丹方,虽然是张青山提供给张家的,可是张青山却千叮万嘱,对外不要将自己的名字宣扬出去。 张家人怎么可能将张青山这尊大神的存在告知外人,对于张青山师徒在张家暂住之事,全都守口如瓶。 益气丹在荣城供不应求,为了炼制更多的益气丹满足荣城民众,张家家主张杉,已经与货殖世家齐家取得了联系。 齐家是整个玉华洲最大的原料供应商,唯有齐家能够满足张家的需求,供应大量的炼丹原料。 有了货殖齐家的资助,张家的益气丹总算不用经常断货,能够勉强满足荣城民众。 另一方面,戚家家主戚广与炼丹师丹风,也小心翼翼的密谋着。 “丹风大师,荣城的局势,对于我们戚家可大大的不利,这张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推出了仅卖四十钱的高级丹药,荣城的民众都去张家药铺购买丹药,哪里还会光顾戚家药铺?” 戚广悻悻道,言语间颇有一种不屑的意味。 丹风冷笑一声,从怀中将一瓶益气丹拿了出来,正是他派人去张家药铺买来的。 “这不过是噱头罢了,四十钱的价格,怎么可能买的了一瓶高级丹药?这益气丹我亲自查验过,的确是高级丹药,其药效,远在小还丹和补气散之上!相同等级的丹药,就算是我的师父来炼,成本也不会少于两百钱,张家的成本只会高不会低,所以,他们定然是打肿脸充胖子!” 丹风的话,令戚广心中一喜。 “丹风大师,照你这么说,只要我们不管张家,要不了多久,张家就会因为入不敷出而倒掉?” “正是如此。”丹风点点头,“不过,如果我们再加一把火,张家会倒得更快。” “这是何意?” 戚广一愣,丹风的脸上立即露出了阴冷的表情。 “张家的高级丹药,成本高,售价低,他们亏本销售,自然不能持续太久,如果在这个时候,戚家的补气散也降价销售,与张家抢占市场的话,张家定然也会跟着降价,如此一来,张家还能够撑多久?” “高明!高明!” 戚广对丹风竖起了大拇指。 随后,戚广便对戚家药铺打了招呼,让各家药铺的补气散,都降价到三十钱一瓶销售。 以补气散六十钱的成本来看,每一瓶补气散,戚家会亏损三十钱。 可这点儿亏损,对于已经从补气散中赚了不少钱的戚家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够借此机会将张家一竿子打死,亏一点儿钱又算什么呢? 补气散一降价,荣城的民众自然也趋之若鹜。 对于许多后天武者来说,高级丹药虽好,可也有些滋补过度,所以,他们宁愿购买中级丹药。 补气散三十钱一瓶的价格,正中这类后天武者的下怀。 如此一来,张家的益气丹的销售额,也降低了不少。 张杉见补气散降价了,也毫不客气,宣布益气丹也降到三十钱一瓶,正好是益气丹的成本价格。 张家和戚家的价格战正式打响。 不过这一次,双方却显得有些焦灼,一时间根本就无法分出胜负。 张家人认为戚家会撑不住,戚家人认为张家会撑不住,这场战斗,只怕不到一方倒掉的时候,是无法结束的。 至于荣城的民众,也分为了两派,一派支持益气丹,一派支持补气散,两种丹药各有受众,倒也难分彼此。 益气丹的成本是三十钱,售价也是三十钱,对于张家来说,也算不得亏本。 相比之下,戚家六十钱的补气散,三十钱一瓶售卖的话,一瓶补气散会亏一半,既然如此,戚家自然无法持续太久。 张家家主张杉来到景琪院中,与张青山商量对策。 “阿青师父,照这个情形,价格战对我们张家不亏,戚家一直与我们僵持着,一定是认为我们也在亏本销售,他们想耗到张家油尽灯枯的一天!如果他们知道益气丹的成本极低的话,说不定就会放弃抵抗!所以,我建议放出消息,益气丹的成本仅为三十钱,如此一来,戚家就会溃败的!” 张杉提议道,可是张青山却摇摇头。 “若真是如此,只怕戚家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而且,我这位丹方的提供者,也许会遭遇到危险!” 张青山淡淡道,现在的他,行事低调,并不想暴露身份。 但如果戚家人知道益气丹的丹方是自己提供的话,只怕自己就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当然,以张青山的能耐,自然不会惧怕区区戚家。 可眼下玉华洲并不太平,庸城一战后,自己得到了仙人府邸中的至宝圣玲珑,这件法宝中的力量,正在缓缓的流入自己的剑丹之中。 然而冷月宫的冷月禅师,却对圣玲珑虎视眈眈,如自己在这个时候暴露行踪,只怕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张青山暂时想低调一下。 “阿青师父说得即是,是我莽撞了!”张杉连忙道歉,“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场价格战打得越久,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张青山想了想,道:“我会让这场价格战停止的,给我一天的时间即可。” “一天?” 张杉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青山,虽然张青山的言语显得有些信口开河,可现在的张杉,对张青山深信不疑,无论张青山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张杉都不会觉得奇怪。 “既然如此,就有劳阿青师父了!” “我去去就回!” 说话间,张青山就离开了张家大院,径直向着荣城之外奔去。 荣城以外十里,是一座驿站,驿站之外,停了数十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之上,都载着不少的货物,场面相当壮观。 张青山微微一笑,便一跃而起,来到了驿站的一间客房之中。 “什么人?” 客房之内,一位公子模样打扮的人惊呼道,这位公子虽容貌清秀,却少了一条胳膊,是个残废,右边的袖管空空荡荡。 “齐公子,好久不见了!”张青山向眼前的公子打招呼,“没想到齐公子这么快就认不出我了?如果我真的杀人越货,手上有戚家十几口人命的话,齐公子又怎么会不认得我?” 眼前的公子,正是齐家少主齐一鸣。 当初,为了嫁祸张青山,齐家被迫协助庸城城主古天河,还使出了一招苦肉计。 可是由于一位天一阁的成员为张青山担保,使得古天河不得不让张青山与斗罗汉单挑,最后张青山胜了,只能无罪释放。 齐家人吃了哑巴亏,无处说理,后来庸城全毁,古天河这位城主也不见了踪影,齐一鸣更是无可奈何。 “阿青……是你?” 齐一鸣也认出了张青山,他对张青山咬牙切齿,却什么也做不到。 不过张青山却并不想和齐一鸣寒暄,只是问道:“齐公子,驿站外的那些货物,是送往荣城的吧?” “阿青,这似乎与你无关吧?” 齐一鸣不屑道。 虽然齐家吃了大亏,可齐家也不会放弃家族的生意,作为玉华洲最大的原料供应商,齐家这一次要将炼丹的原料送往荣城,卖给荣城的两大家族,张家和戚家。 张青山淡淡道:“怎么会与我无关?我可是戚家的仇人,所以,并不希望齐家将炼丹的原料卖给戚家,所以,我这一次是来拜托齐公子的。” “这怎么可能?” 齐一鸣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眼前的这个人也太嚣张了一点吧?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提出如此要求。 别说齐家和他并无交情,就算交情深厚,齐家也不可能违背经商之道,出尔反尔,将答应为戚家提供的炼丹原料收回吧? “怎么不可能?事在人为嘛!”张青山轻描淡写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之所以事不成,是因为筹码不够!齐公子,你之所以拒绝,自然是因为还没有瞧见我的筹码,若看见了,你自然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说着,张青山从乾坤戒中,将一颗丹药掏了出来。